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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时候搞祭祀的?就不怕搞到一半来个妖魔鬼怪啊?” 更何况,我以前见他们祭拜张潜都是白天的,什么时候改成晚上了?关风月颇有微词,但是碍于情面不好多说。 桐笑非便安慰他道:“师父,你累了就早点睡,我守着,不会出事的。” 关风月撇撇嘴:“我没说我要去睡,而且,我带的四海青还没给张潜供上呢!” 他想起自己那坛陈年的酒,再想想张家老爷子拿出来的那个空酒坛,竟然莫名觉得难受。 “算了,我回去打个盹儿,祭祀正式开始了,你们来个人叫我。”关风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留下这么一句嘱咐,就一个人走了,傅青岩和桐笑非都没有拦着他。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就去外面找张黎和傅青竹。院子里摆了不少桌椅,都是那种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凑在一起叙旧的都是耄耋老人,年轻些的就只是零零散散地打个招呼,客套几句就随便找个空位坐下,各玩各的。 “没什么意思。”桐笑非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次估计选不出巫首了。” “我猜老爷子这次进行祭祀,也只是为了和过去道个别,告诉张叔叔,他交代的一切都完成了。” 傅青岩其实和张潜并不熟悉,只是在对方上山来找师父的时候见过几次,论年纪谈感情都不至于这般称呼人家,但因着小师妹的关系,便也跟着叫叔叔了。在他的记忆中,张潜也很贪玩,不正经,却十分好说话,甚至可以说,有着迷一样的热情和韧劲。不管关风月和他吵成什么样子,互相放出多狠的话,第二年的同一时刻,他还是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山门口。 那个时候的傅青岩已经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对比之下,他隐隐猜到张潜的心思,但他天真地以为这个人能打动师父,可最后,却是闹了个不欢而散,又或者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傅青岩长叹,摇了摇头,再抬眼时,就看见傅青竹被几个年轻人围着,似乎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笑得眉眼弯弯。他想起来,这一世,自己的爱人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按理,应该是学富五车的。 可是傅青岩再想想从前的他,又觉得学富五车这个词实在是太抬举人了。文质彬彬也不太适合,因为傅青竹私底下还是挺好玩的。 傅青岩忽然想不到恰当的形容词,只满心觉得对方好,独一无二的好。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桐笑非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傅青竹转过头,便看见还在傻笑的傅青岩,顿时脸又红了。桐笑非搡了下他的胳膊,低声道:“现在看清楚了吧?大教授?” 傅青竹一时没想好要怎么说,只能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嗯。” 桐笑非得意地大笑,像极了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那几个年轻人见他们来,也是好奇,很快,便也能凑一块聊聊天了。 本来他们是对傅青竹的工作有些兴趣,但是桐笑非继承了她师父能说的本事,加上本身比较特殊,反而更吸引那些好奇心重的小年轻。没一会儿,傅青竹就被傅青岩拉到一旁的角落去了。 “老关没和你们一起?”傅青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别处,他老觉得傅青岩看他的眼神太过于,嗯,炽热。 “他先睡一会儿,晚上正式祭祀的时候来。”傅青岩慢慢靠向他,问道,“你刚刚在和那些人说什么,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没讲什么。”傅青竹耳朵都红透了,“我去找张黎。” “他在忙。” “我去帮他。” “可是——”傅青岩有些失落,惆怅的样子竟有些可爱。傅青竹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脸,好像是在安慰。 然后不出所料,他又被占便宜了。 “我大概是一只猪。”傅青竹气得差点翻出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把傅教授写得越来越小媳妇了,我忏悔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22章 夜宴 张黎正在屋里收拾自己,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要求穿那么正式的礼服。大红色的鹤鸣九霄交领上衣,配一件深黑色的流云栖松下裳,腰上还要系上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檀香木牌。 张黎虽然读的考古专业,对历史也很感兴趣,但他平时简单惯了,突然要穿得这么隆重,还是有些不适应,以至于都不太好意思出门见人。 “张黎,你在吗?”傅青竹站在门外问道,张黎应声:“我在的,老师您进来吧,门没有锁。” “好。”傅青竹便轻轻推门进来,一看到他的打扮,愣了愣,紧接着就笑了,“挺精神啊!” “还好吧,我爷爷让我这么穿的。”张黎笑得很腼腆,赶紧转移了话题,“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本来想问你有没有要帮忙的,不过看样子,好像没有。”傅青竹端详了他一会儿,不知为何想起了和傅青岩第一次见面那天,穿着月牙白长袍的人儿静静地躺在一口黑漆棺材里,毫无生气。 如果他当时也如你这般鲜活,想必是十分好看的,傅青竹神情黯然。 张黎问道:“老师,您怎么了?” “我?”傅青竹回过神,笑了笑,“没事,可能有些无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小非姐姐他们呢?”张黎觉得不太对劲,傅青竹耸耸肩:“一个在睡觉,一个在外面玩,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他念着,有些底气不足。 张黎追问道:“老师,您是不是有心事?” “有一点。”傅青竹微微叹息,“但我说不清楚。” 张黎沉吟片刻:“方便和我说说吗?尽管我可能没法给你意见,但是有个能倾诉的人总比憋在心里好。” 傅青竹长叹,有气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思考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口。张黎也只好陪他坐着,反正也无事可做。 “张黎,你有喜欢的人吗?”最终,傅青竹硬着头皮问了这么个略显沙雕的问题,张黎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唔,那当我没问。”傅青竹更沮丧了,张黎小心试探着:“老师,您有喜欢的人了?” “没,我随便问问的。”傅青竹当然不肯承认,张黎也就没追问,师生两个沉默地坐着,气氛反而更加诡异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黎忍不住提议道:“要不,我们出去吧?老是坐着也挺累的。” “嗯。”傅青竹知道自己难为人了,便起身出去,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傅青岩站在外面,吓得他赶紧推了一把,低声质问着,“你偷听干嘛?” 傅青岩一脸无辜:“我刚过来。” “我——”傅青竹没敢大声,张黎走出来,神色比自己的老师淡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