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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我只是不想嫁给他们。” 孟老板头晕的厉害,有些诧异刚刚钱老爷酒窖的酒竟然这般烈。但还是撑着精神安慰她,“不用伤心,事事因果,皆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我马上就要被送给李公子了。”钱婀娜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孟老板无奈地捂住头,另一只手扶住一颗柳树。努力稳住身形道:“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钱婀娜见他摇摇晃晃,有些不安地起身凑过来,作势要扶他,担心地问道:“孟老板,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有些晕。”孟老板刚说完,钱婀娜便凑了过来。伸手去扶。 他晕的厉害,手都没了力气。开口刚想说自己没事,眼底却寒光一闪。 一把短小的匕首,映着似雪的月光,握在那双涂染豆蔻的手中,他心下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要抬手去挡,但浑身酸软无力,眼前阵阵发黑。那把小小的匕首便风驰电掣般刺进了孟老板的肩头。 匕首小巧,刚好藏在她宽大的衣袖下面。 一把小匕首的伤对于孟老板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难的就在于那刃上涂了离人心头血。 孟老板顺着那棵树缓缓滑落下去,感觉到身体里有股力量正在渐渐消失。 钱婀娜有些惊慌的倒在那块巨石旁边,无措地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什么人指使你的?”孟老板眉头轻皱,但嘴角还是含笑,问钱婀娜。 第五十一章 风铃语(十一) 钱婀娜惊慌失措,毕竟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面对眼前的场景已经吓傻,只能呆呆地回答,“是一个道士,他说,只要我帮他伤了你,他就能救母亲。” “所以,你对我下了药?”孟老板想起不久前她刚刚敬他的一杯酒,不然他不会醉的这般厉害。 “那人说伤你很不容易,要我先下药,在你最放松的时候出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钱婀娜痛哭起来。 孟老板一点也不显狼狈,甚至开口安慰她,“不要害怕,我也可以救你母亲。” “孟老板?是你吗。”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钱婀娜慌乱地起身,朝他急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完,转身跑进了那片树林。 来寻孟老板的人一路到了湖边。一眼就看见那人倒在树下,肩头还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淋漓的浸染了整个胸口。 来人害怕的扑到他身边,“孟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孟老板朝他一笑,有些吃力地说:“劳烦,把我送去医馆。” 医馆的大门被人急促的拍打。小景有些抱怨地跑去开门,连声抱怨,“不是有宵禁吗,怎么这个时辰还来敲门。” 门一打开,刚刚的抱怨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马车上被抬下来的人,俊美的脸庞,却苍白的吓人,肩胛骨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孟老板!?”他惊讶的扑上去,急急追问,“这是怎么了?” 钱府的仆人满脸愧色,“在府上受伤了。” 小景再顾不得追问,立马让人抬进去,又跑去唤自己公子。 张神医正在房中看书,听到小景说孟老板受伤了,惊的书掉在了地上,立马起身出门,奔去查看。 往日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紧闭。薄唇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神医心内仿佛被人塞进一截冰碴,冷寒彻骨,连手都不自觉抖了起来。 他扑在床边,扣住他的手腕。那脉搏微弱的几乎感知不到,手抖的愈发厉害,深吸几口气朝小景吩咐道:“去取药箱来。” 小景立马跑出去取药箱。 张神医准备好止血药,选了最合适的角度,麻利的将那把深入皮肉的匕首拔了出来。 匕首并不长,可是伤口却很厉害。周围泛黑,外翻的皮肉下还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有毒。”小景一眼便看出伤口的不同寻常,咬牙咒骂,“是谁,好歹毒的心思。” 张神医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只顾着给孟老板止血包扎。 待一切妥当,他起身又去开药方。写好后起身去前堂抓药,吩咐小景,“你去给阿玲知会一声,别吓到她。” 阿玲披头散发,鞋都没顾上穿就跑到了医馆来。 一眼就看见平日里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她慌乱的凑过去,又害怕惊着他,只得压低了声音哭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神医安慰道:“不要太担心,有我在。” 阿玲立马看见救星一般,握住他的手,“张神医,你一定要救救他。” “放心,有我在。阎王爷还抢不走他的。”张神医从阿玲手里抽出手。对她说:“你先守着,我去煎药。” 阿玲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连连说:“我去我去,你守着他万一又有什么情况。” 小景也点头道:“对呀,公子,你看着孟老板吧,我和阿玲去煎药。” 张神医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孟老板,点头,“好,那你们去吧。” 阿玲和小景退了出去。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张神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定定望着床上的孟老板。平日里那般鲜活的一个人,如今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 他不是没见过生命流逝。不是没有直面过死亡。 可是这一刻,他好怕。 怕自己的不够好,医术不够精湛,不能够把他救活。 想起那天夜里,他突然的轻吻。仿佛一片云,软绵绵的落在颊上,又移开,那么轻。 却在他心里炸开。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他害怕去面对自己的心。 直到看见他受伤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骗不了自己。 那么,就顺从自己的内心吧。 “又能怎么样呢?”他喃喃一句,伸手握住孟老板垂在身侧的手。 紧紧握住,缓缓道:“赶紧醒来吧。” 厨房里,阿玲盯着咕嘟嘟冒气是药汁发呆。泪水还在无意识的从眼眶里滑落。 小景于心不忍,伸手把衣袖借给她道:“擦擦吧。” 又见她半天没反应,只好自己动手替她擦了一把泪道:“别担心,有我家公子呢。” “为什么伤的这般重?”阿玲喃喃自语。 “钱府送过来的人说他当时倒在湖边,不知是被何人所伤。”小景实话实说。 阿玲沉默不语。小景又安慰了两句,也陪她静静发呆。 熬好药,阿玲拿两只碗来回晾凉,端去给张神医。 张神医接过去,亲自喂给孟老板。 一勺药,刚喂到嘴里就从嘴边滑落。洒了不少。 小景上前把他从身后支起来,阿玲负责扳开嘴,张神医一勺喂下去,阿玲立马把他嘴给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