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的忠犬器大活好(快穿,高H)在线阅读 - 35.身世(魁身世之谜)

35.身世(魁身世之谜)

    静谧的书房里,魁单膝跪地,几乎从不在外人面前摘下的面罩,此时攥在了他的手中。线条利落的冷峻面容,无遮无掩的展露在几步开外书桌后的两名壮年男子面前。

    一坐,一立。隐隐散发出山岳般浩然气势的主仆二人,正是隐剑山庄的庄主白叡,以及,他的影卫天枢。

    一刻钟前,魁突然接到天枢传讯,说庄主要召见他。方才一进书房,他就被命令取下面罩。

    上回面见庄主,还是从临川归来翌日述职时。那日,庄主警告他牢记自己身份,不要妄想独宠。这一次,莫不是……

    内心如烧开的沸水般翻滚的焦灼,真容暴露于人前的不自在,都未让魁的脸上显露出分毫动摇。他眉目微敛,纹丝不动的承受着白叡审视的目光,沉稳的好似一尊矗立于此多年的石像。

    半晌,白叡的声音响起:“魁,你进隐剑山庄,多少年了?”

    仿佛是风暴前的平静,白叡平板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魁收敛心神,沉声答道:“属下十岁入预备营,至今,已十一载有余。”

    “十一年了……天枢,身为影卫营首领,他还是你亲手训出来的,你竟没有丝毫察觉?”

    闻言,白叡右后方的蒙面黑衣人忙低头抱拳告罪:“属下失察,请主人降罪!”

    魁一愣。天枢早就发觉自己与主人的私情,难道一直未曾禀告庄主?

    不,不可能。

    影卫对主人的绝对忠诚是流淌在骨血中的,任何人和事都无法改变这一点。即便他们也算师徒一场,但那一夜天枢私下来警告他,已是仁至义尽,断然没有向庄主隐瞒的可能。

    莫非……他们说的是别的事情?

    魁脑中才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白叡冷不丁的问道:“你说,你对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心思?”

    魁的心缓缓沉了下去。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在影卫营受训数年,魁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厉害之处。主人为了保护他所施的种种障眼术,绝无可能瞒过庄主的眼睛。之所以此前没有说破,也只是为了让主人安心罢了……

    身为低贱的奴仆,阳奉阴违、以色惑主是什么下场,他不是不知。虽然明面上白仙仙才是魁的主人,但庄主要处置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是肯安守本分,与其他影卫轮流侍寝,或许还可以继续留在主人身边。然而他终究克制不住自己对主人的满腔情意,更无法拒绝主人的一片真心!所以一直以来,他把守护主人的每一日,都当成最后一天,与主人的每一次耳鬓厮磨,都当作最后一次亲热……

    明知是飞蛾扑火,他依然选择了燃尽自己的生命去拥她入怀!

    想起那个自己想要生生世世去守护的少女,魁冷漠肃杀的眉眼间不禁浮现出一抹温柔。他微微挺直了腰背,似在陈述某个不容置疑的永恒真理,平静地说道:“属下倾慕主人。”

    随着尾音落下,空气似乎突然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静中,连呼吸声都显得不合时宜。

    出乎魁意料的是,漫长的几息过后,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只听白叡鼻中轻哼了一声,话锋一转问道:“十岁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魁一时间有些怔然,拿不准庄主究竟意欲何为。他稍定心神,答道:“属下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几乎完全丧失了生病前的记忆。此后,属下一直被人牙子囚禁,直至一年多后被主人买下。”

    十一年前,在被带回隐剑山庄前,当时陪伴主人兄妹三人下山游玩的天枢,也曾询问过魁的身世来历。但除了依稀记得自己应当是生于敬德九年,是个孤儿,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的一干二净。

    无论自己曾经是谁,从被主人救下的那一日起,魁就已与过去的人生彻底两断。这些年来,他从未想过追查自己的身世。不过,隐剑山庄收人向来严谨,他的底细,理应在进入预备营前就被查的一清二楚,何以今日庄主又问起?

