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夫君个个太妖娆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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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修远,欠你一条命。”他再次忍俊不禁,过了会儿才压低声线低咳了声,郑重地说。 “嗯,也许罢,但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北辰珏强调道,“但你好像是发烧了……”他把手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也许是你的伤口感染了……” “我的伤口存在了有两三天了,我也一直有点低烧,”路修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顺便把北辰珏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惹得对方吓得一下子收回了手。“你不用管我,我命硬得很,你是用的发带给我绑上的罢?” “哼!”北辰珏瞪了他一眼,“我不理你了,受伤了生病了还不老实,你跟自己玩去罢!” 说罢,他气冲冲地冲出门外,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啧,”路修远半躺在床上笑弯了眼,他双手插在一起抵着后恼勺,两条大长腿交叠着随意摆放,“可爱。” 但没过一会儿,北辰珏又哒哒哒地回来了,他无视路修远的目光来到床旁,端起洗脚血水以及漂浮在其中的脏毛巾,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了一句:“路修远,你有银子吗?” 路修远微愣,稍稍回想了下,挠了挠头道:“我出来的匆匆忙忙的,哪里顾得上带银子?不过你若是想要钱,我脱困回去后可以送你大把的银票……” 虽然是如此说,他还是从地上捞起了染血的黑衣,在上面摸了摸,轻咦了一声,“竟然真的有?你拿去罢,都给你了……” 路修远无所谓地说,他的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的钱袋,袋口处用金绳系紧,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向北辰珏仍过来。 好在北辰珏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打开后发现,里面装了好几块银灿灿的银子,让他微露笑靥,心里美滋滋的。 北辰珏找到楼下打盹的小二:“小二姐,你帮我换一盆清水来,再拿两条干净的毛巾,对了,还有绷带。” 小二姐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那盆血水和脏毛巾:“你……” 北辰珏打断她,同时塞给他一锭银元,笑道:“小二姐,你辛苦了,这是给你的酬劳,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小二姐收起银子,面上的迟疑消失的干干净净,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笑容:“客人是个明白人。”她转身去了后房,很快就把北辰珏需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看到去而复返的北辰珏,路修远扯了扯唇角,笑意微带无赖:“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本大爷吗?” “滚!”北辰珏把水盆重重地放在地上,以显示自己的愤怒,“闭嘴!不要说话!也不许动!” 路修远依然惯性地口花花:“行,听你的,我就躺平了不动任你……” “路!修!远!”北辰珏忍无可忍,直接把手里的毛巾塞进他的嘴里,“我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吗?!你知不知道你不说话是一幅画?说话了就成了一坨屎?!” 把路修远腹部的发带解开,另一条毛巾浸了水在他胸腹前擦洗,北辰珏一回生二回熟,再用绷带一圈一圈缠紧,这次做的是认真无比,毕竟昨晚他那一套简直是最反面的例子,让他的良心有一丢丢痛。 当然,最后还是少不了敷上天池雪莲膏,这东西对于伤口来说简直是神级金疮药,不仅清清凉凉的抑制疼痛,还能极大地促进伤口愈合。用完了北辰珏还是有点肉痛的,但多多少少也弥补了他用洗脚水给人擦洗伤口的愧疚了。 做完后,北辰珏抬起头,拍了拍手,面上现出得意的神色:“小路,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 路修远又是用一种专注的神情,认真地凝视着他。 北辰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面色微窘:“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把嘴里的毛巾扯下来,本来显得凶厉的狼眼中盛满了笑意:“我是想说,你披散着头发认真的样子真是秀色可餐……” “狗改不了吃屎!”北辰珏恼羞成怒,手中的毛巾往他头上一扣,转身蹬蹬蹬就走,“我这次是真不理你了!” 路修远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然后,大笑扯动了腹部的伤口,让他笑了一半就痛哼了一声,但他憋笑的古铜色面庞仍是鲜活快乐的。 