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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只听得空中一道炸雷响起,偌大的雨滴便砸了下来。谢溦提起扫帚,单手捂着发心,急匆匆地跑回了土地庙。雨势太大,他身上的衣服俨然已经湿了一半,只好发力将它们都烘干。 下雨之后土地庙便有些闷热,谢溦走出去站在屋檐下,看到雨势愈来愈急,甚至远处的山上已经升腾起了雾气。水雾丝丝绕绕地掩盖住了远处的重峦叠翠,倒比他收藏的前朝大家笔下那一幅山水画好看得多。一到下雨天,谢溦便有些发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去睡一场,忽然有人推开了土地庙的大门。 谢溦感到有些奇怪,今日暴雨倾颓,竟然也有人前来参拜求愿吗? 谢溦隐去了身形,却见一个男子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殿内,浑身泥泞不堪。他抬头在庙内环视一圈,然后躲在了谢溦的雕像之后。那座土地公的神像,塑造得实在是不错,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只是不大能藏得住一个人。谢溦看他满面血污,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很快又有几个人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领头的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搜!” 谢溦不禁暗叹这位领头大哥真是好有气魄。 几个人开始翻查起来,却又不敢太肆意。只因这方土地庙平日里太过灵验,他们怕摔坏庙内的东西,得罪了此方的土地神,为家主带来麻烦。 谢溦正在想:我要是他们,就应该直接来搜神像背后。 却听得领头那人道:“都给我仔细扫,若是找不到裴瑍,你们知道后果!” 裴瑍? 眼看他们就要搜到神像了,谢溦蹙起眉头,施法将裴瑍的身躯藏了起来。那些人在土地庙中遍寻不得,只能怀着不甘离去了。 谢溦本不该管人间的纠纷,只是忽然想起裴家那位年纪颇高的老夫人,每逢初二,都会来这土地庙供奉。每当这位老夫人来供奉时,都会认真地对着他的神像拜三拜,然后道:“请土地公保佑我的孙子裴瑍体魄康健,万事顺遂。” 这个名字,谢溦少说已经听了十几年,只是从未见过裴瑍本人。有一次听裴老夫人的侍女交谈时,才晓得这位裴家少爷并不怎么信奉神明。只有信奉这座土地庙的裴老夫人,年复一年的修缮土地庙,月复一月的供奉。 谢溦本来还想,这个月初二,老夫人并未前来供奉,若是命数未到,却又疾病缠身,自己倒是可以让她免遭些苦痛。此番看来裴家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才使得这位受老夫人千恩万宠的裴少爷以这般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的土地庙里。 他走到神像背后,发现裴瑍已经晕了过去,面色潮红,双唇紧紧抿起。他伤口淋了雨,发热了。 谢溦将他抱起来,安置到土地庙的一间小茅屋里,给他换了一身衣物,又打了盆水,替他擦去身上和面上的血污,发现他身上有多处淤青。 等到雨停了之后,谢溦出了门。他来到集市上,阵雨已过,行人又渐渐多起来,卖菜的小贩正在重新摆摊。谢溦走上前去:“来几块生姜。” 小贩请他等一等,他要将刚刚遮起来的菜都往出拿,谢溦便搭话道:“我从外地来,听说这镇上裴氏的药不错,其中有一味地黄丸数他家药效最好,请问你可知裴氏的药行在哪?” 小贩答道:“这可真是不巧!你恐怕买不到了。” 谢溦疑道:“这是为何?” 小贩叹了一声:“裴家前不久闹着要分家呢!把他们家老太太气出了一场大病。昨日裴老夫人便去了,这几日裴氏的药行都闭门谢客了。” 谢溦接过小贩包好的生姜,递了钱便准备回庙里,小贩看他要走,顺嘴又问道:“今日的韭菜很新鲜呢,您要来一把吗?”谢溦隐隐后悔问的是地黄丸,应该问裴家另一味著名丸药的。他道了一声不必,便转身离开了。 回去一看,裴瑍仍旧躺在那里烧得动弹不得,谢溦去厨房烧了一锅开水,把姜切好丢了进去,又去后院拔了些草药,碾碎了敷在裴瑍胸前的伤口上。那伤口看着似乎是刀伤,幸好伤口很浅,也没伤到要害,否则裴瑍就是爬也爬不到他这土地庙来。 谢溦端了一碗姜汤,轻轻地将裴瑍扶起来,试图让他喝进去一点,只是裴瑍紧紧地抿着唇,眉头也打着结,似乎很是难受。谢溦只好施法撬开他的唇齿,将那一碗姜汤尽数灌了下去。 尽人事听天命,这下便看这位裴少爷的气运和命数了。 谢溦合起小茅屋的门,换了个地方嗑瓜子去了。 第二日天光方亮,谢溦便听到小房间里传来瓷碗打碎的清脆声音,他提起庙前的扫帚,推开了小茅屋的门。谢溦看到裴瑍伸手想要去捡地上的碎瓷,出声制止了他:“别把手划破了,让我来整理吧。” 裴瑍坐回了榻上,谢溦将大块的瓷片都捡起来,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清扫了细碎的瓷渣,才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裴瑍。裴瑍双手接过茶杯,哑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谢溦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戏文里的主角被搭救之后说的几乎都是这句话,于是他答道:“不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他上前用指尖轻轻地触了一下裴瑍的额头,裴瑍僵硬得就像他庙里那座神像,他收回手:“不发热了。” 裴瑍向后退了退:“多谢,只是你搭助了我,恐怕要被那些人刁难。” 谢溦笑了笑:“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裴少爷大可安心。” 裴瑍暗生疑虑,想握住衣袖里的那把匕首,却握了个空:“原来你认识我。” 谢溦摇了摇头道:“我是这座土地庙的清扫人,尊祖母每月初二都会来这土地庙中供奉,她经常为自己的孙儿祈愿。我昨日听追你的人提到了你的名字,便将你藏在了这里。” 裴瑍忽然闭了闭双眼,道:“原来如此。”他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再睁开眼时,谢溦看到他眼底湿漉漉的。 他忽然站起身来,对谢溦说:“既是这般,我应该告辞了,再停留在此处,恐怕要连累你。” 谢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走到一旁,从裴瑍那身褪下的衣物里拿出昨日一同收起的匕首,递给了他:“还是等你伤养好了再说,这庙虽不大,却也藏得住你,不必担心。” 裴瑍收回自己的匕首,眼睫低垂。谢溦拍了拍他的肩,道:“再休息一会吧,等你醒了,我给你换药。” 裴瑍伤得不重,只是发热之后精神也不大好,躺下之后很快又陷入了沉睡。谢溦听到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替他掖了下被角。他面容因失血显得有些苍白,眼睫浓密纤长,过了一夜有些粘在一起,谢溦打湿手帕帮他擦了擦,便上天庭找源贞神君叙话去了。 天枢宫一切都井然有序,谢溦叫住一个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