    白叡嗯了声,不动声色的追问道:“这倒奇了。照你这么说,人牙子不但给你治病,治好后没有马上发卖,反倒又养了你近两年。偏巧仙仙去扬子城那一日,你被打的遍体鳞伤绑在市场门口,难道只是巧合?”

    仿佛隐匿在深潭底的水鬼,蓦然被投入水中的石头惊动现形,尘封已久的黑暗记忆不期然浮上水面。

    那年,在他病的快要死掉时,人牙子找郎中开了几付汤药,竟奇迹般的让他捡回了一条命。大病初愈后,他和几个年幼的奴隶一并被关在一个院子里,每隔几日便有教坊师傅过来教他们识字学艺……在一个命如草芥的小奴隶身上花如此大代价,自然不是因为人牙子转性了要积德行善,而是,看中了他这幅万里挑一的好皮相。

    许是出于某种直觉,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别的孩子为了过上好一点的生活,都拼了命学习各种伺候讨好主子的手艺。唯有魁,除了识字,其他技艺却是半点不肯学的。无论断水断食、关禁闭、毒打,还是被捆住手脚吊在树上,他始终不肯屈服,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要冥顽不灵。

    在遇见主人的头一日,魁本要被失去耐性的人牙子卖去勾栏院作娈童,当一个管事要对他动手动脚时,已饿了三日的他硬是活生生咬断了对方的一根小指头!所以,翌日他才会奄奄一息的被绑在奴隶市场门口暴晒,才会遇见拯救自己一生的那个少女……

    心中因久远的记忆微起波澜,魁的脸上却没有泄露出丝毫情绪,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面具,无形中阻断了所有窥视的目光。面对庄主的诘问,他没有急于辩解,而是沉着地回道:“人牙子想将属下卖个好价钱,但属下伤了人。”

    没有解释的必要。若庄主当真对他的来历起了疑心,又岂会相信空口无凭的说辞?

    听了魁言简意赅的答复,白叡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随即又抛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可听说过凌业大将军?”

    魁在记忆中搜索了片刻,方才答道:“凌业,前骠骑大将军,官至从一品。凌将军十四岁即征战沙场,半生戍边守疆,驱除鞑虏,大破蛮族,立下战功无数。”

    “那凌氏一族的下场呢?”

    “敬德十四年,凌将军平定五胡之乱,奉圣命举家回京,封平宁侯。次年秋,凌将军遭告发里通外敌,意图谋逆。当日黑甲军奉命包围凌府,搜出谋反铁证,并当场带走凌将军。三日后,凌将军畏罪自裁于狱中。十日后,皇帝下旨,凌将军通敌叛国,铁证如山,诛九族。”

    这段往事发生在十六年前,别说现在已没有几个年轻人知晓,就连当年亲眼目睹行刑时血流成河场面的老人,都不敢轻易提起。魁还是数年前某次查阅任务资料时,才偶然得知此事来龙去脉。

    书房中沉寂了几息,随后,白叡轻叹一声:“你既已看过影卫营的秘录,应当不会不知此事背后的内情。”

    魁略一思忖,用四个字概括道:“……功高盖主。”

    闻言,白叡肃然道:“想当年凌大将军镇守边关,保家卫国,仅一人之名便叫胡人闻风丧胆,何等英雄!就连凌夫人祝氏,亦是战功显赫的女中豪杰。凌氏一族满门忠烈,世代忠良,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啊……”

    白叡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真切的惋惜和遗憾。这还是魁头一次见庄主情绪如此外露,他心中疑虑渐深,却只是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多嘴追问。

    这时,只听白叡问道:“魁,你对凌云破这个名字,可有印象?”

    听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魁刚要摇头否认,心跳却不知怎的骤然开始加速,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禁锢。

    凌、云、破……

    魁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痕迹,然而这三个字却像投入无底深潭的石子,激起水花后便没有任何回响。他耳边响起血液流动的嗡嗡声,心跳如大军冲锋前擂动的战鼓般越来越快,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的表情首次显现一丝挣扎。

    像是透不过气,魁有些气息不稳的答道:“属下不知……”

    将魁的异相尽收眼底,白叡与天枢二人的神情中现出几分了然。白叡沉吟了片刻,屈指扣了扣桌面道:“起来吧,有位客人想见你。”

    话音落下,白叡身后的书架,传来一阵机关开启的细微声响……

    “小妹,怎么不喝?可是二哥泡的洛神花茶不合你的口味?”

