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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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秦守晏回过神来,忙应道:“大哥所言极是。”再也顾不上李代嘉,闪电般弹出右手,精铁折扇飞速点中了李真尚身上数个穴道。 李代嘉惊道:“你做什么!” 秦守晏收起折扇,说道:“你别慌,我是在帮你哥哥。” 秦守晏点住李真尚的几处要穴止血,旋即抽出匕首,干脆利落划开李真尚的衣衫,再取出金疮药,在右肩截口处洒上厚厚一层药粉。 秦家亲兵送上了一块洁净的布巾,秦守晏便用布巾替李真尚裹了伤。 李代嘉一愣。 秦家兄弟怎么一会儿出杀手,一会儿施援手? 这是什么阴谋诡计? 秦守晏替李真尚处理完了伤口,李代嘉仍是惊疑不定,问道:“你为什么要医治我哥哥?” 秦守晏微微一笑,答道:“你哥哥可不能一死了之。” 说话时,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李代嘉,神采熠熠动人,眼中柔情无限。 李代嘉被秦守晏看得又羞又怒,慌慌张张抱起哥哥的身子,喝道:“你……你给我转过去,我不许你这样看着我!” 秦守晏微微一笑,不但不转身,反而还凑到李代嘉耳边,低声说道:“嘉儿,乖小龙,听我一句,别跟我大哥对着干,我们不是来害你的,反而要好好疼你……呵,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李代嘉怎能相信他的话?神色惊异道:“你说什么疯话呢?你从前就特别喜欢胡言乱语,过了两年竟是变本加厉了。” 秦守晏笑意更深,嗅到李代嘉脸边传来一缕淡淡体香,再也按捺不住,在衣袖的遮掩下,飞快地捏了一把李代嘉的手腕。 匆忙之间,似乎摸到李代嘉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 秦守晏心中一动。 李家今日倒了大霉,嘉儿怎么还穿戴着首饰? 他打扮得娇滴滴的是打算给谁看? 我们两年没见了,难道他是……为了我? 秦守晏一时心猿意马,微微含笑望着李代嘉。 李代嘉吃了一惊,不知秦守晏为何突然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秦守晏不待李代嘉发作,迅捷起身,快步回到秦克阵的身后。 秦克阵见弟弟一脸神色飞扬,便知他肯定尝到了甜头。 殿中众人听不清他们的交谈之声,远远瞧见秦守晏用刀划开了李真尚的衣服,还以为他要一刀捅死李真尚,俱是惊俱交加。 忽然间,黄金台下传来重重一声闷响。 众人大惊,闻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宫装少女软绵绵躺倒在了地上。 有人失声喊道:“福吉姐姐昏倒了——”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皇帝的胞妹福吉公主,一时惊怒攻心,竟然活活气昏过去。 李氏皇子贵女们见福吉公主脸无血色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一时都不敢上前搀扶。 旭真公主勃然大怒,高声骂道:“一群脓包废物,都给我滚开!”一把拨开人群,冲到侄孙女身边,将福吉的脑袋抱到膝上,狠狠在她的人中处掐了几下。 福吉公主浑身一抖,幽幽醒转,问道:“皇兄……皇兄他还活着么?” 旭真公主没好气地答道:“倒霉皇帝还活着呢,但离死也不远了。” 福吉泫然欲泣。 旭真将她交给旁人照拂,站起身来,隔着秦氏亲兵组成的一道人墙,大声叱道:“兀那秦家竖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年就对先帝说过,你们敢在天子脚下放火烧街,敢在皇城之中残害龙裔血脉,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我恨不得将尔等碎尸万段,好泄一口恶气!” 秦克阵眉心凝结成川,语气极不耐烦,说道:“公主殿下,我秦家当年出了一个畜生败类,将你一对宝贝孙儿害死了,那是我秦家对不起你老人家。但那畜生早就偿命,你莫再纠缠旧事,我等今日齐聚一堂,可不是为了你家孙儿的命案。” 旭真公主怒极反笑,答道:“秦大将军,我当然知道你为何要兴师动众演这么一出‘伏龙会’。你想谋朝篡位,又怕遗臭万年,所以将大家伙都聚到一处,哄得我们承认你是‘君逼臣反不得不反’。哼,你可别想当了婊子又立牌坊!” 秦克阵转而吩咐左右:“把这疯妇的嘴堵起来。” 秦家亲兵连忙应下,立即上前捉住了旭真公主。 旭真公主年迈体衰,躲闪不得,索性抓紧最后机会,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纵使皇帝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他也是你的主子!