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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影被晏望霄奇异的神情震慑住,让他抬手就抬手,弯腰就弯腰,转身就转身。被对方乐此不疲地摆弄他的身体,“抚摸”他的身体。忽然感到身后热度惊人,他抖了一抖。 “别管我。”晏望霄低沉磁性的声线体贴地说,移开一点身体。 将梁松影转过来,发现他神色寻常,脸却有点红,耳朵尖也红了一片。晏望霄眼神一暗,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喉咙滚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嗯?”晏望霄极力忍耐,陈述一个事实。 梁松影咳嗽一声。 “我帮你。” 晏望霄说完这话,并不动作,只是看着梁松影,似乎在征询同意,也似乎只是太过小心翼翼而迟迟未敢动。可是梁松影怎么可能点头说“好你来吧”这种话。 流水从晏望霄头顶流下,滑过眼角,让他的眼神变得忧郁,悲怆。 梁松影伸手碰了一下他的眼角。 他躲开,靠过去,伏在梁松影身上,将自己的脸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再迟疑,“你别讨厌我,我会让你舒服。” 唇贴在他颈侧,挨在他耳边喘息,一下一下进行挑逗。 …… 两人抱在一起靠着墙不动,胸膛剧烈起伏。 浴室里水声滴滴答答。 晏望霄仍在贪婪地来回抚摸他的背,一下一下。 “梁松影,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没?” 梁松影闻言挪开身子,隔了一指距离,凝视他。眼前的人嘴角带着笑,英俊潇洒,半长的发搭在耳边,修长剑眉与几缕贴服的刘海衬得他的额头格外饱满白净。尽管赤身裸体,却有一股坦荡健美,华贵不可逼视。 他喜欢晏望霄这幅皮囊。 “你的身材不错,长得也好看。” 晏望霄点头同意,“透过这身皮囊呢,别害羞,大胆把内心更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你欠揍。” “……” 晏望霄忽然哼起歌,是那首,前奏过去,开始唱起来,不需要注重什么技巧,不需要管在不在调子上,不需要注意哪个音唱错。他随着心情唱,一边唱一边把自己和梁松影用水用一遍,擦干身体。 梁松影一直听他在唱。 唱完了,又接着唱。 有时候反反复复唱着副歌。 不断高潮。 似乎那样才能表达此刻他的心情。 梁松影嘴角带着微笑,被这种状态的晏望霄所吸引。每一句都充满了感情,每一句都来自心的真实深处,每一句都反馈了灵魂的状态。太动人了。这是他听过晏望霄唱的歌中,唱得最好的一次。 晏望霄走动的脚步有些虚浮,他披着梁松影的睡衣,在客厅逛来逛去,很感兴趣地凑近去看一些玩意儿,摸一摸。不禁咋舌,梁松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收集狂,恋旧癖。到处摆放着不知从哪儿淘来的旧物古董,各种某某著名歌星演员签名的相册、纪念衫、唱片……他本人的往年奖杯荣誉倒是搁置在一个角落堆放。 窗户旁有一个又高又长的六层架子,中间三层有序摆列了数不清的相框照片。 梁松影坐在沙发上,将吹风筒插头插进插座,对他喊:“过来吹头发。” “你吹好再叫我。” 梁松影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着晏望霄站在架子前的背影。很快将头发吹到半干状态,他叫晏望霄过来,看着他走近,然后跪坐在沙发上,伸手要吹风筒。 他瞧了瞧他的脸色,将吹风筒放到他手上,说:“我去附近买点吃的喝的东西回来,你吹完头发,累的话自己先睡一会儿随便做点什么,等我回来。” 晏望霄心情颇好,点了点头。 梁松影把大拇指按在晏望霄下唇摸了几下,“有点脱皮,你得补充水分糖分。我看你刚才脚步有点飘,别死撑,好好坐着。” 晏望霄上下唇一分,将他拇指含住。 梁松影一副败给他的表情,“你口水……”收回手指,拿纸巾擦干起身,去卧室换一身衣服,披上大衣,顺便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晏望霄吹发时盖着半身。 “那你快点回来。”晏望霄在他身后说。 “嗯。” 梁松影拎着钥匙、钱包、手机,关上门。 晏望霄听见钥匙孔传来“咔嚓”两声,门反锁上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赤脚悄悄跑到窗边,身上还不忘披着一条棉被。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额头贴着玻璃窗往外看。 门壁上的灯照亮庭院,那里停了一辆车。梁松影过去,“嘟嘟”两声解锁,车前灯亮。他停在车头前,微弯腰用手摸了摸车头,然后走去开车门,上车,关车门。 晏望霄眯起眼睛,他发现车头变形了,车头灯只有一个是亮的,另一个处于灭灯状态。他猜可能是先前梁松影找他的过程中磕到不知哪里,也许是不小心,也许是急的。 外面传来引擎发动的声响。 但他等了好一会儿,车子都不见开走,唯有引擎低沉地轰轰作响。 引擎声中,梁松影双手握着方向盘,右脚踩在离合器上,却久久未踩下。他的眼睛看向客厅,亮着灯的窗户。他只是出于担心,在离开前本能地朝屋子看了一眼,没想到看见窗户后一个人影。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表情,只猜到那人把自己裹成一团,身影臃肿。 他稍微想象了一下窗户后望过来的那个眼神。 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曾在家趴着窗户看外面,等妈妈的身影出现。她总是没能提前回来,没多久他放弃盼望,因为每到约定那天妈妈就会打电话说,今天回。那时候他躺在床上午睡,不死心地睁着眼睛想,会不会忽然传来开门声……但从来没有。 他在想,晏望霄此刻隔着窗户看过来,心中是否有着类似那种盼望?他盼望他什么?快去快回?还是……干脆别去,快回? 他好笑地摇摇头。 然后用手机找跑腿代购。 交代完,关闭引擎,开门下车。 他开门进屋的时候,带起一阵冷风。晏望霄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拿吹风筒“呼呼呼”地吹着头发,闻声回头,惊讶问道:“回来啦,这么快?”然后嘴角没忍住,兀自发笑。 他走过去,摸了摸他湿漉漉、抓一把还滴水的头发,“我没去,叫人代购了。”笑着问:“你怎么吹这么慢,还滴水呢。” 晏望霄差点老脸一红,亏得演技好,“吹慢点好等你回来啊。” 梁松影坐在一旁看他。 感到冷,手机钱包钥匙丢到桌子上,脱掉鞋子,卷走一半被子盖住自己,背靠着沙发。晏望霄在被子底下拿脚碰他,问:“脚这么冷。” “别捂了,捂不热。”梁松影阻止他的无用功,“这是一双悲催的脚。冬天冷到僵硬,夏天偏偏一点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