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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白虎咬牙硬撑着恶灵吼叫和巨石的攻击。“你找他做什么?他刚才钻进风暴里去了。” 梅子青脸上笑容灿烂,胸有成竹道:“那就稳了。” 梅子青此人,剑眉星目,俊美非常。一笑,似那冬日漫天雪地难得一见的枝头一点红梅,并不美艳偏偏摄人心魂。 看着四肢圈住的主子此刻笑着如此断言,白虎再无担忧,也咧开嘴笑了。张开的大嘴比梅子青的脑袋都要大。堂堂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一笑,比那刚出生时候打哈欠的小奶狗都要可爱。 这真的是老虎?和主人相视一笑,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终于明白青蛇为什么怀疑白虎是一只狗的许小姐止不住噗嗤一笑。 如梅子青说,风暴不知道为何竟然小了。白虎后背堆成小山的砂石也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风暴中心传来一声急切的男儿声。喊的是:“就是现在。” 梅子青闻言,收起嬉笑肃然起立。八尺的身子迎风站立,逍遥巾之上两根长长的剑头飘带,摇曳风中,潇洒自如。胜券在握的梅子青原地扎好马步,双手在虚空中旋转握拳在腰,昂然抬头往前似要撕开疾风。他大喝一声,“白虎。” 后者会意,虎尾在他腰间一缠,虎躯一抖,向着风暴中心直直把人从半空中扔过去。 借助白虎这一甩的力道。梅子青以身为箭直飞到恶灵眼睛前。身子往前一探,把住还插在恶灵眼球上的鲁班尺把自己吊在半空中,恶灵那水缸那么大的脸盘子前。 梅子青伸手一摸尺子上的刻度,笑了。“压白,八寸。好门!” 原本嚣张的恶灵双眼紧闭,身子像那喝醉酒的人摇摇欲坠。蒲团那么大耳朵上吊着一条小孩儿手臂那么大的花纹斑驳的菜花蛇。恶灵的突然昏睡正是这小小菜花蛇的功劳。 青蛇两眉一皱,松开利齿,身子从半空中跌落。“烧鸡!救我。” 刺槐树的方向有风吹来。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叼起青蛇就往梅子青身后飞。梅子青放下心来。 方才还慌慌张张喊救命的青蛇看着恶灵身后,说着“美人啊”,懒懒散散任由烧鸡把它吊在半空。 等烧鸡飞远一点,握着一把鲁班尺把自己吊在恶灵面前的梅子青闭上眼睛,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放在自己唇边,口中念念有词。同时,鲁班尺开始蜂鸣,金光大盛,抖动着要脱出恶灵的眼球。 被痛醒的恶灵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梅子青顺利拔出鲁班尺。干净利落一声“斩!”身子带着手上鲁班尺一路无阻碍地从半空中下落。 他身后一道金光从恶灵的前胸一直砍到后背。带出四道裂痕。恶灵失去动力,呆呆站在原地。风停雾去,云开雾散,天地晴朗。 不远处,白虎欢天喜地飞奔前去要接住辛劳的主人,长舌头被它疾走带起的风吹到犬齿的一边儿去。活像见了肉骨头的大黄狗。 “玄武,主子只有一把鲁班尺,为什么同时会有四道痕?”刺槐树上刚歇息一会儿的米白低头看脚边那被换作玄武的黑红色乌龟。这分明是一只乌龟,却有鸟的头,两条白色长眉毛往脑后飘飞到耳尖,蛇一样的尾巴超过龟壳长度。说话的声音像敲击樟木,类似于敲击琴身时候发出的铮铮。 沉稳如山的男子声回答她。“后面来了一个帮手。” “谁?” “不知道。” 一般不是一生一人一灵宠吗?怎么那白虎这姑娘也跟那青蛇一样叫那梅子青做主子?许小姐细看身边这鸟、鹿、蛇、龟、女子,似乎都是一伙儿的。难道全都是他的灵宠?许小姐看着这古怪的一群人,不知何解。 玄武没有回答米白的问题。伤口多出来三条,米白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带着尺子一路斩杀落地的梅子青眼看着面前恶灵被斩开四块,一时也是没想不明白。 十方鞋触到肌肉紧实的虎背。梅子青收尺,盘膝,坐下。金光隐去,鲁班尺入袖。面前恶灵碎成四大块,颓然如山崩。梅子青与身下白虎同时转头。潇洒巾在崩碎的漫天碎石中飘飞如蝶,飞得更加张扬。飞奔的大老虎露出犬齿那青天朗日的笑容,叫人想起日出的太阳。 主仆二人功成身退。恶灵被灭杀之后化身碎石。正是尘归尘土归土。 “慢着!” 许小姐再度听见那清澈的嗓音,忍不住站起来探头出去要再看一眼那红衣男子,就连父母急切唤她小心也听不见。还是烧鸡又飞了一趟,把踩空往前倒下去的许小姐叼着衣领带回刺槐树上。许小姐那眼,始终还是看着恶灵后边。 听见有人喊话的梅子青揪着白虎颈上一块儿皮肉扭转头去看。力气奇大。白虎眼皮周围的皮毛都被他扯到头顶去了。 恶灵裂开成四块大碎石,又被一只白爪子击碎一块。一只黑背四蹄雪白的猫儿身子轻巧踩在半空另一块碎石上。收起方才碎石的锋利爪子。 这是一只相当美丽的黑猫。除了四个雪白的爪子,全身都是没有一根杂毛的顺滑水亮的墨黑。山竹内里那般白白胖胖的肉爪子十分可爱。身子弓起,冲着梅子青张开四肢就飞扑过来。 伸手、不偏不倚接住、往身前一带缓解那突如其来的冲劲儿,稳稳把这猫儿抱在臂弯中。这个动作梅子青已经磨练过千百次,做起来熟练得很。他顺势扭转身子将这猫儿带到身前细细看。 三根上扬的长长的胡须,弯弯的眉眼,自由舒展开来的毫无防备的雪白肚子,这只白蹄黑猫的每一根毛仿佛都在对名字说很高兴见到你。 白爪黑猫眼泪汪汪埋首梅子青胸前。它迫不及待地跃起上半身。雪一般白的两只前爪把不知所措的梅子青按倒在白虎背上。 前爪按在他胸口的地方有点酥酥麻麻的痒,不疼。惯于和猫狗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这是猫主子把自己锋利的爪子小心藏进肉垫里了。只有完全信任,猫儿才会舍得放弃尖锐的武器。 然而,梅子青这是第一次见这只白爪黑猫。 白虎喉咙深处嘶吼着随时准备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咬死这无礼小猫。梅子青右手抽出鲁班尺按住身下躁动着的白虎,左手控制不住去摸这小小的猫儿。 触感意料之外的柔软和温暖。 不同于冰冷的菜花蛇也没有白虎那么硬邦邦的大骨架。这只素不相识的白蹄黑猫带给梅子青的触感是有着小小的刺、像是捧在手心的刺槐花。想要紧握的话必定被他的小刺扎伤。雪白的绒毛惹人怜爱,又舍不得放开。只能轻轻笼着、捧着、呵护着。 梅子青正想问你是哪家的灵宠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白蹄黑猫轻轻地摇着尾巴,踩在梅子青掌心上,踮起小脚,伸长脖子,撅起小屁股,两只前爪勾住梅子青的脖子,拉长自己的身子,用它的嘴凑到他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