就算是他冤枉了你,就算是他亏欠了你,你也只能受着!你秦家的荣华富贵,还不是我们李家的赏赐?没良心的东西,竟敢起兵造反,当真猪狗不如——唔唔——” 两名亲兵夹住旭真公主的膀子,又将一团破布塞入她的口中。 旭真公主呜呜挣扎,不得发声,一时眉发皆立,双目怒瞪秦克阵。 秦克阵左手一摆,亲兵立即将她拖出了大殿。 众人望着旭真公主扬长而去的背影,都是心惊肉跳,不知这老妇哪儿来的胆量,竟敢当众辱骂秦氏兄弟。 不过,她这一番话,却是说中了不少人心中想法。 一时间,大殿中人影摇动,心绪浮躁。 秦克阵环视四周,冷笑一声,说道:“皇帝也是人,臣子也是人。皇帝暴虐无道,臣子为何不能废了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答话,心里却都在想,等到你自己当了皇帝,看你还会不会说“宁有种乎”了。 秦克阵不再理会旁人眼光,沉声说道:“我要用龙君残肢祭我爹爹英魂。来人,将废帝断臂带回北方,送到老将军坟前焚烧成灰。” 亲兵应道:“是!”飞速上前拾起李真尚的断臂,小心翼翼放入一只铜匣中。 为防止断臂腐坏,铜匣里早早备有无数冰块。 亲兵们将血淋淋的断臂放入冰块中,严严实实封住匣口,捧起箱子急奔而出,一行人快马加鞭护送断臂返回北境。 秦家准备得如此周密,显然早就想好了要斩断皇帝的手臂。 李代嘉又怒又恨,泪流不止。 但他能做些什么呢?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夺走哥哥的断臂,夺走哥哥的权柄皇位,夺走哥哥的尊严骄傲…… 李真尚始终昏迷不醒。 李代嘉怀抱他的身子,只觉得好冷,好冷……真恨不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噩梦一场…… 他喃喃唤道:“哥哥……你不要死,你不要这么狠心……”低下头去,将温热的脸颊贴在李真尚冰凉的额头上,又不断为他按摩胸口,试图疏通孱弱的血脉。 秦守晏目光始终不离李代嘉。 见李代嘉如此关心李真尚,他心中倍感狐疑,但大事当前,也无暇顾及这等细节。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秦守晏定了定心神,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诸位都看清楚了,暴君已退位,断臂是证见。秦李二家的恩怨,可暂且搁置一旁。” 众人心神一凛。 秦家终于要论及皇位所属,改朝换代的时候,就要到了! 秦守晏微微带笑,风姿俊丽,说道:“天下战火方休,四海百废待兴,正是大家伙儿群策群力鞠躬尽瘁的时候。暴君已成废帝,朝廷不能群龙无首。别的不说,就说南方满大街的流民百姓该如何安置,战火损毁的城池官道该如何重建,种种策谋,总要有个人来拍板做主。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默然不答,心中都想,你们秦家人是做定这个“拍板做主”的人了,何苦惺惺作态来问我们呢? 秦守晏适时停住话头,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出声相和,一时难以接续。 其实,从前在朝堂之中,将门的声势远远压过对手。但李真尚登基后不断拔除异己,如今京师中,几乎没有残留下什么将门余党了。 秦克阵面露不悦。 秦守晏神色一冷,喝道:“一群败军残将!我大哥念在往日与你们同朝为臣的情分上,这才大发慈悲留你们一条性命。眼下我秦家大军围城,四海六合尽在掌中。你们想要明哲保身?哼,那也得看我大哥容不容得下你们。哪一个不从号令?大声说出来!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两边不得罪。” 众人见到秦氏双虎怒火燎原,一时面面相觑。 方才,没有人敢出声附和秦守晏,现在,依旧没有人敢出声反对他。 黄金台下,李氏皇族的男男女女都面如死灰,神色黯然。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没有人会敢反抗秦家,没有人会为轰然倒塌的李氏王朝说一句惋惜…… 秦守晏微微一笑,正当继续说下去,忽然间,大殿门侧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我不从。” 众人都大吃一惊! 那人声音悦耳,宛若瑶琴,嗓门并不响亮,但在一片死寂之中,却听得格外清楚明白。 秦氏兄弟料想不到有人敢冒死唱反调。 秦克阵神色一沉,喝道:“谁在说话?站出来!” 目光如炬射向大殿门侧,人群如潮水般急速分开,露出了最后面的一名翰林学士。 那学士不慌不乱,昂首而出。 他乌帽朱衣,神色冲淡,清雅不群,行至大殿正中央,顿住脚步,微微抬起下巴,傲然望向秦氏兄弟。 李代嘉先是一愣,紧接着,胸中一颗凉透了的心顿时活了过来,又惊又喜喊道:“宋大人!” 那学士,正是君子兰宋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