这在他身上,很少出现。 他的生命从来都是死寂的,没有颜色的。 他虽然是天策上将的儿子,但却只是喝酒误事之后的产物,他在家中没什么地位,不,或者说他娘根本没想让他有将军之子的名分,除了小院里的几个仆人知道他是将军的种,谁都知道将军只有一个女儿——路骄阳。 所有人都嘲笑他长得丑,他这种浓眉大眼,在一众杏眼桃腮的小公子中,的确是丑得没边了。路骄阳开心的时候,会像招呼小狗一样叫他弟弟,心情糟糕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丑八怪,真给我们将门抹黑,将来会有哪个女人会娶你? 后来,是他自己主动请命进入军营的。 他比平常男子不同,骨骼宽大,长手长脚的,虽不能说是力能扛鼎,但扛一袋大米也是玩儿似的,偷看娘亲教路骄阳武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舞枪弄棒的本事也不差。 在军营中,迎接他而来的是下马威,是冷嘲热讽,是排挤捉弄,是看你不起,但他路修远在京城在将门中受到的窝囊气已经够多了,他是凭借自己的一双铁拳硬生生打出来的。 来挑衅的,来一个揍趴一个,来一双打残一双。 但这也不是他建立威信的主要原因。 天策上将所管束的士兵不同于监门卫和千牛卫,十六卫分布于月岐国各州各地,遥领天下257个折冲府,分领诸军府到长安上番宿卫的府兵,居中御外,卫戍京师。但是,军府只是管理府兵的户籍和日常训练,既不能统领番上的府兵,更没有战时指挥权。番上府兵,由十六卫大将军统领,战时指挥权,在皇帝选派的元帅手中。 所以,在府兵制的约束下,十六卫将军具有的权力十分有限。 但天策府管制完全不同,天策府位列武官官府之首,在十四卫府之上;天策上将职位在亲王、三公之上,仅次于名义上的文官之首三师(即太师、太傅、太保)。天策上将可以自己招募人才作为天策府中官员,即所谓的“许自置官属”,拥有十分超然的地位。 这个地位是建立在路修远的奶奶立下了赫赫战功之上的,为月朝太祖的左膀右臂,在推翻隋朝朝廷的关键一战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后来,传到了月寒钧这里,就遭到了这一代女皇的忌惮,她削掉了天策上将直接调派兵力的权力,但为了做的不那么过分,却保留了天策上将的超然地位,即“荣誉官职”,又把天策府的建府之地推到了边疆,让她们守卫边疆。 边疆与西夏禹、北令羽接壤,三国之间虽然表面和谐,但却经常发生摩擦。在这种情况下,路修远就是月岐国守卫军的一把尖刀,经常悍不畏死地冲到最前线,痛饮敌人的鲜血。 他抢眼的表现引得了他母亲的注意,路将军客客气气地将他请回了京城,专门在天策府中为他开辟了一所小院,召开宴会宣布他“公子”的身份。因而,“将门之子”的地位是建立在一条条人命之上的。 再后来,他遇到了二皇女月沾衣。 因为喝了点甜酒,她鹅蛋般的小脸红红的,虽然整个人都醉醺醺的,但眼睛里却仿佛有小星星,一直目不转睛地在看着他。 路修远这个人吧,是典型的外凶内柔,别人都怕他凶悍,暗地里骂他是个悍夫,但实际上脸皮薄得很,尽管手上沾满了血腥,不像是个男人,但他的确是个男儿身啊。 被个女人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早就内心赧然受不了了。 他借故离开了筵席,一个人出去透风。 二皇女却跟了出来。 路修远冷声道:“干嘛?” 二皇女笑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 “然后呢?”他有些恼了,“你是想说我这个丑八怪配不上这么好听的名字?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你再说也影响不了我的!” “不,路公子你误会了,”二皇女倚着栏杆,星星眼地看着他,早就叭叭叭地打开了话匣子“我是想说,你长得好帅啊,你不要在意世人的眼光,你的好看与其他男子的好看不一样,你是真·男人气概的阳刚之美,他们是阴柔之美,虽然都好看,但我还是觉得你更合我的口味,你要是在我的世界,早就成了风靡全球的大明星了……” 路修远简直惊呆了,他斩钉截铁地说:“二殿下,你喝醉了,快回去吧。” “我是说真的呀!”二皇女跺了跺脚,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你真的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路骄阳面色古怪:“二殿下,你喜欢这款的?你口味真独特……” 路修远简直要抓狂了:“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他表面抗拒,可谁又知道,他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忽然有了动静。 这是平生第一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这么不容置疑地说他长得好看。 古老又玄妙的韵律萦绕在他耳边,像是有什么声音蛊惑着他:路修远,在这一刻,你心如鹿撞,你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甘愿为她放下干戈相妻教女,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甘愿为她…… 那声音非男非女,带着不容置喙的无上威严,仿佛降临人间的伟大意志在对他宣称着: 月沾衣,是你的真命天女,是你生命中唯一的救赎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