    白逸悠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过神来的灵秀手上一颤,差点将一直凑在唇边的花茶泼洒出来。她转头迎向身旁白逸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没有的事,二哥哥手艺甚好。”

    一大早,魁被天枢叫去白叡书房没多久,就有白逸的影卫来传讯,邀灵秀去白逸的院子一聚。虽然灵秀此前对白仙仙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哥哥有些犯怵,但现在主线剧情已成功改写,隐剑山庄依然强盛,魁也坐稳了男主宝座,原文中白逸强暴白仙仙的戏码想来再不会发生了。白修、白逸与白仙仙三人,现在依然是感情深厚的兄妹,从今往后也将会一直是,灵秀总不能一直躲着他们,思来想去,还是赴了约。

    白逸也没什么要事,不过一段时日未见亲亲妹子,着实思念的紧,寻她焚香烹茶罢了。灵秀暗自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头又牵挂着魁被突然叫走的事,不免有些走神。

    昨夜刚下过一场雪,此间静室里却是暖烘烘的。香炉中的极品迦南正静静燃烧,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馥郁香气。

    白逸品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身旁的少女:“我平日出门在外,咱们兄妹二人好容易聚上一回,小妹这般心不在焉,莫不是——在担忧被父亲叫去的那个影卫?”

    灵秀眼皮一跳,险些脱口而出你是如何知道的。她将没怎么喝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似是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眼,道:“仙仙昨夜未歇息好,还请二哥哥不要见怪。”

    闻言,白逸伸手过来,亲昵地捏了捏灵秀刚养出一点肉的脸颊:“跟二哥说话还这样见外,该罚!”

    说着,他的大拇指轻轻蹭过灵秀柔软润泽的唇瓣,语气温柔地道:“已经是大姑娘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嘴唇上沾了东西都不知道。”

    灵秀强忍着被白逸亲密碰触的抵触感,眼睁睁看着他收回沾了一片碎花瓣的拇指,神色自若的将指尖的花瓣含入自己口中。明明是极为轻浮的举止,由他做出来却显得再自然不过,叫人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然而有原文的记忆在,灵秀当然不会以为白逸当真如表面上那般风光霁月。今早醒来后,灵秀就一直心神不宁,那种不安在魁离开后慢慢发酵,此时像一阵浓重的雾霾笼罩在心头。心里藏着事,她今日实在不愿与白逸周旋太久,但听他言下之意,似乎知道白叡找魁的目的。能让白叡出面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小事。现在的剧情早就脱离了原文的轨道,她怕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正在发生,等魁回来时,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白逸突然道:“小妹难道不好奇,父亲匆忙召见你的影卫,所为何事?”

    当然好奇!

    灵秀怕自己一开口会泄露出过分关心的情绪,索性一言不发的盯着白逸,静待下文。孰料白逸话题一转,颇有几分感慨的道:“我们兄妹三人儿时亲密无间,但这几年聚少离多,小妹身边只得影卫日夜相伴,与他们亲厚些,二哥也不是不能理解……”

    说着,白逸的语气竟透出几分幽怨:“不过,小妹若为了影卫疏远了哥哥,我可是要伤心的。”

    灵秀眼睫颤了颤,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异样:“二哥哥多虑了。在仙仙心目中,二位哥哥的地位永远无可替代。”

    “那便好!”白逸突然高兴起来,他宠溺的摸了摸灵秀的脸,道:“困吗?困就去榻上再睡会,我陪着你。”

    灵秀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是无法从他口中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了。

    再待下去,不知白逸又要说出什么难以招架的话来,还是走为上计。灵秀掩嘴轻轻打了个哈欠,道:“被二哥哥一说,仙仙倒真有些犯困了。仙仙认床,在别处难以入睡,今日便不叨扰二哥哥了。”

