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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事端

    经过吴昊这个电话,之前那种暧昧不明的气息是全部散去了。

    霍瑾廷没敢再去占便宜,不是怕给自己找罪受,是怕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电影,但都没再提杨玲。

    霍瑾廷想的简单,觉得叶桑和杨玲好歹是那么多年的邻居,他之前又和杨玲交往过,甚至还让她看到了点带限制级的场面,说多了怕她尴尬,他自己到不觉得怎么。

    而叶桑,则有些揪心,耳边总会冒出杨玲那句,等着看她被霍瑾廷甩。

    霍瑾廷对杨玲态度,那种不屑,她是眼睁睁看着的,这让她很怕有天成为下一个杨玲……

    电影看完,粥也差不多了,霍瑾廷去厨房,还热了两个昨天剩下的菜,叶桑要帮忙收拾茶几他都没让。

    叶桑忽然觉得,霍瑾廷是个很矛盾的人,可以那么的事无巨细,也可以那么的……应该怎么说?翻脸不认人么?

    见叶桑不时偷瞟自己,还一脸的纠结,摆好碗筷的霍瑾廷忍不住问:“怎么了?”

    “呃……没、没事。”

    “怎么又是这句,换个台词。”

    叶桑憋了憋,“我……那个、你是不是对谁都那么好啊?”

    “什么叫对谁都那么好?”霍瑾廷反问,对她努了努下颚,示意她赶紧吃。

    叶桑低头端起碗,支支吾吾的开口,“就是对跟你交往的女孩子。”

    是不是交往的时候都那么好,分手了就……

    霍瑾廷蹙眉,认真的回忆了下,刚想开口,忽的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唇角一扬,眉梢挑起,“你觉得我对你很好么?”

    “嗯。”叶桑点头轻应,挑了一点粥在筷头上吹了吹浅尝。

    浓浓的肉香合着米饭特有的香,以及青菜的甘,米粒入口就化开,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粥,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最好吃是不是和爱屋及乌有关。

    “既然觉得哥对你好,打算怎么回报哥啊?”其实霍瑾廷并不觉得自己对叶桑有多好,很多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很自然的。

    比如接她放学,他以前和别的女孩子交往的时候也接,不同点在于,那是别人叫他去接,而叶桑……从来没叫过他。

    又比如,她病了,别的女孩子他还没问就来撒娇,就她个傻逼说带她去医院,还推三阻四,怕这怕那。

    再比如,他和别的女孩子交往的时候,人家都是二十四小时的想贴着他,现在好了,是他24小时想贴着她,她还老是动不动就是她得回家。

    ????不对啊,怎么越想越反过来了?

    这次换霍瑾廷纠结了,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报’他好意的叶桑则选择默默低头吃东西,继续装死的老伎俩。

    等霍瑾廷回过神来,发现叶桑又装死,不由得蹙眉,“装作没听到就没事了?”

    叶桑小幅度掀起眼看他,一副你想怎么样的表情。

    霍瑾廷被叶桑那小鼻子笑眼睛的样逗笑,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话少得要死,闷葫芦一样,却总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扬着唇,垂眸夹了块昨天见她很喜欢啃的排骨放倒她碗里,“其实我觉得我对你挺不一样的。”

    “……”叶桑心脏微缩,是一瞬的悸动。

    “至少和我交往过的,只有你吃过我做的菜。”

    叶桑一听,连忙抿住唇低下头,因为她感觉自己要笑出来了。

    霍瑾廷当然是捕捉到了她眼底唇角的笑意,“瞧给你乐的。”

    “……”能不乐么?虽然是简单的两句话,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她,但是那种她是特别的感觉根本无法忽略。

    吃完东西,叶桑要帮忙收拾端碗去厨房,霍瑾廷到是没拦她,但是她要洗碗霍瑾廷就不让了。

    “没事的,我就是感冒而已。”她还是想表现下自己的,毕竟……做菜这块就一言难尽了,不能一无是处啊。

    结果霍瑾廷瞥她一眼,大手一伸将她拨开,“我爷爷说,女人在家过得好不好,看女人的手就知道,所以我爷爷从不让我奶奶洗碗,所以我爸也不让……我妈洗碗。”

    霍瑾廷依旧不太习惯称季月霞叫妈,毕竟妈这个字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

    叶桑是聪明的,听出了点什么,刻意避开了霍瑾廷爸爸和妈妈,只说:“你爷爷对你奶奶真好。”

    “哥对你不好么?”拧开水的霍瑾廷转头看她。

    叶桑被他那目光灼了下,心脏都微微瑟缩,脸一热垂下眸,“……好。”

    阳光从门外斜斜映入厨房内,几缕碎发挡在叶桑脸颊边,那含羞带涩的模样看得霍瑾廷血液一阵躁动,也让他极度的眷恋。

    他收回视线,将手探到水下淋着,“你这好得也太勉强了。”

    “没勉强,我是说真的。”叶桑连忙抬起头解释。

    霍瑾廷又笑了,看着自己浸在水里的手,“跟你开玩笑。”

    “……”

    静默持续了几秒,霍瑾廷关了水,拿起洗洁精往里挤。

    叶桑就站在靠门口的位置看着他动作麻利的洗碗,想着他刚才说的‘家训’,心里说不出的唏嘘。

    最初认识霍瑾廷的时候,他的言行,杨玲对他的描述,以及她自己看到的,可以说霍瑾廷除了帅,简直一无是处,但这会真正的了解下来,她发现,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也不能只看眼前看到的。

    “霍瑾廷……”

    “嗯?”

