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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晏望霄傻傻地跟在他后面,并肩往门口一站,第二天一起上了娱乐头条。 他伸手接住一阵风,风却从他的指缝间穿过,溜走,留下一片凉意。如果往事能如这一阵清风,消散空中,再掀不起一丝波澜就好了。晏望霄在一旁无所顾忌的抓他的手,揣兜里,裹着帮他暖和。 他转头朝他笑,手心连同手背都暖起来。 第77章 嫌疑 晏望霄有一日拿着一张照片,问他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梁松影半躺在沙发上看一档好笑的综艺节目,随手接过来看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回电视荧幕,“是我一个朋友,程裕。” 晏望霄在他旁边坐下,见他不爱搭理,便低头盯着照片瞧了好一会儿。照片大约是几年前梁松影年轻那会儿照的,和他同框的男人有着一副英俊面容,稍矮一点,却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十分神似。 “你确定你是独生子?” “真的有那么像吗?改天我让你们见见面,接触了,你就知道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我是我,他是他。” 晏望霄不置可否,惊讶过后,没什么兴趣。 梁松影约了他两次,第三次晏望霄推掉一次周六下午的排练,去了约定的健身俱乐部。他去到的时候,俱乐部人不少,径直去游泳池,远远地认出梁松影,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稍矮一些的男人,大概就是那个跟梁松影很像的人。他忘记他叫什么。 梁松影和程裕一起转身看他。 “来了。” 程裕朝晏望霄露出一个商人式礼貌客气的笑,晏望霄多看了他几眼,一边听着梁松影介绍,一边打量他。如此近看,程裕并不是太像梁松影,梁松影的嘴唇要厚一点,红一点,这人的嘴唇抿得薄且淡,神态特别沉稳,不露锋芒,听他说话,无法辨别其中的喜恶情绪。若说梁松影是一片镜湖,这人便是一团雾。 晏望霄感觉不太喜欢这人,雾气缭绕特不真诚。 不过梁松影跟他一副十分要好的样子。 “晏二少你不下水?”程裕看见晏望霄没有去换泳衣的打算。 “不喜欢游泳。”晏望霄淡淡说。 “可惜,Lan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游泳了。”程裕笑。 “没事的,我差不多游五十圈了,陪你去打球吧!”梁松影说。 “好。”晏望霄目光扫过他在公众场合几乎□□的身体,健康的肤色,光洁无比,露出两块薄薄的胸肌,腰腹削瘦。他肆意打量,不经意间触到程裕好笑的目光。 泳池边男女混杂,晏望霄留意到程裕的眼神,看的都是男人的身材和脸,对漂亮女人的曼妙身材如雪肌肤不感兴趣。他在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不好当面跟梁松影证实,一起打了一个小时羽毛球之后,他在更衣室问了梁松影。 “他是Gay?” “喂,你小声些。” 梁松影看看周围几米内无人,点了一下头,压低声音说:“他的性向目前保密,很少有人知道,也就你们这些同道中人一眼认出彼此。”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他亲口告诉你?” “我们可说是无话不谈。” 晏望霄莫名其妙冷笑一声。 梁松影见他阴阳怪气的反应,好笑道:“你不喜欢他,少往来就是了。” 晏望霄似话中有话,“只要他不来巴结我,我自然不理会他。” 过了几日,忽然接到兄长晏立霄来电,询问他是否认识程裕。 “一面之缘,他是松影的朋友。怎么,是你生意伙伴,还是竞争对手?” “目前算合作伙伴,既然你和他有交情,明晚的饭局你也来一下。” “别命令我,晏立霄。” “爱来不来,反正晏氏你不管了,全丢给我了!” 两兄弟抢着先挂对方电话。 自从晏望霄和梁松影半年前分手,两兄弟别别扭扭又和好了,前段时间传出复合消息,晏立霄当然生气他又和梁松影牵扯不清,晏氏股市受影响,价格波动烦得他绞尽脑汁想对策,头发掉了好多。 江氏集团的江雪素日渐强势,现任集团董事有意让她成为接班人,手中话事权渐渐不容小觑。从前江雪素与他和平共处,没什么过节,可她不知发什么疯,忽然针对晏氏发难,不太合作之余,还搞事情。 他日思夜想怎么搞定那个棘手的女人,对晏望霄的那些破事关注力度降低。 也是因此,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令他悔不当初。 客厅里,梁松影坐在沙发这头,晏望霄坐在沙发那头。他们一个在看着电视屏幕,一个低头刷ipad,中间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彼此没有多大谈兴。他们复合在一起已经过了两个月,再过三天就是年底,又一年过去。毕竟分了一段时间,如今不比从前那般亲密交心。晏望霄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怪诞,时而看电视,时而用余光打量梁松影。梁松影似颇自在。 晏望霄一时觉得梁松影好看得很,心内欢喜,一时心中如被刺痛窒塞,不痛快。人是追回来了,却越来越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同鸡肋。弃了心痛,不弃,喜悲掺杂,还是后者好。他安心将梁松影捆在身边,等将来某一天,彻底不介意梁松影的过往。 媒体盛赞他最新一部电影作品里演技愈加炉火纯青,一个人戏里戏外都不忘表演,自然容易更进一层楼。 12月30日那天下午,他和梁松影照旧驾车去了郊区别墅,手牵手,在两棵梧桐上分别划了一刀,写下日期。他看见树干上一道交叉线,是去年他不在,梁松影一个人来划的,“你这么划不吉利,不好看。” 梁松影裹紧身上大衣,口中呼出冷气,“你随我怎么划,我那时候不高兴,又冷。” 晏望霄瞧了半晌,寻思怎么划得漂亮些。梁松影挨着他,好奇地盯着他的指下刀尖。寂静中,晏望霄在斜线的头部落刀,平平地划出一条直线,正好与前年那条平行,齐头齐尾。 “明年在下面接着尾端划一条平行线,就好看多了。”梁松影说。 他们也够无聊的,大冷天在树下呆了好久,就研究怎么将线条划得好看,还规划起未来几年线条走向。 跨年那天晚上,他们在床上纯洁拥抱,什么都没做,雪在窗外簌簌而落,有种岁月静好。 叶扬是年后一月中旬回来的。 电影投资商的设宴上,晏望霄看见叶扬和程裕站在一起。叶扬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白西服,打一条花色领带,身材高挑,举止言谈显出一股成熟的风味,褪去不少青涩。他朝晏望霄看过来,眼神没了以往的狂热明亮,平静内敛,如看一位故友。 程裕向他招呼,他脚步犹豫地顿了一下,才走过去,正好听到程裕末尾一句:“周少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