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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毛笔,也不会书法,买来岂不浪费?但在这古代闲来无事,他倒是可以买点白纸瞎画画,说不定就有人因为新奇来买他的画。 想到这,李半溪便下定决心买几张白纸用来作画,至于笔……宋朝还无铅笔,就用碳代替好了。 连朔在一旁看李半溪纠结半天,本想让他大可放心用自己的钱,但这么一来这人会不会以为自己侮辱他?算了,就先看着吧,他若是真的揭不开锅了,自己到时候也定会帮他。 反正师傅有钱。 他如此想着,也没说话,与李半溪并排走着。 李半溪用那钱买了小半袋米和几张画纸,家里还有兰大娘送来的蔬菜,暂时可以解决温饱问题,还剩下的一个铜板他给巨人买了个糖人。 “你要不要?”李半溪趁那老人家给巨人捏糖人的功夫问身旁的红衣青年。 连朔惊讶:“还有我的?”他是真的惊讶,小时候他无父无母,又被人欺负,自然也没人给他买这玩意儿。那时候见和他一样大的小孩手里都拿着糖棍,又馋又羡慕。等到稍微大一点遇到师傅,便一直习武练功,口舌之欲早已放在一边,如此一来,如今他虽已及弱冠,手上又不缺钱,却连个糖人都没吃过。 “怎么了?”李半溪见他惊讶后又不说话,以为他不爱吃甜的,刚准备对老者说只要一个时,就听见背后的连朔开口了。 “那我也要一个!”连朔向前一步,盯着那正麻利捏糖人的老者道,“老人家,帮我捏个小人呗,就照这小道士的模样捏就可以。” 李半溪瞥了他一眼:“那给我也捏一个呗!就照这神棍样子捏就行了。” “神棍?”连朔惊讶,“喂,你刚才也是见识过我本事的吧!怎么将我与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混为一谈?” 说完又戳了戳李半溪头顶那颗丸子。 “怎的?”李半溪有意要逗他,便忍住笑一本正经道,“你虽会武功,却腰间别一八卦阵,嘴里成日喊着捉妖怪,我一普通老百姓都想着要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怎的你在这浪费光阴,又与那装神弄鬼的神魂有何区别?” 他这番话刚说完,那老者果然停下手中动作,盯着红衣青年看,叹气道:“我看这小公子面目俊朗,气度不凡,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为眼下要紧之事,年轻时切不可被一些事物迷了眼,省得老来后悔。” 连朔被两人堵得说不出话,又见那老人将两支糖人交给李半溪:“这位公子,做好了,你拿好,可别掉了!” 李半溪道了句“谢谢”,准备将其中一支糖人给连朔,就看到这“神棍”正又气又委屈得看着自己。 他终于没忍住笑出来:“和你说玩笑话呢!怎么当真了?先把这糖人拿着,等会儿和你再说。” 连朔低头看那糖人,之见那木棍上面立着一栩栩如生的小人,身形、面貌皆与李半溪有六七分相似,特别是头顶上那立起的小丸子,更是惟妙惟肖。 连朔气顿时全消,郑重其事地接过那糖人,握在手上跟珍宝似的,一直没舍得吃,就光盯着看了。 李半溪一手拿着糖人,一手端着花盘,见他脸上全是欣喜之色,便边走边对他说:“我方才与你开玩笑呢!” 连朔这般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小气,脸上发热:“我知道,我也没生你气。” 李半溪用胳膊肘子撞撞他,笑着看他:“还说没生我气?都不看我……” 连朔这才正目对他,见李半溪眼睛又弯了,脸上还挂着笑,心情突然跟着明朗起来。 李半溪这才说:“你喊我小道士,我才喊你的神棍,说出那番话也是逗逗你,没想到那老人家当真了……不过我倒是不认同他的话,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考取功名不可?我来到这村里,不觉得这番生活枯燥无味,我卖柴也好,你捉妖也罢,都是我们想做的,凭什么照着别人的路走,自己想做什么便去做就好了。我不稀罕功名利禄名垂千史,只想着有家人可依,有朋友可交,粗茶淡饭直至老去。” 他一番话掏心窝的话让连朔怔住了,半晌才说:“你这活法虽是平淡,听上去倒也幸福。” 李半溪见已走到四下无人处,便让巨人跳出来,把糖人递给它,巨人接过就往嘴里塞,塞得两腮都变形了。 “不过我今日说法确实不妥,为了谢罪,回去我给你作幅画,就当赔礼了。”李半溪想起自己竹篓中还有白纸,反正就当先练笔了。 折腾一天,已是夕阳,两人并排而行,影子被拉的老长。 一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来,村里人都关门闭户休息了,两人才赶回来。 李半溪点了灯,昏暗的房间被照亮,连朔这才看清屋内摆设。这屋子不大,家具却一应俱全,就是令人为难的是……只有一张床。 连朔盯着那不大的床,有些苦恼。 李半溪看出来了,无所谓道:“今日天色已晚了,我这里也就一张床,不过也大,够两人睡了,你若是不介意,就先将就着吧,明日再去山中弄点木材做张床出来。” 连朔点头,他自小跟着师傅降妖除怪,经常露天而睡,这点倒是无可介意。 “你饿不饿?”李半溪问他,巨人因为糖吃多了,早早睡去,自己也因为中午吃得多到现在还未消化完。 连朔刚摇头,肚子就传来“咕噜”声。 李半溪终是忍不住笑了,他迅速去厨房给连朔下了碗阳春面,他在现代也是一个人住,自是手艺不差。 在连朔“呼哧呼哧”大口吃面时,李半溪拿出一个被烧黑的细柴火出来,又抽出一张白纸,便开始动手画画。 这随便一烧的细柴火虽比不上铅笔,倒也不硬不软好使得很,不一会儿,画就出来了,正是一位青年在吃面。 连朔早就见他在白纸上不知做些什么,吃完面赶紧凑过去,一看上去,便惊讶:“这是什么画?画的极好但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没从讲过此类画,不过刚才……你是拿什么作的画?” “这个!”李半溪将手掌中只剩下一小节的柴火摊开来,“刚刚给你煮面时趁着烧了一根,没想到这么好使,如此一来便不用买毛笔了。” “我给你的银子,你可以随便花的,不用如此节省。”连朔以为他是身无分文才想起用此代替毛笔,终于开口说出压于心里半天的话。 “不是……”李半溪欲哭无泪,总不能和他说自己不会用毛笔吧,说出来谁信呢?只摆手道,“我就是觉得此种作画方法甚为有趣,我自小用毛笔作画极丑,但用这柴火倒是好使。” 连朔再看那画,点头称赞:“这画作的甚好,只是为何非挑我吃面时画?以后把我捉妖模样记下来再画出来。” 李半溪这边正收拾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