    说着,灵秀正想起身,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她身子一晃,下一秒,就被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心脏因骤然的变故漏跳了一拍,灵秀回过神来,马上下意识想要挣脱,脑袋却被一只大手不轻不重的按在了坚实的胸膛上,整个人被白逸禁锢在了怀中。

    灵秀的脸颊紧贴白逸的胸口,耳边响起沉稳有力的心跳,鼻间萦绕着他特有的雄性气息。她顿时如临大敌,小手撑在白逸胸前想要隔开彼此的距离,身体却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大脑木木的,仿佛即将进入半梦半醒的放空状态。

    白逸将下巴搁在少女乌黑的头顶,满足的轻叹了口气:“仙仙,让二哥抱一抱,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白逸的容貌极为俊美,风华气度亦是举世无双,江湖上传言他是天神下凡投了肉胎,说起来也是不为过的。被他这般亲密的拥入怀中,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然而此时灵秀迟钝的大脑中,却只涌现出一个念头:他什么时候给我下了药?

    像是听到了她心中的疑惑,白逸细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亲昵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屋里燃着安神香,我特意泡了提神醒脑的花茶中和熏香的效力,你明知自己体质敏感,却不肯多喝……”

    灵秀一愣。是了,之前她一进屋,就特意暗中确认过熏香没有问题。这么说来,反倒是她对白逸的提防坑了自己?毕竟如果是真正的白仙仙,绝不会对自己的二哥有半点防范之心……

    “二哥哥……”

    她刚要软语求白逸放开自己,却突然脚下一空。白逸将灵秀打横抱起,然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将柔若无骨的少女圈在怀里。

    被迫侧身坐在白逸的大腿上的灵秀如坐针毡,却不敢挣扎。她平日里就喜欢这样坐在魁身上,不会不知现在这个姿势的暧昧。自己一个小小的扭动,都是对身下男子莫大的挑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眼下小屁股紧贴着的男子要害部位还没有什么异样。

    灵秀用指甲狠掐自己的掌心,借着痛觉恢复了几分清醒。然后,她偷偷将手缩回袖子里,去摸袖袋中随身携带的护身银针。她已打定主意,如果白逸再不放开自己,即便兄妹反目,她也要拼着给他点教训!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却听白逸又开口,低沉的声音中透出难以忽视的怅然:“想起小时候,小妹最喜欢让我这样抱着睡。如今长大了,却不肯与哥哥亲近了……”

    听了白逸的剖白,灵秀忽然福灵心至。好像白逸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对她表达过兄妹以外的感情,他的举动似乎也不算超出正常妹控的范畴,难道真是自己过度紧张了?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些难以启齿的呐呐道:“并非仙仙不愿与哥哥们亲近,而是……如今仙仙身子的状况,实在……”

    然而,白逸下一句话就彻底推翻了灵秀刚才的推测:“怕甚么?若是仙仙想要了,二哥给你。难不成,二哥还比不上一个影卫……”

    白逸平日清越的嗓音,此时带着几分性感的沙哑。他附在少女耳边喃喃低语,深黑的墨瞳有如无底漩涡,要将谁卷入吞没……

    灵秀全身的寒毛一瞬间竖了起来!就像将入虎口的羊,弱小动物在天敌面前的本能反应,让她全身僵直,动弹不得!混沌的大脑顷刻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只捕捉到一个:魁不在,但魍魉他们就在附近!

    她刚要张嘴呼救,却听始作俑者爽朗的笑了起来。白逸满脸笑意,低头瞧着灵秀煞白的小脸,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道:“二哥逗你呢!瞧把你吓得……”

    灵秀一窒,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恼怒:“二哥哥,这样的玩笑,往后还是莫开了!”

    只是这句话落在白逸耳中,却像是恼羞成怒,气鼓鼓的妹妹也着实可爱的紧。他哈哈笑着道:“好好好,不开不开,二哥口无遮拦,向小妹赔个不是了!”