    “那个……你为什么跟杨玲分手啊?”叶桑小心翼翼的问。

    “哥本来就看不上她。”霍瑾廷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看向叶桑,“是吴昊帮我答应的。”

    叶桑脑袋瞬的闪过刚才他接电话时候那句话,当时是哪个王八蛋帮老子答应的……

    “本来哥也空窗三个多月了,想着交往就交往呗,试试看,但是我讨厌人家耍我,尤其是一而再,三再而三的。”霍瑾廷说到这顿了顿,“如果哥说,那天晚上,是她先撩的我,你信么?”

    叶桑脑袋闪过那晚小巷撞见的画面,唇微张,轻轻点了下头。

    “呵。”霍瑾廷笑了,转回头,继续洗碗,“哥也没指望你信,瞎点什么头呢。”

    不管信不信,她现在还都是他的,他想干嘛就干嘛不是?

    “我是真信。”叶桑连忙说。

    霍瑾廷没必要骗她,而且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他就说了句今晚去他家,之后杨玲婉拒,他也就轻轻嗯了声,态度冷淡,到是杨玲一个劲的讨好他。

    “随意了。”霍瑾廷声音淡淡。

    叶桑蹙了蹙眉,“我是说真的,我相信你。”

    霍瑾廷依旧不以为意,叶桑微蹙的眉拧起,“那个,你为什么找我?”

    “想上你呗。”

    “……”这个回答太直接,直接得叶桑愣了秒后,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霍瑾廷见她没吭声,侧眸瞟了一眼,果然看到她脸红透了,低低的笑了声,“你信么?”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叶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微微别开头继续装死。

    她信么?她当然信!他都很直接的带她回家了好吧。

    “都不知道你羞涩什么。”霍瑾廷是来了逗她兴致,停下手上洗碗的工作,看向叶桑,“话说,就你这样的,是什么给你勇气看小黄书的?”

    一提这事,叶桑脸更热,“那不是小黄书。”

    “不是?”

    “是、是漫画。”

    “噢……”霍瑾廷长长的噢了声,“了解,不是小黄书,是小黄漫。”

    “……”

    “别说,我好多年没看了,借我看看呗。”

    叶桑知道他是在逗她,又好气又好笑,还很难为情,故意干咳了声,“那个,我、我先回房间等你了。”

    她是想跑路,霍瑾廷唇角的笑意却更浓,“回房间等我……你这话说得,哥很容易想歪啊。”

    叶桑被他逗的硬是没忍住,唇角微弯的瞥他一眼转身就出了厨房。

    霍瑾廷偏头,看着她身影消失,才低笑着收回视线,继续洗碗,脑海里全是叶桑刚才瞥他一眼的娇俏模样,眼角眉梢挂满了笑意。

    他洗完碗,回到房间,和叶桑又腻歪了下,就送叶桑回去了。

    一是怕叶桑妈妈忽然查岗,二是他有点忍不住了……

    将叶桑送回去后,霍瑾廷骑着车打算回去补眠,之前对于杨玲的事,他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的,但现在叶桑才没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会的功夫,他莫名的就又开始有些心慌。

    很诡异的感觉,而且越想越担心,于是他放缓了车速,靠边停下,拿出手机给陶晶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那边有些吵,他听到了吴昊的声音。

    “廷哥啊?”

    “再干嘛呢?”

    “刚吃完东西到怡心园,准备打麻将,你要不要过来玩一下啊。”

    “有我位置么?”

    陶晶摸起一张牌,笑着就回,“肯定有,你来了我妹子让你。”

    霍瑾廷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想想当面说比较好,于是就应了。

    电话刚挂上,他就收到一条银行短信,是汇款到账,显示的五万。

    季月霞很讲信用,答应他周一汇,果然汇了。

    霍瑾廷垂眸看着那串数字,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按黑了手机,塞进裤包发起车,朝怡心园骑。

    跟那个女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霍瑾廷到怡心园茶楼的时候,吴昊陶晶他们已经打了一圈了,包房门推开,烟雾缭绕。

    “呀,廷哥你来拉?”一手夹着烟,一手摸着牌的陶晶笑着叫他,随即将牌又打了出去,“三条。”

