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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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其实,李代嘉这句话确实是迷迷糊糊说出来的,但有时候,一个人越是不假思索,说出口的话越是真心实意,只不过李赵二人这时都没有深想罢了。 李代嘉见赵搏扬露出笑容,也不由吃吃一笑,伸手缓缓抚摸赵搏扬下巴上胡茬,说道:“赵搏扬,从前在禁宫里时,你的脸上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但如今这副江湖浪人的落拓模样,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赵搏扬将李代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神色十分温柔。 李代嘉心中一动,一骨碌翻入赵搏扬怀中,抬起头,不住磨蹭他的下巴。 赵搏扬那粗硬的胡茬将李代嘉的柔嫩脸颊挠得直发痒,李代嘉却咯咯轻笑起来,朦胧眼神显得又娇又媚。 这番耳鬓厮磨将赵搏扬搅得心神荡漾,抬起双臂搂住了李代嘉。 李代嘉顺势趴在他的身上,两只小腿直直竖立起来,双足晃来晃去,显得快活极了,说道:“赵搏扬,咱们分开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京城的情况?” 赵搏扬深深凝视着李代嘉,缓缓打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说:“我都知道,但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于是,李代嘉将这些日子的酸甜苦辣一一说来。 从小到大,李代嘉不论遇到什么事儿都要说给赵搏扬听,今夜终于重温旧好,心中格外欢喜,就是说到苦痛愤恨之事,语气也十分恬淡,好似那只是前世旧梦一般,不值得放在心上。 赵搏扬默默听着,眼神显得格外黯淡:若不是秦二公子无端端把我赶到北境来,我就能一直陪在小龙身边,即便不能为小龙分忧解难,总也能听他诉苦不是? 李代嘉兀自说了一会儿,见赵搏扬神情落寞,便说道:“赵搏扬,我知道你在北境过得不舒坦。母后好不容易安插了你这个钉子,绝不会让你轻松相与。好在我离京之前,已与母后说定,她再也不会插手北境事务,你和你的人都交由我来管束。” 赵搏扬精神一振,点了点头。 李代嘉说道:“但武林中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熟悉。那日你来猎宫救我,有许多江湖侠客从旁助阵,想必对你很是信任。他们究竟算是你的下属,还是你的兄弟伙儿?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赵搏扬稍作沉吟,又是打手势,又是在李代嘉掌心中写字,弄了老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朱映眉暗中命令赵搏扬在北境反叛生事,赵搏扬不敢怠慢,白日里仍在秦守晏外宅中扮演囚犯,一到夜里就翻出墙外,自去民间活动。 秦家已在北境经营多年,权势滔天,如王如帝,但北境地域广大,人口何其稠密?族群门派更是复杂错节,看不惯秦家势力的大有人在。 更何况秦家枝繁叶茂,难免有不肖子孙,秦鹏飞、秦腾跃之流不在少数,秦家名声更是为其所累。 赵搏扬有心纠集反秦人士,便专挑酒馆、赌场、镖局、市肆等鱼龙混杂之处游走探查。 他虽是哑巴,但武功卓越,当世已鲜有敌手,只不过他常年幽居深宫,所以名号并不显于江湖罢了。 短短几日之内,赵搏扬连败数名北方武林恶霸,立即吸引了一批追随者。 这些人出身来路各不相同,但都反对秦家: 有些人曾与秦家有过恩怨纠葛;有些人只想搅乱北境,好从中浑水摸鱼;有些人胸怀大义,心系黎明苍生,故而激烈反对秦家兄弟为报父仇,而陷天下于战火的可耻行径。 因此,赵搏扬一提出“反将门,保李皇”的主张,众人都欣然从命,自愿为其奔走效劳,一传十,十传百,又吸引更多仁人志士投奔而来。 他们行动隐蔽,组织松散,平日里并不擅自联络,故而官府始终不知。 没过多久,辽国大败西夏,北境百姓人心惶惶,赵搏扬等人便趁机煽动农民抗粮闹事,这才引得秦克阵等人匆匆返回北境。 李代嘉听得是惊心动魄,连连叹道:“赵搏扬,你的本事这么大,只给我做区区侍卫,那可真是屈才了!” 须知赵搏扬无权无势,竟能以哑人之身,将这么多心思各异的江湖人士纳于麾下,这是何等英雄气概? 他虽闷声不响,但才智计谋实在不亚于朝臣谋士,这些年全都埋没在宫墙之后了。 赵搏扬见李代嘉一脸崇拜看着自己,神色略显羞赧。 李代嘉笑道:“怎么?你跟我还不好意思了吗?别的不说,就说那夜猎宫之中,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百个辽兵都挡你不住。那般行云流水的身法,那般精妙高深的招式,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说着,李代嘉忽然也害羞起来,将脸埋在赵搏扬的胸口,双足翘在空中不住晃动,叫赵搏扬看得心中柔情一片。 过了一会儿,李代嘉才抬起头来,柔声说道:“赵搏扬,你手下的人还是由你来号令。我半点武功都不懂,江湖上的规矩一概不知,若是我横生插手,他们肯定不会服气的。” 其实,李代嘉不愿意接管这批江湖人士,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愿剥夺赵搏扬辛苦建立起来的珍贵成果。 李代嘉忘不掉赵搏扬在猎宫中大展身手的英勇模样,他希望赵搏扬以后也能自由自在展翅高飞,而不是一辈子都困在他身边,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贴身侍卫。 赵搏扬与李代嘉心意相通,何尝不懂他的体贴心意?