    说着,他从桌上拿了一杯茶,凑到灵秀唇边:“快喝点茶吧,不然你可真要在哥哥怀里睡着了。”

    灵秀咬了咬唇,就着白逸的手喝下了半杯花茶。白逸再说什么她都不想搭理了,赶紧闪人才是正解!

    口中的茶水还未咽下,就见白逸将杯子举到他自己嘴边,薄唇轻启,恰好含住了灵秀的嘴唇刚才碰过的杯沿,神色坦荡的将剩下半杯茶喝了下去。

    灵秀脸一黑,差点呛住,干脆别开脸眼不见为净。半杯花茶下肚,没过一会,肚腹间散开一阵温润的清凉,手脚终于不再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大脑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刚有了些力气,灵秀就挣开白逸的怀抱站了起来,所幸他没有再阻止。

    “二哥哥,仙仙身子不适,就此告辞了。”

    灵秀语气有些生硬,福了福身子,就要转身离去。正在这时,却听白逸低语道:“小妹与以往当真大不一样了。若不是大哥确认过你的脉象,我都要以为我家小妹……被人狸猫换太子了。”

    如平地一声惊雷,灵秀顿时心头一凛!她知道自己破绽不小,但所占据的原主身体就是她最大的底气。原来,白仙仙的两位哥哥早就怀疑过她了,幸好这个世界没有魂穿之类的说法……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证明她不是真正的白仙仙。有了这一倚仗,灵秀镇定了不少。她看着白逸俊逸无双的脸,淡淡道:“仙仙这段日子身体不适,自知冷落了两位哥哥。二哥哥这样说,倒是叫仙仙不胜惶恐。”

    白逸凝视着她美若天仙的容颜,微微一笑。

    “我曾经想过,要怎样的盖世英雄,才配得上我的仙仙……”回忆起那个总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甜甜的唤“二哥哥”的乖巧少女,白逸幽深的眼底泛开溺毙人的温柔,“可当那日你毁了清白,自称不愿嫁人后,我又时常想,若是能将小妹一辈子养在身边,该有多好。这世上再没有别的男子,比哥哥更疼爱你,视你如命了……”

    灵秀转头望向紧闭的窗户,似乎视线已穿透厚厚的窗纸,落在了某个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上:“这世间的盖世英雄,大抵都要建功立业,视儿女情长为累赘吧?所以,仙仙不要什么盖世英雄。只愿得一有情人,晨起诉衷肠,夜深共枕眠。朝夕相伴,白首不离。”

    听着小女儿气十足的话语,白逸不禁摇头失笑:“这世上但凡有志男儿,哪有日夜守着女人的。男人在外建功立业,妇人安心操持内宅,方为正道。”

    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为小妹放弃世间所有女子,独宠她一人。但若要他从此舍下江湖上的一切,日日与小妹厮守……正如他所说,身为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又岂能耽于儿女情长?

    女人于他,是人生路上一处处赏心悦目的风景。但再美不胜收的风景,停留的久了,也会腻。他的世界,在更广阔的天下!

    “所以,二哥哥想给的,从来不是仙仙想要的。”灵秀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白逸,温和的笑了笑。说着,也不等白逸回应,她举步向静室门口走去。

    “是叫做魁吧,你一心护着的那个影卫。”白逸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不过恐怕,今日之后,他不能再做你的影卫了。”

    灵秀脸色一变!她没有回头追问,而是快步拉开门走了出去,连门边挂着的白狐毡斗篷都忘了拿。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倒不如直接去找白叡问清楚!

    刚走到院子里,少女匆忙的脚步突然一顿。

    白雪皑皑的世界里,院子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格外醒目。他身杆笔直的站在那里,挺拔的如同一棵不畏风雪的苍松。纵使隔了十数丈远,纵使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灵秀也能第一时间就认出他。

    一刻不见,如隔三日兮。四目遥遥相对,已胜过万语千言。

    “魁!”心头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灵秀绽放出一个令春日百花都黯然失色的明艳笑容,朝着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奔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