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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坦荡荡的,没那心思,所以再没谱的话也说得出来。 “我跟你说正事,你和我开玩笑。”徐戡说:“我们这都搭档好几年了,像是能一起过日子的人吗?” “不像。”花崇笑了笑,看着越跑越远的柳至秦和二娃,轻声说:“我这不是还没遇上合适的人吗,工作也忙……” 心里一个声音却道:明明已经遇上了。 “你找的理由和我应付我爸妈的理由一样。”徐戡挠了挠鼻梁,“算了,我自己也还单着,就不劝你了。不过……” “嗯?不过什么?” “不过我真觉得,你和小柳哥挺好的。” 花崇心里那张鼓,又开始轰隆隆地捶起来。 徐戡点到为止,见柳至秦牵着二娃回来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二娃玩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 花崇却没法平静下来。 若说中午那会儿,是他自己悄悄琢磨,现在则是被旁观者挑明——你俩挺好。 连旁人都看出他们之间来的那些电了。 晚餐吃的是中午剩下的,柳至秦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花崇呆坐在沙发上,脑子几近放空。 他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需要花很多时间问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看得清自己的内心,毫无疑问,对柳至秦,他有感觉。他甚至能察觉到,柳至秦对他也很特别。 年轻人喜欢追求热热闹闹、甜得发腻的恋情,他只想找个人来凑合着过日子,柳至秦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轻易接受自己对一个男人有了天下独一份的感情,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感情上“空仓”多年,念书时坠入爱河,对象还是警校的女同学。 这些年经历了许多,性子有了几分改变,连取向也变了? 可想想喜欢上的男人是柳至秦,似乎又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他抹了把脸,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 ——要不先追追看? 想法一旦冒了头,就很难压下去,他起身朝阳台走去,被吹了一脸夏天傍晚的热风。 脑子好像更热了。 暂时还不能袒露心迹,毕竟肩上还扛着重要的事。但是试着相处似乎也不错,如果柳至秦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将来等那件事彻底解决了,说不定就可以……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阳台上茉莉花开了,随风晃动,香味格外浓郁。 茉莉花是白色的,小小的一朵,他垂眸一看,眼神却暗了下去。 白色的花朵,令他想到了葬礼上的白花,想到了牺牲的队友。 西北莎城发生的事像一堵绵延无际的墙,而他找不到绕开的方法。 花洒喷出没有温度的水,溅出一片朦胧的水雾。 柳至秦仰面站在水雾里,仍有水珠砸在脸与胸膛上。 他用手,纾解着压抑多时的焦灼。 对花崇的肖想像一团包不住的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烧。只要与花崇在一起,他就情不自禁想靠拢,想待花崇好。做花崇想吃的菜是,给花崇拿高脚椅是,帮花崇剥红提也是。动作时常快过思考,像个默契的、无微不至的恋人。 他动作越来越快,眉心紧紧拧起,双唇抿成刀锋一样锋利的线,额角与背脊渗出的汗顷刻间被冷水冲掉。 但冷水浇不灭燎原的念想。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释放时,他沉声唤道:“花崇……” 这名字像一枚泛着冷光的针,迅速往他心尖一扎。 他肩背猛地一颤,神智归拢,赤裸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 近来,他经常忘记离开信息战小组,调来洛城的目的。 花崇简直是一碗药效奇佳的迷魂汤,让他不由自主地忘记重要的事。 害死兄长的那拨人潜伏在洛城,花崇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破釜沉舟来到重案组,不是为了追逐20岁时萌生的爱情。 如果花崇是无辜的,他不能将花崇拖下水; 如果花崇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只能亲手斩断所有情欲。 横竖,感情都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事。 但日日相处,朝夕与共,凡人又怎么放得下执念? 今天在花崇家里做饭,看花崇逗弄二娃,他甚至觉得,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平凡简单,没有仇恨,也没有恐惧。 从浴室出来,他走去阳台,将放在阴凉处的石斛搬到花架上。 石斛经不住晒,夏天阳光太辣,若是长时间晾在向阳处,很快就会干死。所以他一早一晚都得搬一次,若是有空,再擦一擦叶片上积蓄的灰尘。 暑气正在夜色里消减,他摘了一片叶子,泡进滚烫的开水里。 石斛明目,偶尔泡一片喝,对眼睛有好处——这是小时候兄长告诉他的。他端着茶杯走进书房,在键盘上点了点。 配置极高的电脑正安稳地运行着数个自编程序,无数信息流被过滤,部分被截取、筛选。 他单手撑在桌沿,迅速浏览,未发现重要信息。 这时,音箱发出一声柔和的“叮”,是个非常普通的提示音,他的眉间却本能地一蹙。 花崇的家用电脑开机了。 对他来讲,在花崇的电脑上留下后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简单到连最基础的伪装程序都不必启用。 刚到洛城时,他就这么做了。 那时他以为,只要监控着花崇的电脑和通讯,就能轻易找出花崇与那些人之间的秘密,但是事与愿违,花崇的通讯记录干干净净,回家很少开电脑,偶尔开一回,不是查看养花指南,就是玩几盘游戏。 看上去,花崇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他过去截取的情报也绝对不会错。 花崇曾经尝试联系那些人。五年前的事,花崇摘不开干系。 书房只开了一盏并不明亮的灯,他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显示屏。 花崇今晚没有搜养花指南,搜的是养狗指南。那么无聊的内容,他竟然跟着从头看到了尾。 不久,花崇关掉电脑。 他心里陡生浅淡的负罪感——事实上,每次监视花崇之后,他都会有负罪感。 身为信息战小组的前成员,他入侵、监控过无数人,截取的信息数不胜数,但唯有对花崇,他感到内疚。 原因无它,花崇是他的心上人。 内心深处,他希望与花崇平等相处。这种平等并非单只社会地位,还有信息对等。 可现在,花崇在做什么,他知道,而他在做什么,花崇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早晚要被左右矛盾的情绪撕碎。 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响,他拿起一看,是花崇。 这个时间? 他有些意外,接起之前清了清嗓子,声音捎上了些许笑意。 “花队。” “没睡吧?”花崇的声音那么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