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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在一旁一直说着什么,夏隽没听清。 点燃的烟火迅速升空,烟火声实在是太大了,把很多声音都掩盖住了,它们把夜空照得很亮,这让他看清了戚江渚的笑,以及他看清了戚江渚在对他说新年快乐。 这通电话没有维持太久,室外的温度太低,戚燃手冻麻了。在挂断电话之后,夏隽坐了会儿然后缩进了被子,他的整个身体都是热的,尽管他蜷缩着身体也抵挡不了那种来势汹汹的热度。 夏隽尽可能去掩饰他对戚江渚越了界的感情,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确实能够自我欺骗。 不做多余的举动,不说多余的话,但时间一长他发现欲望是骗不了人的,他耳边全都是戚江渚对他说过的话,这些话不断地被他在心里重复。 外面的烟火一直没有间断,巨大的轰鸣声隔绝了一切,他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有些粗暴地抚慰他自己—— 在那之后夏隽平躺在床上发呆,热度消散,他的头脑也冷却了。 他刚刚想着戚江渚。 这个认知,让夏隽觉得有一盆冷水把他从头浇到脚。 从那天开始夏隽就忙了起来,戚燃打电话约他出来玩都被夏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无一例外。期间戚燃不信邪跑去租房敲门,结果人不在,戚燃纳闷也没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寒假结束。 那会儿雪还没完全化掉,温度回升了不少。刚开学,班级里的气氛还活跃着。 戚燃忘性大,见夏隽和往常一样也不执着于他这个寒假到底跑哪儿去了,默默地把寒假的事情翻篇了。 卫杰穿了件红色的卫衣抱着胳膊抱怨,“我这年过得,大型亲戚围攻现场,以后想考什么学校啊?学什么专业啊?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考体育学院有没有自信啊?” 他学得惟妙惟肖,说完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戚燃今年过得还挺高兴的,完全和卫杰不是一个待遇,他有些得意地说道:“他们都没空管我,全在操心我哥的人生大事,等我哥有了女朋友,他估计也没空理我了。” 闻言,夏隽翻出练习册摊在桌面上,低着头专心解题,但实际上他的想法不由他操控紧紧地跟着戚燃的话肆意奔跑,生怕错过戚燃口里戚江渚的任何一件事。 但是他不应该这样。 以后的目标是什么,未来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这是戚江渚问过他的,但他到现在还不能给戚江渚一个答案,不仅没有朝着一个明确的方向努力还总是想一些出格的事情。 他知道不应该,但人的感情却难以控制,理智和憧憬互相冲撞,两者都足够让他泥足深陷,他为找不到制衡的方法而苦恼。 夏隽只好延长了每天的学习时间,试图排解那些苦恼。 然而三月底的模拟考,夏隽考砸了。看到成绩戚燃和卫杰面面相觑,见夏隽的脸色发白,于是谁也没和夏隽提成绩的事情,好像只要不说出来,事情就没发生过。 但放学之后班主任第一次因为成绩的事情叫夏隽到办公室谈心。 年轻的老师言辞恳切,仔仔细细地拿着成绩单和他分析眼前的问题,语气并不严苛,她没聊太久便让夏隽回去了。 他回到教室取书包,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这个时间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 夏隽站在门口等了会儿,雨势却不见变小。夏隽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头上干脆地冲进了雨里,他住得近,但雨太大,他到家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书包被他抱在怀里,好在只湿了一点。 他拿着吹风机把试卷吹干了才跑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之后又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捂了一夜,但是第二天一早夏隽起床之后发现他还是感冒了。 嗓子痛得厉害,连说话都费力。 第42章 对不起 换季感冒来势汹汹,高三学年备考压力大不少同学中了招,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总能听到教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每个班级都拿着班费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以备不时之需。 夏隽这场病来得凶,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于是去学校之前在药店买了感冒药和消炎药,到了学校之后按照说明书把药吃了,本想打起精神看看书,但书上的字儿重影似的一直在他眼前晃。 神经被麻痹了,仿佛只要他一旦趴下就会彻底失去意识。他的浑浑噩噩很快引起了老师的注意,班主任走到他跟前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看向夏隽,这才看出他脸上泛着病态的红。 量过体温才知道的确是发烧了。 戚燃自告奋勇站起来说道:“老师,我带夏隽去医院看看吧!” 说着他伸手碰了碰夏隽的额头,烫得厉害,说什么都要现在带夏隽去医院。 “我早上吃过药了,不是特别严重,不用去医院。” 最终班主任在办公室给他接了杯热水,让他先喝退烧药,要是没有效果再请假去医院看看。 这个折中的办法让戚燃放弃了立刻带着夏隽冲进医院的想法,但心还吊着,夏隽是被戚燃搀着回到教室的。 吃过退烧药之后,不过一会儿身上就开始出汗,夏隽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之后的两节数学课他都很认真地听完了,卷子上做下密密麻麻的笔记。 多数不是给他自己看的,而是方便拿给戚燃看。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戚燃拿过夏隽递过来的卷子顺手夹在数学书里,抬头盯着夏隽看问道:“退烧没?下午要不要请假休息?” “应该是退烧了。”夏隽简单地判断了一下对戚燃说道。 “什么应该不应该啊?” 戚燃抬手摸了摸夏隽的额头,摸到了一手的汗,温度确实也不高了。他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夏隽说中午要回去睡一会儿,下午再过来上课,戚燃本想和他一块,却被夏隽婉拒了。 因为感冒的缘故,回家的那一段路程变得极其漫长,分明天气不热,但他不断地在冒虚汗,贴身的衬衣被打湿了大半,而精神也被啃食着。等到了家,他实在没力气做饭,只从冰箱里拿了一袋酸奶喝了,之后吞掉了感冒药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铺在褥子下的电热毯也被他打开了,他想着这样捂着睡一觉,感冒就可以好了。夏隽以往的感冒发烧都是这样熬过来的,他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他没听到他睡前定下的闹钟。手机自顾自响了一会儿,最后一点电量耗尽它彻底不吭声了。 下午的第一节 课,夏隽没来上课,而且他也没有和班主任请假。戚燃打电话给夏隽,对方的手机一直保持着关机状态,而班主任和夏执鸣通了电话,夏执鸣现在在外地出差并不在江州。 这把班主任急坏了,起身要穿外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