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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婴儿哇哇大叫。“妈妈我怕!呜呜呜……” 班主听不见婴儿的哭声。质问猴儿:“怎么不走了?” 观众等着,吵着闹着不走就要退票。班主拿鞭子抽了猴儿。猴儿失足,跌落。梅子青拨开人群冲上舞台,摊开银针抢救。 “我的孩子。” “你不要说话。” 猴儿念着我的孩子,晕了过去。身下是一大滩的血。梅子青把猴儿安顿在班主床上。一边洗手一边大声怪责班主。那大叔满头大汗说着是是是。再进房内,猴儿连同从她腹中取出的死胎一同不见了。 班主凭借血缘之力找到了猴儿。猴儿在他们眼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抱着死胎跳下悬崖。梅子青拦不住那猴儿自爆。一尸两命。梅子青下峡谷,找到了爆炸的痕迹。捡了一些碎骨,装了一坛灰烬回小山苑来。 那是一场乱七八糟的超度。结界破了恶灵也不知道往外跑去害人,只是喃喃地在原地哭、在原地喊着孩子孩子。梅子青撒着白米饭,一会儿念往生咒,一会儿说对不起。他觉得,在场的自己没能保护好这两母女是自己的责任。 梅子青趴在祭坛上泣不成声。还是青蛇短暂地化出人形从大觉房床底取出梅子青的师父百丈青遗留下来的宝具墨斗把恶灵镇住了。恶灵最后被梅子青收进了骨灰坛。这一次,画了符,没再贴得乱七八糟。 梅子青把骨灰坛交给了独活。独活笑了。“我克死了丈夫嫁不出去。你给了我一个妻子的名分。现在还给了我一个女儿和孙女儿。梅子青,你怎么能这么好呢?”踏雪发现,鬼女收起长舌的模样还算清秀。也许玄武的相克理论,不无道理。至少独活靠着他的庇佑,活得比以前好了一些。 米白打扫祭坛。呦呦给白虎疗伤。乌云守着踏雪。踏雪看着梅子青。青蛇和玄武打坐,继续超度亡灵。烧鸡去找工头请假。 踏雪听梅子青说了很多那些他在幻象里看到过的他与猴儿的过去。梅子青陪踏雪去成衣铺挑了一匹织金锦。听说是上贡皇帝的好料子。 三天后一个满月夜,柳家派人来说,梅子青偷牛被发现了,要踏雪拿钱来赎。 柳家下人来说梅子青偷牛被抓到的时候踏雪整个人都是蒙的。梅子青一个卖东西都不晓得加价的老实人,偷牛?猴儿死后他就疯了吗?踏雪骑着白虎连夜赶往柳居。 踏雪刚下了虎背就有一面容清秀的侍女踩着碎步急急迎上来。侍女一福,叫声踏雪先生这边请,自己撒开小脚就往西小跑。踏雪干脆骑上白虎穿梭于廊下,跟在侍女身后。 柳居是梅子青师父百丈青设计的占地十亩的山庄。广厦十八间,庭院三个,如今全部灯火通明。儿子柳壬官居东院东三房,分别是卧室、书房、练功房。柳夫人和柳员外居前院三房,分别是卧室、吵架时候分开睡的偏房,和柳员外犯错之后专属的净室。后院的客房、下人房不一而足。除前园开辟用作菜园外,每一个庭院都有专属的小花园。好比东院就种了柳壬官最喜欢的绿萼花。 侍女带着踏雪一路穿过这些庭院,最后带他们去到后院的牛棚。 与富丽堂皇的柳居相比,牛棚简陋、肮脏。踏雪下意识以为梅子青被压在新建成的牛棚旁边那小屋子里。毕竟,就算是偷牛贼也好歹是个人,怎么能在脏得要死的牛棚里面审讯呢?里面满是洗不净的血腥味。没想到侍女带着他继续往前到了牛栏里。 木头搭成的牛栏每一个都尽可能地窄。这样才能在尽可能小的地方安置尽可能多的耕牛。一头耕牛牵进去,刚好转过身,再多的地方就没有了。黄泥地上铺了去年的禾秆草。能用一年。雨天潮湿的水汽,耕牛的粪便,禾秆草的霉味,现在全部混合在一起,冲天的臭。走近三里路踏雪已经要捏着鼻子,屏住呼吸。 虽说柳员外每天都安排了长工打扫牛棚。但是越打扫,那味道渗进黄泥地里,味道就越是顽固。侍女领着踏雪在这些臭烘烘的隔间之间穿过。在这些常年臭烘烘的豆腐块儿大小的牛棚其中一个隔间里,站着与人争吵得面红耳赤的梅子青。 第25章 乖 梅子青的竹制手套正紧握着手里一根麻绳站在隔间门口,义愤填膺跟对面以柳夫人身边拄拐中年男子为首的一干人等对峙、争吵。 因着成衣铺的事情,踏雪认得柳夫人。她扶着的,相必就是柳居的主人、她伉俪情深的丈夫柳员外了。 柳家人不住地劝,试图压住梅子青的怒火。另一边,梅子青脖子上的血管因为主人的愤怒往外鼓了出来。踏雪还没走近已经听到他按捺不住的咆哮。“我早十二年就该把将生带出去!省得被你欺负!” 柳员外身边的三个长工看他就要冲上来打人,迅速上前按住他的手脚。劝他道:“都是意外。梅先生你消消气。” 哪晓得他们这一说,梅子青更生气了。瞪红了眼,一脚把地上青草踢飞。“什么意外?要不是壬官儿把将生送出去耕作,哪里会有今天这事儿?”力气也变大了。又来了六个长工才压得住他。 柳员外身后一个玉带束发左配环玉右配香草的少年把手中白蜡杆冲着梅子青一挥,语气也是相当强硬。“耕牛就是用来干活的!” “他是你的灵宠!什么耕牛?” 踏雪就在此时走近。白虎低吼着,整个牛棚的牛都吓得跳起来,本能的恐惧让他们躲到了隔间的最深处。 听到异响的梅子青看见他了,两手一抖把压住他的九个长工全部推开。也不说话就这么红着眼看着踏雪。一脸委屈得不行的样儿。 众人看梅子青突然停住了。也好奇顺着他眼光去看。 踏雪一身绛紫深衣随着他柳腰轻摆。晚风吹过,飘逸的深衣包裹下隐约可见那是怎样的细腰窄臀。踏雪身边白虎从喉咙中低吼着,震慑着在场所有躁动的生灵。时间仿佛静止在踏雪走近的这几步。只有红布鞋和虎掌踩在干草上的声音昭示着它还在流逝。 踏雪走近才明白为什么要在此处审讯。梅子青手里紧紧攥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牵着一头耕牛。 他们所在的隔间是最干净的。看来这个隔间的主人很有灵性。每次方便都会在出去犁田之前在丛林里解决。绝对不会弄脏自己睡觉的隔间。就连鲜草,也不会偷偷藏起来。探头出去木栅栏外面,能吃多少就是多少。 这是一头安静的耕牛。闭着眼睛反刍着今天的鲜草,一个喷鼻都没有就这么安安静静任由梅子青牵着。 这是一头受伤的耕牛。后腿缠着白色的绷带。 与柳员外柳夫人和柳公子道过好,踏雪脚步一转与梅子青站成同一阵线。嘴上笑着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些长工七嘴八舌抢着给踏雪解释。踏雪偷偷给身后的梅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