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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哭唧唧地说腰断不做了, 今晚又来这招,真是不知死活。 姜离仰着头无辜地看着他, 样子和平时做错事的姜糯米一个样:“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了,想让你开心一点嘛。”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禽兽吗?”江湛额角的青筋又加了一条。 “不是啊……” 听他否认, 江湛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伸手过去想拉他起来,就听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脱成这样没反应, 你连禽兽都不如。” “……” “姜离……”江湛咬牙切齿地叫了他一声,把手中的尾巴丢到他身上,正要发火, 目光不经意触及到姜离眼中的笑意和狡黠,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重重哼了一声, 转身就走。 “等等我啊。”姜离一手提着裤子,动作利索地追出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跟你开个玩笑嘛,别生气。” 昨晚两人疯了大半夜,后来江湛还给自己上了药,下午又拍了戏,所说的他知道江湛肯定不会再碰自己。 他这一抱,裤腰又滑下一半,要掉不掉地挂在屁股上,还不小心直接把江湛腰上的浴巾给碰掉了。 “姜!离!” “我我我我我我帮你围上!!” 姜离弯腰去捡地上的浴巾,这一弯自己的裤子也掉了,两条白溜溜的大腿暴露在江湛面前。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江湛几乎是黑着脸捡起浴巾自己围上的。 姜离把裤子穿好,憋着笑主动去衣帽间帮江湛拿了内裤和睡衣出来,待他穿好后,又倒了杯水过来放到一旁,这才举手说:“我要求申请十五分钟的解释时间,恳请老板同意。” 闹了大半夜,江湛感觉心底的火气消了一些,端起水喝了一口,在一旁坐下,算是同意了姜离的申请。 刚才江湛在洗澡的时候,姜离便整理了一番原身和张子洋的记忆,想好要怎么和江湛好好沟通,狐狸套餐不过是用来缓解气氛的突破口而已,他心知江湛不会舍得动他。 原身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家中只有一个柳母一人,早年柳母在镇上的炮竹厂打工,一边养家一边供原身在村里上小学。 原身从小就长得漂亮,在学校一群泥孩子中永远是显眼的那个,但因为单亲和性格软绵绵的原因,经常被其他小孩欺负,时间一长就养成了胆小、软弱的性子。 张子洋和原身虽然同村,小学和初中也是在同一个学校,却是在高中时原身的样貌长开后的时候才注意到原身的,并在偶然的一次情况下顺手帮了正被高年级欺负的原身一把。 原身性格软弱,在学校受了欺负也不敢回家和柳母说,深怕母亲担心,默默地忍让着,也因为从小被排挤的原因,不敢主动与其人他交往。他的童年实在太孤单和无助,张子洋突然的帮助,简直可以说是打开了他内心的一道门。 在那之后,他的生命除了母亲和学习就多了一个张子洋,就连考到S大也是为了和张子洋在同一个城市。 原身是真的一心一意将张子洋放在心尖上,他不是没有主见,只是长久以来将对方置于首位的习惯让他忘了先考虑自己。 在姜离陈述这些过去的时候,他的心口带着一丝甚明显却又无法忽视的抽疼,灵魂深处某个黑暗的角落有个微弱的哭声。 那是来自另一个姜离的悲泣。 将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姜离轻叹了一声。 江湛听着他的叹息,误以为他舍不得张子洋,身侧的手慢慢收成拳,语气生硬地说道:“真是感人的过去,难怪你要为了他拿身体去做交易。” 姜离听他酸溜溜的话,就心知他误会了什么,闻言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江湛见状:“你笑什么?” 姜离从椅子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微微弯腰与他对视:“我不是舍不得他,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姜离。” “江湛。”姜离轻声叫着他的名字,眼睛是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拍戏以外从未有过的认真,“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我不是圣人,我也有。但那都是在认识你之前,我希望你不要看我的以前,而是看你眼前的我。” 即使那些过去属于原来的姜离,在今天之前他不曾正视过,但他借用的对方的身体,那也就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不管如何,它都真实存在。 屋里非常安静,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许久后,江湛抬起手,把弯腰看着自己的姜离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贵重的宝贝一般。 姜离顺势趴在他怀里不动,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叹息又像是忠告。 “没有人值得你用自己去交换。” 他停了一会,又道,“包括我。” 姜离被他的话弄得一愣,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随即有种岩浆般滚烫的东西突然从心底冒出来,一瞬间耳朵边听到了自己心如雷鼓般的声音。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江湛之所以那么生气,不是为了张子洋,而为了他不够珍惜自己。 想到此,姜离唇角慢慢扬起来,伸出双手缓缓回抱他,心底那股一直压抑的情意如浪潮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在其中。 江湛,我何其有幸,重活一世便能遇见你。 第28章 傲娇闷骚总裁攻 开拍至今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 在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努力下,目前已经进入了尾声阶段。 今天是柳传灯的最后一场戏,和男主慕容景的生死打戏。 柳传灯不敌慕容景,最后被利剑穿胸而过,倒在地上。 柳传灯躺在污泥中,天空淅淅沥沥落下了雨水, 冲净了他脸上的血迹,身下被剑身穿透的伤口流出的血却越来越多, 将他半个身子都染成了浓重的血色。 人死之前,似乎总是会回忆半生, 他的眼前走马观花似的浮现生平的一幕幕。 自己躺在冰冷的木板上被宫刑时锥心刺骨的痛意、赵德全那些人将他绑在床上用鞭子抽的日子、一个个手刃当初侮辱折磨自己的仇人时的痛快、柳童替自己挡刀是嘶喊着督主快走的声音……以及柳河将他安置在山洞后孤身去引开追兵时那个决绝的背影。 他这一生, 唯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柳河一个是柳童, 两人皆是为他而死,作为主人, 他到头来还是护不了他们。 这一幕一幕, 最后化为母亲送他入宫前拉着他的手嘱咐他要乖要听话的样子。 那个女人,曾经也摸着他的头, 喜爱地说:“我的灯儿真乖。” 最后却还是狠心地将他送进了那个地狱一样的皇宫。在被宫刑之后,他躺在冰冷的床上两天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