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撕破脸皮一切都会改变
风雨招摇的晚上，陈老汉抱着小宏躲在房里，终于把他哄睡着，手机上有小琴一条文字消息：“爸，对不起，我知道你听见了，我不想把事闹大，不希望和陈俊正面冲突，我希望你能和我先谈谈，如果你一定要打电话给陈俊，也请留到明天。” 这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过来的，陈老汉一直没有回复，他知道小琴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坐在客厅里没有挪动过，甚至还能听到她的抽泣声。 陈老汉思绪混乱，正要拨通陈俊电话的时候，收到了她的这条消息，而后他犹豫到了现在，而她发完消息后坐着不动，也没有来敲过门。 半小时前陈老汉想把陈俊狠狠臭骂一顿，然后让他回家，然后解决问题……但是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他睡了客户、睡了同事，冷落了自己的妻子。 小琴压抑着这么大的痛苦，仍然对他一往情深，那叫他回来，该用什么方式解决？下跪、赔罪、认错、忏悔？让他天天陪着小琴睡觉？ 他终于发出了第一条回复，问道：“小琴，你能不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小琴很快发来消息：“爸，谢谢你，我现在不想说话，等我慢慢打字告诉你……” 过了大概十分钟，小琴发来了一条几百字的消息，讲述了陈俊外遇的详情，他和一名女客户因为要促成项目合作，发生了关系，那女客户有近40岁。 在一次酒后又和自己的女主管上了床，事后得到了很多工作上的关照，而因为这一点他长期和女主管保持着关系，基本上平均每个月都会有一次。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当然他也许有悔恨以及愧疚，写了博客并加锁，但是夫妻在一起总是会有被泄露的那一天，小琴从他手机上发现了端倪。 小琴没有大吵大闹，只让陈俊从实交代，这件事发生在小琴怀孕期间，于是小琴原谅了他，只不过让他不再和女主管来往，当一切没发生。 但是到后来，陈俊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和那位女主管来往更为密切，小琴再一次知道后，竟然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因为她想家和万事兴。 她认为陈俊是爱自己的，和女主管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是为了工作更顺利，对这个家有帮助，事实上也的确通过这种关系陈俊得到了一些好处。 所以小琴这次选择以传统女人的角度妥协，觉得男人风流一点能接受，只要他还顾家，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没有告诉陈俊她知情。 另外又以一个开放女人的角度，常拿陈俊和女主管“曾经的”风流事来调侃，增加床笫之间的乐趣，假装事情已经全部过去。 而后来陈俊开始变得逐渐对性事失去兴趣，甚至有时一个月都不碰她，一个男人应付两个女人的确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他工作的确很忙。 小琴倍受老公出轨以及性欲压抑，为了家庭不得不把事情压在心里，到了这里之后阴差阳错和陈老汉发生了暧昧，却又要为坚守最后防线挣扎。 陈俊对不起她是陈俊的事，但是她不想对不起陈俊，这就叫凡事有规矩，她勾引陈老汉是出于本性、本能，因为那样的确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快感。 其中多少有一点报复陈俊的意思存在，刚才差一点就打算让陈老汉插入，事后为自己的想法而惶恐，在洗手间想着只能自己慰藉，终于情绪爆发。 她在之后又发了一条消息：“爸…对不起，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明事理，我也有不理智的时候，我请你不要告诉陈俊，因为那样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结果只会是…离婚。” 陈老汉没有回话，她还在继续输入，而后消息陆续发来：“他想不想离婚我不知道，事情闹到那么大的时候，我不会接受，我会坚持离婚，家不和，凑合也没有意义。” “如果不把事情闹大，我还能接受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我只是偶尔需要发泄一下，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是我的原则，我能理解很多事，也知道什么方式最妥当。” “爸也许会想着，把他骂一顿，结果是他认错？