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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不明的“啊啊”声,十分渗人。 “你之前说还有一个普通乘客被送来了?他在哪儿?” 徐天逢貌似早有预料他们要问,又叫来了整理玩具的小何:“你带他们去齐主任那儿,说是我叫的。我这儿还得看一会儿,等会我去找你们。” 小何麻利的把箱子一放,甜甜的应了一声。 几人七拐八拐上了楼。 楼上装潢明显旧了,墙皮剥落出最内里的砖瓦,楼道灯也不时闪一下,带着飞蛾飞行轨迹都片段化了。 迫近二楼,在一楼下远远听到的撞地声和嬉笑声清晰了起来。 小何解释到,二楼是青少年区,动静比较大,等会儿做好心理准备。 话音还没落,楼梯口骤然飞出一个白色乒乓球,“咣啷啷”弹跳下楼,又爆发出一震快乐的欢呼声,下了三人一跳。 小何甜美的面容立刻就变了,双目死瞪,嘴紧抿着,狰狞的面容徒然老了要十岁。她一把从宽松的护士袍中抽出三十厘米长的电棍,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大声怒吼:“死妈东西们玩你妈呢!都给我滚回去!草!” 白灵没被乒乓球吓到,倒被小护士突如其来的一嗓门吓到不清,冷不丁抖一下:“妈耶,女孩子好恐怖鸭……” 谢一海深有同感啊:“小老弟你说的很对……” 大厅里原来是一群从十三四到二十来岁都有的青少年团,病服和一楼蓝灰相间不同,是白灰相间,远远望去白压压一片,十分刺眼。 被小何电棍警告后,这群青少年团又一股脑朝走廊另一边跑过去了,像离开麦田的蝗虫群,全都欢天喜地的。原来,一楼听到的撞地声,就是这群孩子大幅奔跑的跺地声。 一个年轻的男医生从拐角突然快步过来,清越的嗓子厉声警告:“都给我乖乖的!今晚不想睡地板吧!” 他一转头瞥到小何和身后人,停顿脚步:“有事?” 小何说明来意,那人点头:“没问题,跟我来吧。” 他递来一张名片,唤作齐寒亭,挺有文化的名字。他长得也秀气白净,带点理工科严谨的书卷气,像刚毕业的学生,让人看了心生好感,或许是他这种职业所需要的。 齐寒亭说,晚饭空的青少年封闭区,有一个小时放风时间,刚才他上了个厕所,没想到就这么乱腾。 齐寒亭领着三人进了一片铁栅栏围的小单间,这儿明显是老楼区,三层栅栏多少生锈,在接触不良的压抑灯光下,尽头一个小间亮着白炽灯。 那白炽灯在一片昏黄中格外刺眼,李雪闻皱眉:“您能说说他情况吗?” “惧黑、惧门、惧人,”齐寒亭表情平淡,“很标准的抑郁症,加被害妄想、狂躁症。” 三人在一片光明前停下,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孩,斜靠在3X3小单间唯一的单人床上假寐。他听到了脚步声,竟眼球瞪得突出,一跃而起:“别上来,别上来!” 被他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李雪闻后退一步:“上哪儿?” 男孩又笑了:“上车啊!别上车了!要开了——咦嘻!” 随后,李雪闻又试图问了很多,比如在K128 上看到了什么,可这男孩思绪混乱难以交流,翻来覆去都是什么“别上车”,“开车了”,这几个词,和舒方玲如出一辙,毫无有效信息。 但旁人听来这是胡言乱语,经历过奇异缝隙一游的三人明白——这男孩,说不定也是从中死里逃生的一员。 齐寒亭面露些许不耐,频频看表,李雪闻和谢一海对视一眼,提出去办公室聊,不知为何,大学生模样的医生隐约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白灵悄悄凑到李雪闻耳边:“你们先去,我觉得他不对劲,我从这观察一会儿。” 李雪闻微不可察的点头,低声道:“万事小心,有不对劲赶紧下楼,在一楼等我们。” 白灵拍拍小胸膛:“交给我啦。” 白灵的直觉没错。 待齐寒亭和二兄弟背影消失在拐角的一瞬,疯男孩嘴里的嘟囔就停了。 他缓缓从瘫痪似的半躺直起身,把耳朵紧贴在墙上,貌似在听脚步声。 哇,这位兄弟是个新世纪复合型人才,会演戏,会口技,还会反侦查,很有前途啊! 白灵穿过防护栅栏,坐到疯男孩身边。他注意到,单人床的床单很新,洗的浆白的粗麻布,却隐约有尖指甲刮起的划痕。 男孩确定脚步声消失不见了,随即—— “你想问我什么?” 诶? 白灵眨眨眼睛,不敢置信的指指自己:“问我?” “不然呢?”男孩清秀面庞笑了,和刚才狰狞流口水的模样大相径庭,“你自己留下来,难道不是要从我这挖东西?” “啊,”白灵有点结巴,今天运气该去买彩票的,竟然碰到两个能不借助东西看到他的人,他整理措辞,“你装疯的啊?” “是,还是不是?”男孩狡黠的勾起嘴角,“你信一个疯子说自己在装疯吗?” 白灵卡壳了:“这个……感觉你现在很正常。” “‘正常’又是和什么对比出来的呢?现在正常,就代表永久正常么?”男孩反问,“我看得到你这一点正常吗?” 白灵又卡壳了,老弟你竟然还是个哲学家:“你,你问这个肯定就不正常了,肉眼看鬼这天赋万里挑一吧。” 男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向后一仰,懒洋洋的靠到墙上:“……就是你们想知道的那样,在公交车上……我遇到了奇异的场景。” 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单间的白炽灯亮的让人呆久了觉得眼晕,将他面庞照的白亮光洁如鬼魅。 白灵莫名的打个寒战,他不自在的从床上站起身,坐到十厘米之外的矮凳上。 矮凳用棉花包裹严禁,紧紧固定在地面,地上一片脏水污,有几张卫生纸软软的堆在脏水里,看着十分恶心。 男孩继续说:“持着剪刀的纸人,循环同一站牌的公交,无边际黑暗下的无人医院,对吗?” 一字不差。 白灵赶忙点头:“你怎么出来的啊?我是说,你既然全身而退,怎么会进医院呢?” 男孩摇头:“我不知道。我出来后,和别人说这事儿,谁都不信我。我本想把这事一辈子咽在肚子里,却不料被精神病院找上前来,将我关了进去。” “你是说,是医院强行把你关进来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谁知道呢,”男孩苦笑的摊手,“或许,是我不小心触及了什么东西。” 男孩突然闭上了嘴,斜斜半躺下去,口歪眼斜的流起口水来。 白灵猝不及防的一转头,却听走廊远处传来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哒哒”声,似有护士走近了。 “走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