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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重案刑警呢,就要像咱们花队一样,尸体陈于前而继续吃饭。你这样哪行?不如来我们痕检科算了。” 张贸回头,“说得好像你们痕检科就不用看尸体似的。” “尸体怎么了?尸体又没错。”李训说:“错的是将活人变成尸体的人。我们刑警的职责呢,就是将这些做错事的人找出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是吧,所以来我们痕检科混吧?” “不。”张贸这回回答得特别坚定,“重案组是我家。” 徐戡悠悠道:“花儿是你爸爸。”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徐戡抬头看了看,发现花崇正在冷笑,连忙摆手:“你们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 天洛站像往日一般热闹,但小道两头的警戒带却给这种热闹增添了几丝不同寻常的紧张感。 在附近上班的白领们已经匆匆赶往写字楼,可警戒带外仍站了不少人,他们好奇地向小道里张望,有的还举着手机,不过能不能拍到什么却是另一回事。 花崇一行人从靠天洛站一边的道口进入,洛安区分局的刑侦中队长曹瀚连忙挥手,“花队儿!你来了唷!” 分局的痕检员已在工作,李训连忙加入,徐戡戴好手套与鞋套之后,蹲在尸体边进行初步查看。 花崇扫一眼周围的环境,眉心微蹙,“这儿早上有很多人经过吧?” “谁说不是哩?”曹瀚三十多岁,是洛城警界乃至整个函省警界出了名的大帅哥,长得绝对一表人才,浓眉大眼,身材挺括,很多男人一眼瞧见他都忍不住夸一句“我操真帅”。但他从小在偏远乡里长大,虽然成年后就离家上警校,但一口古怪的乡音却无论如何都改不掉,张口就是“嘛哩唷”,平时也没什么帅哥包袱,穿衣没品味不说,表情也特别夸张,性格是与长相完全不符的憨厚。分局不少女警刚入职时都一秒成为他的颜粉,可相处不到几天,就全成了他的表情包粉。 他业务能力挺强,人也踏实,干到分局刑侦中队长的位置完全是靠自己。但花崇不太喜欢和他合作,因为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他一句话说出来,一个表情挤出来,空气都会突然变得安静。 听到那个“哩”,张贸背过身,捂着嘴忍笑。柳至秦头一次见到曹瀚,倒是没被对方的乡音和表情逗乐,却有些在意那句“花队儿”。 这也太难听了…… 花崇简直不想看到曹瀚的脸,只得盯着几步远的尸体,“当时什么情况?” “花队儿你看这两边嘛。”曹瀚一本正经地指着两边道口,“那边是地铁站出入口嘛,这边是写字楼嘛,几百家大公司小公司挤在那些写字楼里唷。很多人为了赶时间哩,下了地铁就往这小道里钻。早上街道派出所接了几十个电话唷,全是报警说发现小道里有死人哩。我赶到的时候,哎唷唷,里里外外都是人唷!” 花崇想象得出那个场面,只是听曹瀚“嘛哩唷”地一描述,眼皮就开始疯狂地跳。 曲值与曹瀚合作之后被“传染”说了一周“嘛哩唷”不是没有原因的。 “受害者身上没有手机、钱包等贵重物品嘛,也没有证件嘛,我已经派人去核实他的身份了唷。”曹瀚工作的时候非常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会儿挑左边眉毛一会儿挑右边眉毛的样子很好笑,继续说:“相信很快就能确定尸源了唷。花队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哩?要不要休息一下唷?” 这回,连柳至秦都有些想笑了。 花崇摆摆手,不想跟曹瀚说话了,走到尸体旁边,无声无息地弯下腰。 受害者是个年轻男子,头发较长,没有烫染,穿着黑色的兜头卫衣、深灰色收脚运动裤,脚上是一双白色板鞋。他的颈部有一道完全撕开的伤口,深及颈骨,一看就是惨遭割喉。衣服上有大量血痕,周围的地面亦是血迹斑斑。一把廉价的吉他被扔在一旁,一根弦断了,琴身上有多处刮痕。 从血迹来看,男子目前所躺的地方,差不多就是遇害的地方,凶手只是将他的身体往墙根处挪了一小截距离。 花崇抬起头,看向矗立在小道边的路灯。最近的一个路灯离尸体只有不到三米远。 男子等于是在路灯下被割喉的。 柳至秦走过来,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说:“像这种小道,晚上路灯不一定会亮。有一盏灯亮着都算不错了。” 花崇点头,叫来李训,让去查小道上哪些灯坏了,哪些灯能开。 曹瀚听到了,连忙大声道:“这个我已经查过了唷!就这一盏是好哩,其他全部是坏哩!” 花崇自动屏蔽掉魔音一般的“哩”和“唷”,说:“一条接近两百米的小道,凶手偏偏挑了最亮的地方下手?” “可能对于凶手来说,这里是最佳行凶位置。但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如果我是凶手,我宁愿选择更暗的地方。”柳至秦说。 花崇退后几步,观察之后说:“小道里没有摄像头。” “外面有嘛。”曹瀚说,“道口两边的马路上都有摄像头哩,已经去调监控了唷,很快就能看到唷!。” 柳至秦第一次与曹瀚接触,十分不适应,花崇能自动屏蔽“嘛哩唷”,他却暂时无法做到,那效果就如早晨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一家沿街店铺放着节奏欢快的洗脑神曲,便不由自主脑中循环一天,直到夜深入眠才消停。 花崇碰了碰柳至秦的胳膊,“等会儿去看监控。” 柳至秦“嗯”了一声,脱口而出:“明白唷。” 花崇一个激灵,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瞪着眼道:“你刚才说什么?” 柳至秦这才发现自己中了曹瀚的“毒”,甩了甩头,“我说我明白了。” 花崇几乎要翻白眼,将柳至秦拉到一边,低声道:“每一个刚认识曹瀚的人都会被他带偏,我以为你会是一个例外。没想到你也中招了。” 柳至秦刚才还有些尴尬,听花崇如此一说,立即释怀了,“你也被他带偏过?” 花崇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样子,摆手道:“不提了不提了!” 柳至秦追问:“当时你怎么说的?” “回头再说。”花崇眼尾一抬,“专注案子,空了再跟你讲。” 这时,徐戡站了起来,“致命伤是颈部的锐器伤,喉管被彻底割断,动脉被割裂。创口平整,没有多余的割痕。受害人身上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束缚痕迹,凶手是一击得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