如果因此对我怀恨后果可能更严重，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我们的事只能我们两个来解决，您参与，只会闹得都不愉快。” “他是男人要的是面子，哪怕是他的错，当时认了后来也会对这件事念念不忘，我举个简单例子，影响到心情他会疏远我，不愿意跟我做爱，那也是我不想要的结果。” “爸，你也听到了，我和陈俊的性事很和谐，只是我性欲比一般人要强，总是觉得不满足，实际上这件事陈俊做得很好，虽然次数少一点，但是每一次他都会尽量地迎合我。” “目前我们之间的事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和气的基础上，只要互相心有忌恨，撕破脸皮后一切都会改变，我不想改变，我只是今天…一时情绪不好。” “我也知道爸心里很难过、很愧疚、很生气，儿子对媳妇不忠，自己又和儿媳妇不清不白，但是我一点儿都没怪过你，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不后悔，甚至我有利用你……” “我想明天一切恢复正常，但是你是长辈，家庭大事我不能逼你，你想给陈俊打电话让他回来也行，但是一定要等明天，他现在肯定喝了酒，你打电话…可能会出事。” “我们的关系爸想结束我会自动离开，不然相处会很尴尬，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记恨，你能给我很多我想要的，爸，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很直白不说假话，你是我最好的慰藉。” “刚才想给你…也是真的，但最后我能守住规矩，我希望保持下去，发完这条后我会回房间，小宏醒了记得给他冲点奶粉，我房门不关，你觉得时间差不多，把他送我房里。” 外面脚步声响起，之后果然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陈老汉搂着小宏又枯坐了四十多分钟，直到小宏醒过来才出房间，一边哄着一边给他冲泡奶粉。 看着喝奶滋滋有味的小宏，陈老汉心想，家庭和睦多好的人生梦想，而现在自己、儿子、儿媳人各自“心怀鬼胎”，唯独这个小子不知人间愁苦，大概是最幸福的人吧。 刚才想了很久，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就像小琴说的，凡事有规矩，只要打破规矩那一切就会改变，现在的规矩就是，他陈老汉不能做出任何决定。 改变现状的结果，就是会迎来更坏的结果。 窗外仍然大雨滂沱，掉落满地的衣服小琴没有拾起，晾衣杆上那件内裤仍然孤零零的摇晃着和风做斗争，不过这会儿，风，似乎没之前那么猖狂。 盯着那条内裤看了半天，陈老汉憋出了一句话：这事整的…… 走到沙发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只空酒瓶，里面的白酒一滴不剩，陈老汉记得晚饭时还剩大半瓶，小琴刚才坐在这，一个人独自喝掉了半斤白酒？ 陈老汉知道她酒量不行，连自己在没有任何佐酒菜的情况下，闷头喝下半斤也会人事不省，他慌慌张张冲到她房前，门没有关，一股浓重的酒味散出。 小琴趴卧在床上，头悬在床外沿，地面一滩呕吐物，陈老汉把小宏放在床的另一边，试图去搀扶，她却摆摆手，仍然没有抬起头，口齿不清说道：“爸我…我没醉…只是头晕…” “你…小琴，你何必要折磨自己。” “是舒…舒服…我发泄一次情绪…可以管一年…爸答应我…当我喝醉了发…发酒疯…明天恢复正常…把今天的事忘掉…我们互相理解…有话明说…化解矛盾…家和万事兴…” “家和万事兴…好……家和万事兴……” “爸…你同意了…” 陈老汉呆呆说道：“爸同意了，明天一切恢复正常。” 小琴打着嗝道：“那好…爸…那我们扒灰吧……反正已经隔着裤子扒了……” “小琴！” “哈哈…嗝…爸吓到了…”小琴勉强抬起头，笑嘻嘻道：“我开…开玩笑…真…真要扒灰不…不能在喝醉的时候…那叫迷…迷奸…记得啊爸…今天我说的是…醉话…我要睡了…” “你这孩子…老实躺好……别乱动啊，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陈老汉把她强行摆正躺好，然后匆匆找来毛巾以及拖把等物，给她擦了了擦脸，又把地上呕吐物清理干净，再回来一看，她发出了呼噜声。 平时看着是个小美人，喝醉酒后也是糗态百出啊，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有问题，比如喝水之类，陈老汉把小宏放进摇篮，然后坐在床边守着她们两个。 到了大概四五点才趴在床尾凑合着睡着，等他醒转时床上空无一人，天色已经大亮，看看时间竟然一觉睡到了八九点，小琴什么时候下床、抱走小宏，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慌忙出房一看，小琴抱着小宏在阳台上逗笑，听见动静后回过头来嫣然一笑，这时候阳光照在她脸上格外灿烂，似乎没有任何和开心无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