    “碰。”坐在陶晶对面的吴昊立马把牌捡起,转头对霍瑾廷轻抬了下眉骨,又转回头,抽出一张打了出去。

    霍瑾廷唇角微弯,反手将门带上,陶晶又说:“廷哥,你等下哈,我打完这把让你。”

    “你不打了?”他从旁边拉了把靠椅就在陶晶旁边坐下。

    “嘿。”陶晶笑,抬起头朝对面的吴昊努了努下颚,“有人会让我啦。”

    “可以啊,你们这发展速度。”霍瑾廷身子一斜,靠在靠背上,一条大长腿拉直,从包里掏出烟盒。

    陶晶噗出声,而吴昊笑着就说:“那是必须的啊,哥这撩妹技术可不是吹出来的。”

    “我呸,你撩你妹吧!”陶晶笑着瞥了吴昊一眼,那小模样是娇媚的。

    霍瑾廷含笑不语,打开烟盒抽出一支咬在牙尖后,将烟盒往桌上一丢,拿出打火机,“要抽自己拿。”

    其实他并不喜欢陶晶对吴昊那种暧昧不清的感觉,他更喜欢直接的,不过有的人就是喜欢这套,比如吴昊,所谓各有所好。

    几个指尖都夹着烟,但除了正在‘眉目传情’的陶晶和吴昊,两个小女生都瞟着他含蓄的笑笑。

    霍瑾廷好似没看到似的,自顾自拿出火机点燃烟,吐着烟雾说:“你们打你们的,我等下还要回去补觉。”

    “补觉?”吴昊视线从陶晶脸上挪到霍瑾廷,“你昨晚不是早早就回去睡了么?”

    “失眠。”霍瑾廷说着,又抽了口烟,看向陶晶,“我过来是有点事要问你。”

    “什么事?”陶晶问。

    “杨玲打听叶桑的事。”

    “噢,这事啊。”陶晶立马对着她下家的女孩努了努下颚,“呐,杨玲就是问的她。”

    霍瑾廷这才注意到女孩,发现很面熟,好像最近都跟陶晶混一起,而且周六那天她好像也在。

    陶晶性格好,嘴特能说,认识的人多,妹子也多,而霍瑾廷这个人,懒,还有点脸盲,所以陶晶这些妹子,他能完全记住的也就是那天扮演被劈腿的小辣椒,以及另外两个。

    他看着女孩顿了两秒,实在想不起名字,作罢,直接问:“你认识杨玲?”

    他话音才落,吴昊就笑了,“我也认识杨玲啊。”

    霍瑾廷唇角微勾,“你何止认识,你还想……”

    “我错了廷哥,我打牌,不打岔。”

    陶晶一看吴昊那怂样,不干了,“廷哥!吴昊还想什么?!”

    “想……”霍瑾廷笑了起来,“谁跟你说这个了,我在问你妹子呢,别打岔。”

    “廷哥——”

    “等一下再哥。”霍瑾廷看向女孩,“杨玲怎么会找你问叶桑?”

    “是这样的,我和杨玲一个技校的嘛,也算是认识,刚好我干哥最近在追她,昨晚就约她出来唱歌,我就和小孟说起头天在你那玩的事,然后……”

    女孩说到这顿住,尬笑了声,“廷哥,我先声明,我和小孟当时只是开玩笑的说,你别生气哈。”

    “说你的。”

    “就是,说你和小桑桑酒喝一半去个卫生间,去了半个小时,害得小皮去隔壁借厕所,再然后……她就跑来问我,小桑桑是不是叶桑。”

    “然后呢?”

    “然后就是各种问啊,而且那样子都要吃人了!拽得二五八万的!”女孩面露不屑,“要不是我干哥想泡她,我昨晚和小孟真心就把她拖厕所了。”

    霍瑾廷眉从女孩的话里可能听出,女孩对杨玲也很有意见,女人之间的事,就是那么乱七八糟,所以他没立即开口,而是垂眸,抽了口烟吐出后,顿了两秒看向陶晶。

    “小陶子,麻烦你个事。”

    “廷哥你说。”

    “杨玲一个女的,我又跟她交往过几天,不方便出面,你帮我带个话,让她有什么冲我来,千万千万不要找叶桑麻烦,要不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廷哥……你那么说,不就是等于告诉她是我来你这嚼舌根了么?”女孩脸皱了起来,“虽然我确实嚼了……”

    霍瑾廷眉骨一抬,“你跟她关系很好么?”

    “不好。”

    “那不就行了,反正又不处,她要找你麻烦,叫你陶子姐收拾她。”

    躺枪的陶晶嘴角微抽,看向霍瑾廷。

    霍瑾廷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出了什么事,你廷哥帮你顶着。”

    “这可是你说的哈。”陶晶嘴都噘了起来。

    “我说的。”霍瑾廷很肯定的点头,又抽了口烟,将烟丢在地上踩了踩,站起身,“我先撤了,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