不由动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更要壮大势力,自立门派,好为小龙儿和李氏皇族鞠躬尽瘁,效力一生。 李代嘉又说道:“我虽不接管你的手下,但求你一件事。你手下人员众多,又是短时间内聚起来的乌合之众,难免混进了心思不轨之人。如今大敌当前,大家伙儿须得一心抗辽,抵御外辱,汉人就别再和汉人过不去了,你说好不好?” 赵搏扬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正该如此。” 李代嘉精神更是振奋,说道:“若是有心怀鬼胎、浑水摸鱼之人,你就趁早和他们断了联系吧。我也知道清理门户事关重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好的,你自己着手便是,我信得过你,以后不会再过问了。” 赵搏扬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又温存片刻,便即梳洗更衣。 赵搏扬悄悄将胡茬刮得干干净净,叫李代嘉看见了,又调笑几句。 夜色已深,两人正要吹烛就寝,谁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紧接着有人气势汹汹闯入屋内,一路冲到内室! 那人瞧见李赵二人依偎在床,不禁勃然大怒,猛地掀开纱帘,一把扭住李代嘉的耳朵,骂道:“小冤家,你被这哑巴勾走了魂啊?一时半刻也等不了吗?主仆二人亲亲热热睡在一个被窝里,可美得很啊!” 原来秦克阵等人议事已毕,秦守晏就半夜杀来兴师问罪! 满室旖旎温柔,登时化为鸡飞狗跳。 李代嘉疼得呲牙裂嘴,叠声叫道:“疼疼疼——师哥,你饶了我吧!” 赵搏扬本欲出手相助,但怕秦守晏又把他赶走,于是惴惴不安看着他们二人。 秦守晏恶狠狠说道:“你为了保住这个哑巴,居然拿我大哥来弹压我,真亏你想得出来。”扭住李代嘉的耳朵,猛地往上一提! 李代嘉哎呀一声,不由自主跪立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床。 他此时衣衫不整,满是爱痕的身体暴露无遗。 秦守晏看得眼睛发红,恼恨欲狂,可他偏生答应了大哥绝不再为难赵搏扬,心思急转之下,便一把丢开李代嘉,抬手飞快解开衣服。 李代嘉大吃一惊,说道:“你、你脱衣服做什么?我……我今夜没法儿再跟你睡了……因为赵搏扬已经……” 秦守晏怒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少说两句成不成?存心想气死我吗?!” 李代嘉立即闭口不语,瞪大眼睛看着秦守晏。 只见秦守晏飞快脱了外衣,爬到床上,硬生生挤到李代嘉身边,说道:“二爷今夜就睡在这儿了,谁来都喊不走!” 如此一来,床上俨然变成三人同眠的情状:李代嘉睡在最中间,赵搏扬睡在最里面,秦守晏则睡在外侧。 将军府给李代嘉安排的居所甚为豪奢气派,这床榻十足宽阔,便是容纳三个成年男子也绰绰有余。 可就算这床上能睡三百个人,又岂能真的睡上三百个人? 李代嘉和赵搏扬面面相觑,两人都是一脸错愕,不知道秦守晏是什么用意。 秦守晏不理会他们,自顾自摘了手套,卸了护身兵器,一股脑挂在床头,又拉了被子裹在身上,便满面怒容躺下身来。 李代嘉小心翼翼凑到秦守晏身边,问道:“师哥,你就非得睡在这儿不可吗?咱们三个人睡一张床多奇怪呀……” 秦守晏斜眼瞪着李代嘉,幽幽问道:“你是不是嫌我了打扰你们的好事?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结果这哑巴一回来,我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语音颤动,桃花眼中又怒又悲,竟似要落下泪来。 李代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连忙摁住秦守晏的肩头,柔声说道:“你千万别这么说,你想睡在哪儿就睡在哪儿,我都陪着你。说什么一场空不一场空的,多叫人伤心啊?” 秦守晏委委屈屈嗯了一声,伸出右手递给李代嘉,说道:“那你牵着我的手睡吧。” 李代嘉展颜微笑,低头看向秦守晏的手,却是微微一怔。 原来,秦守晏的右手骨骼修长,形状优美,但肌肤上遍布灼烧痕迹,皮肉翻卷,指甲发黑,简直是触目惊心。 秦守晏生性爱美要强,平素都以手套遮挡烧伤。就算偶尔摘下手套,他房中姬妾婢子也都自觉不看,生怕惹他不悦。 但秦守晏太害怕李代嘉会把他忘到脑后,有心激起李代嘉心中旧情,这才故意脱了手套,叫李代嘉看见他的伤痕。 此时李代嘉面露怔楞,秦守晏立即抓住机会,追问道:“怎么?你嫌我丑了是不是?” 李代嘉回过神来,又焦急又心疼,忙道:“你是为了救我才会留下伤疤,我怎会嫌弃你?”百般珍惜地捧起秦守晏的右手,低头轻吻那一道道狰狞伤疤,眼神闪动着自责之色。 秦守晏见李代嘉总算不忘旧情,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见李代嘉如此神伤,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说道:“好啦,我是跟你说笑的。秦二公子何等样人物?谁会嫌弃我呢?” 李代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瞧你那张狂模样,也不知道害臊。” 秦守晏听他语气娇柔,不由轻飘飘起来,笑道:“我是实话实说,有什么好害臊的?好了,咱们都累了一天了,你快睡下吧。” 李代嘉点了点头,贴着秦守晏的身子躺了下来,左手还紧紧握着秦守晏的右手。 赵搏扬始终默默旁观,见他二人并肩而卧,一个是皇族龙裔,一个是将门虎子,他这没名没姓的哑巴怎配与之同寝?于是低眉顺目掀开被子,想要悄悄下床去。 李代嘉双眼紧闭,似乎并未察觉赵搏扬的去意。 但当赵搏扬要从李代嘉身上翻过时,李代嘉却忽然抬起右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