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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觉得心累,想想还是算了。 就在这时,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傅青岩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关风月手一顿,假装没听见,他还没有打算现在就暴露身份。但是傅青竹却是听得真切:“关师傅,人叫你呢。” “啊?”关风月咬着冰棍,装傻充愣,“你咋知道他叫我?” “因为——”傅青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一时竟也没想到合适的理由,“总不能是在叫我吧?” 关风月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这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社会精英,哪像我,穿得就跟个开锁师傅似的。” “我可没这意思。”傅青竹也咬了下手里的冰棍,目光不自然地移向别处,他刚刚心头涌上一种微妙的感觉,就觉得傅青岩叫的是关风月。 不过这位邻居也没追问,而是笑笑,沉默地吃完了他的冰棍。 “师父。”傅青岩又唤了一声,眉眼间仿佛有些不满。 “啥事儿?”关风月咬着冰棍剩下的竹片,“想吃?” “嗯。” 非常郑重的回答。 关风月眯起眼睛问他:“是不是看我和老傅一起吃,不高兴啦?” “嗯。” 果然!关风月差点将手里的竹片甩到他脑门上,人没完全清醒,心思倒比脑子转得快!肚子里装的都是醋坛子吗? “我去拿。”傅青竹倒是答应得快,关风月没好气地说道:“他不能吃,会拉肚子的。” “我能吃。” 傅青竹和关风月顿时愣住了。 “卧槽,老关,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卧槽,好像是啊,老傅!” 傅青岩安静地笑起来,一脸的人畜无害。 关风月惊得一口咬断了竹片,急忙伸手去探了探他的印堂,明显感受到了体内徐徐生长的精怪之气。 阴阳交接,百脉逆转,这个人终究是活了过来,尽管是用另一种方式。 当年那场变故之后,自己的宝贝徒弟遭受重创,三魂七魄即将离决,关风月不惜动用禁术,铸造出一副可以吸收天地精气的黑漆棺材,将这个孩子封印在其中,就是希望在这数千年的时光里,能够让他死而复生,即便活过来的很有可能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关风月其实私心很重,他不愿意去面对生离死别,更不愿意去相信所谓的命数。 他希望他养大的孩子都能平安喜乐地度过这一生。 这一点,他甚至没有小徒弟看得开。 “师父,我要去来生了。”病重的女子躺在床上,面容安详,“这辈子能做您的徒弟,是我的荣幸。” 关风月不答。 “我们下辈子有缘再会。”她虚弱地笑着,“希望那个时候,您已经完成了心愿。” “师父还能再造一口那样的棺材。”关风月突然红了眼,“我们三个一直生活在一起,师父,师父不想,不想·······” 女子抿抿嘴:“师父,生离死别,人之常理,您不要太过介怀,看开一些。” 说着,她也哽咽了:“其实,若我的身体还能再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劝您解开师兄的封印,虽说魂魄亡散于天天地十分残忍,但我想,师兄那么善良,一定不会愿意成为一具不通人性的精怪。死而复生,哪有那么简单,一旦出了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师父有办法,师父不会重蹈你师兄的覆辙的,师父·······” 关风月突然没了声。 他的小徒弟还是去世了。 “小非,希望这一切,不会像你预料的那样。”关风月看着眼前的“傅青岩”,在心底默默祈祷。 第7章 演出 自从“傅青岩”开始慢慢能说长句子后,傅青竹便有意识地去锻炼他,希望他能早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傅青岩”也算不负所望,成长很快,没过多长时间就能和傅青竹一块出门散散步,见见人,偶尔还可以自己上街去买菜。就是关风月后来一直没来,不过想想新剧快首演了,傅青竹也就没在意。 难捱的梅雨时节总算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小暑,S大的学生们考完期末,便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傅青竹本来打算带几个学生过去看关风月演出的,结果问到最后只有一个人有时间有兴趣,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约在首演当天早上,在大剧院门口见面。 “张黎?” 傅青竹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米老鼠T恤,背着帆布包的男孩子站在剧院门口,便开口唤了一声,对方朝他看来,招招手:“傅老师!” “你来这么早?”傅青竹带着人走过去,张黎笑了笑:“我怕晚会儿路上堵,就提前过来了。” 他看了眼傅青竹身后的人,好奇地问道:“老师,这是您朋友吗?” “对,他来这边办事,暂时住我家。”傅青竹轻车熟路地回答道,丝毫没有慌张,身后的傅青岩微微一笑:“你好。” “您好,我叫张黎,是傅老师的学生。”男孩子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十分讨喜,“我们进去吧,我看时间刚刚好。” “嗯。”傅青竹心情很不错,满口答应,傅青岩跟在张黎后面,轻轻嗅了下鼻子,没有说话。 三人一起检票入场,找到位子坐下来。 张黎抱着他的帆布包,说道:“老师,听说这次的剧本是关先生亲手写的,看海报,好像是一个驱鬼的故事?” “这我不清楚。”傅青竹并没有听关风月讲起过剧本的事,因此也不好说,“不过我知道他这次演一个,道士?” “是关山道人。”傅青岩忽然开口,“成名之地,便以山为姓,不屑爱恨,便寄名于风月。” 张黎来了兴趣:“叔叔,你打听得这么清楚呀?” 傅青岩笑了,岔开话题:“我看着很老气?”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黎连连摇头,傅青竹心里嘀咕,确实不应该叫叔叔,你这年纪,人孩子叫你祖宗都不为过。 傅青岩低声道:“其实我和你老师挺有缘的,我也姓傅。” “哦哦。”张黎没有起疑,“那我,叫你傅,大哥?” 傅青竹哈哈大笑,直笑得男孩子面红耳赤。 “没事,叫我叔叔也好,我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傅青岩和蔼地解释着,张黎抱紧他的背包:“嗯!” 就在此时,剧院的灯光都熄灭了,舞台的红色帷幕徐徐拉开,一场跨越时光的故事渐渐展开。傅青岩面色平静,音乐响起的那一刹那,许多往事便重新涌入脑海。 一朝醒来,物是人非。 故事的开头,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大雪封山,饥饿了许久的母亲决定出门寻找食物,为了她年幼的女儿。可是很不幸,这样的天灾面前,不光是人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