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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叹气:“别看了,去工作吧,能说的时候我自会说。” “你身上有特殊能量反应,”乔知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仪器,“只有在你与谭砚在一起时,由于波频一致被我检测到了,分开后就不可查了,但我确定它还存在。目前为止,我没有地球上见到过这种波频。” “我会注意的。” “我知道您现在不会说,但如果你需要研究,研究小组中请一定有我的名字。”乔知学固执地说道。 “可以。”面对这样的热情,于部长只能答应他。 一个小时后,于部长带着徐明宇拿来的资料单独去见谭砚。 此时谭砚安静地在床上睡着,通过室外仪器的电波检测,应该是进入深度睡眠了。 于部长轻轻打开门,谭砚立刻睁开眼睛,仪器立刻显示他的状态为清醒。 “警觉性不错,”于部长赞扬道,“要是早发现你这个好苗子,我肯定会把你挖过来。” 谭砚看了眼表,距离他们回到地球才过去四个小时,时间还早。 “我们来聊聊吧,”于部长拉过凳子坐在谭砚面前,“我先说一下国家对空洞现象的探索进度。” “自从1990年12月在华国北方发现了第一例空洞现象后,迄今为止世界上已知的空洞有137例,算上刚才我们经历的已经是138例了。” 于部长注意到自己说到1990年时,谭砚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动作十分微弱,换成其他人根本无法察觉。 是的,于部长以外的人都看不到。 意识到这点的于部长心中疑惑,却没有点出来,而是将方才徐明宇和乔知学说的话给谭砚复述了一遍。 “以上就是我国已知的全部信息,这些是多年来对‘空洞现象’的研究结果,乔教授坚信空洞中有量子力场出现,这些都是绝密内容,不过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谭砚扫了一眼纸上的公式代码,便没有兴趣地收回视线:“我看不懂。” “哦,的确是有些复杂。”于部长表示他当初也是学习了好久才看懂的。 见于部长还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谭砚又道:“我初中学历,毕业后去当兵,复员安置到平县治安管理所,你觉得这些东西我能看懂多少?” 于部长:“……” “还有你刚刚给我说的东西我都没听懂。” 于部长:“……” “我明白你想问什么,”谭砚十分干脆,“事到如今我对你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18岁时被空洞吞入,在陌生的世界中九死一生逃出来,每次回到地球都在平县公墓里的无名墓碑前。迄今为止我到底被空洞卷入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可以确定,绝对超过138次。” “每次都是那个世界吗?”于部长问道。 如果每一次都是,那么从18岁至今40年,谭砚都经历了什么。 “不一样,上次那个算简单的。” 于部长:“……” 回忆起熔岩世界那可怕的高温,他不禁想再去冲一次冷水澡。 见谭砚态度很配合,于部长便继续分析道:“目前已知最长的一次空洞发生在,2002年11月4日,地点在非洲无人草原上,时间的话,换算成北京时间是夜间23点12分36秒,15分钟后停止扩张,第二天下午13点58分36秒自然消失。” “或许你觉得我的想法很疯狂,我让小徐去查了你当天的出勤记录,最准确的。” 所谓最准确,并不是单位台账中保存的出勤记录那么简单,有些历史性的东西都是比较模糊的。比如如果某天谭砚没有上班,事后回来他告诉领导自己出了外勤,考虑到他常年无休,以及工作的勤恳,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也没有人去查证他是不是真的出了外勤,出勤记录本上只会出现满勤的字样,但是谭砚当天是否真的出了外勤,有待考证。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不是那么好查。徐明宇派出的手下将当年还在岗的所有人员都查证了一遍,终于从一名退休职工的口中问出当天谭砚的去向。 “谭砚那天其实没有出外勤,他去扫墓了。”那名退休老同志回忆道,“11月5号是我母亲的忌日,我也请假去了公墓。我还记得那天看见谭砚跪在一个墓碑前,全身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好像跟谁起了冲突的样子。谭砚这个人,从小没爸没妈,心思重,有什么事都不跟别人说,挺可怜的。那天他跪了好久,头低低的,好像在哭,看起来太可怜了,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心酸呢。” “11月5号,时间相同,出现在公墓,我可以理解为你刚刚从一个很危险的世界回来吗?”于部长问道。 “我不记得具体日期,但的确是02年冬天。”谭砚肯定道,“我就旷工过那一次。” “两个‘空洞’同时出现,一个有记载,一个没有记载,但它们的确是同时消失的。”于部长又递给谭砚一份资料,“这是已知137例‘空洞’的出现、停止扩散和消失的时间记载,后面备注是它们的发现地,这些时间你都有印象吗?” 谭砚细细看过,那笔画了几个勾:“就这几个太难我有点印象,其余都不太记得,太多了。” 40年,一个人从青少年走到中老年,时间跨度太长,经历得也太多了。 “先不提你身上的诸多疑点,只看这份资料,我可以理解为,在大家都不知道情况下,你其实已经拯救地球数十次甚至数百次了吗?”于部长认真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于部长:我可以理解为,在大家都不知道情况下,你其实已经拯救地球数十次甚至数百次了吗? 谭砚:我算算,搞不好是数千次…… 第5章 五十八(五) 沉默,异常沉默,沉默得让人尴尬。 谭砚安静地盯着于部长,久到于部长的厚脸皮都快撑不住时,才慢吞吞地说:“应该没那么夸张,我没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些年一直在平县,没离开过。” 于部长硬着头皮解释:“我的意思是,有可能这些空洞是有联系的,它们有时单独出现,有时成对出现,你处理了一个空洞,另外一个也就自然消失。” “我不知道。”谭砚摇摇头,他并没有细问下去,显然对此并不感兴趣。 于部长对谭砚的态度十分好奇,他一个人独自面对“空洞”整整四十年,却对“空洞”为什么出现毫无探究欲望。明明为了平县安危鞠躬尽瘁,但听说世界各地也出现“空洞”,却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他伟大又平凡,敬业又冷漠,这些矛盾在他身上毫不违和。 “你能够在平县守护这么久,为了解决路口的‘空洞’不惜暴露隐藏多年的秘密,为什么听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