第十三章.荒原（emmmmmm狗血的早产了）

    洛丽丝好不容易从晕眩里恢复过来。

    如她所料，古代之泪里有能短暂解开丽夏公主魔法禁制的法式，甚至短暂干扰了她淫纹表面的魔力。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卡奥斯都还会以为她在宫里。

    洛丽丝睁了睁眼睛，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一截断壁残垣。刺后骨的北风渗入她单薄的衣物中，她下意识的捂紧肚子。

    她认得这个地方，这里是西北的一处荒原，面积辽阔，地形极为复杂。

    这里长年刮着狂风，四季如一日，被风化的地貌狰狞丑陋，如果没有指引很难活着走出这里。

    这里是，名为流放，实际上是秘密处决叛教者之地。

    曾经作为押运者，她无数次的踏进这片土地。然而怀着孩子，她是绝无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洛丽丝笑了笑，喃喃道：“这里真的是一个很棒的归宿之处呢，对我来说。”

    她柱起剑，艰难的拖着大腹便便的身体，往北风那里走去

    “这位夫人。”

    洛丽丝猛地跳开。

    她的感知怎么能下降到如此程度？就连有人接近她都没察觉。

    一个皱纹满脸，围着披肩，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异教徒的富态老婆婆佝偻着拄着拐杖向她亲切的一笑：“你怀着孩子，在这里恐怕很难活下去，到我那里去吧。”

    洛丽丝警惕的看着她，然而末了，她还是放弃的轻叹：“我不是谁的夫人，只是一个与魔族通奸的修女，您最好别管我。”

    说罢，头也不回的奔出了断墙。

    在呼啸的狂风中，洛丽丝的身形如此渺小。她艰难的在狂风中行走，最后终于来到一处崖地。

    她已经筋疲力尽，忍不住跪倒在地上，捂住肚子。

    风声和寒意已让她的意识不甚清醒，看着那百年如一日的灰暗天空，洛丽丝仿佛又看到了他，在天空中傲慢的俯视着人类的王者。

    她还记得那些魔族士兵对那个身影的崇拜，异教徒的，甚至许多人类的，甚至莱尔.凯德林死之前也是那种爱戴的眼神，她恨，她恨，为什么一个刽子手有那么多人的崇敬。

    可是她现在想起来，对于伊恩柯特，她也曾有这样的眼神。

    对面似人形的山峰，在恍惚中变成了父亲母亲的面容，暴风就如同他的控诉，一声声谴责着她的背叛。

    洛丽丝嘶吼道：“父亲啊！母亲啊，请你带走我这个罪人吧！”

    正在这时，一只魔兽，突然从崖底窜出。

    洛丽丝茫然的看着它，这是荒原常见的雷兽，曾经无数只死于她手，如今她将死于它手，也是天道轮回。

    雷兽张开了獠牙，逼近了洛丽丝。洛丽丝闭上眼睛，引颈就戮。

    在这生死一瞬，也许是感到厄运将近，洛丽丝忽然胎动了。

    她痛苦的叫了一声，竟然吓到了雷兽，也许它野兽的直觉也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强者。但是随后发现洛丽丝没有动作，它还是扑了上来。

    洛丽丝的手臂却出人意料的闪电般伸出，望它的眼睛抓去！

    雷兽哀嚎出声，向后滚去，洛丽丝活生生挖出了它的左眼！

    雷兽的眼睛是极为珍贵的补品，洛丽丝已经体力耗尽，将它活吞下去。

    异动从前后方传来，疯狂的雷兽举爪，似乎是想撕裂洛丽丝的腹部，洛丽丝闪避不及，只得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硬生生抗住了它的爪子！

    “真是令人钦佩呢。”

    洛丽丝的手心被石头划出了血痕，鲜血直往下流。雷兽闻到血腥味本应更加疯狂，但是它却直直的定在原地。

    突然，雷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在它的尸体后面，站着洛丽丝遇到的那个老婆婆。

    洛丽丝手里的石头砸到了地上。

    她疲惫的坐倒在地，老婆婆笑容可掬的走了上来，却倏然脸色一变。

    “遭了！”

    洛丽丝的裙下，流出了鲜血。她有些茫然自己哪里受的伤，阵痛却忽然袭来。

    竟然提早了两个月！

    老婆婆的手心发出微光，雪白色的魔法境界张开隔绝了寒风和。她瞬间觉得暖和起来，老婆婆变出一张毯子，扶着洛丽丝躺下，又变出了木盆和热水。

    “夫人，来咬住！”她让洛丽丝咬住毛巾。

    老婆婆熟练的用魔法罩住洛丽丝的腹部，似乎是有着丰富的接生经验。可是这样不能减轻洛丽丝的痛苦。

    痛苦的潮水一波波袭来，洛丽丝眼前一片空白。

    “夫人！用力！用力！”

    ——洛丽丝！不要忍，痛就叫出来！

    ——我一定能接上你的左臂的！别说丧气话！

    “夫人！已经可以看到头了，继续用力！”

    幻境中伊恩的身影，似远似近。每当洛丽丝想要看清，却都是父母被盖上白布的脸。

    “伊……伊恩……”洛丽丝轻吟。

    婴儿的初蹄打破了宁静，洛丽丝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伊恩。

    “陛下？”

    卡奥斯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身在军营里。而莉莉卡撩开帐篷的门，正走了进来。

    “你很高兴？前方战况确实不错。”莉莉卡笑道。

    卡奥斯摇了摇头：“我的儿子出生了。”

    虽然他不能确切感知到他，然而魔力的微妙联系还是让他明白新生命到来了。

    看着他露出了初为人父的幸福笑容，莉莉卡低下头，露出了谨慎的微笑：“恭喜陛下，吾辈定当竭尽心力，奉献生命与赤诚于陛下与殿下。”

    卡奥斯笑了笑：“你不用如此，姐姐。”

    听到姐姐，莉莉卡正色起来：“说到这个，你还不能太过高兴。我们那个带着厄祸凶兽跑路了的好兄弟，据说最近和朱比诺三世结成同盟了呢。”

    卡奥斯的笑容消失了，他咬牙切齿道：“海因茨.费舍……”

    他起身：“随我到前方巡视。”

    莉莉卡躬身：“遵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