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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似煮熟的虾子，声如蚊呐地讲起往事。 “八年前……真的事出有因。” 那天晚上，还在跑龙套的小何观，揣着自己攒下的钱，坐了八小时的火车，甜蜜地去方坤剧组探班。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乡间小道，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 方坤吻他了！ 还把他推在墙上，狠狠吻了十分钟！ 何观的旖旎回忆没持续多久，他一扭头，就看到了街角熟悉的黑色镜头。 有狗仔！ 何观籍籍无名，唯一有可能被拍的，就是姑且有几分名气的方坤。 方坤在上一部电视剧中饰演了男三，因为俊朗的外表和精湛的演技，收获了一批粉丝，也由此获得了新剧本的男二。 方坤的星路刚起，不能因为这两张照片毁了！ 何观手心都出了汗，紧张地找到了娱记。 娱记出乎意料地好说话：“想买断照片？没问题，钱拿来就行。” “要……要多少？” “方坤也不是大咖，勉强算个三线，能火多久还不知道。给你个折扣价吧，八十八万。”娱记打了个响指。 娱记并不是来蹲点方坤的。他这次的目标，是另一位一线大咖，只是大咖防狗仔做得太好，娱记蹲了一周，始终拍不到任何料，在心灰意冷地打算回去时，却意外看到了方坤与何观。 “可……可以分期付款吗？”出行方式还停留在火车坐票的何观，被这巨大的数字震撼到了。 “不行，”娱记斩钉截铁，“万一你付到一半，突然赖账咋办？万一被其他媒体先爆出来，你破罐子破摔，拒绝继续付款怎么办？万一哪家媒体都没报，但你们想开了，反正成不了一线，还不如主动公开博热度，我钱还没收完，又该怎么办？” “……” 这么多的万一，听起来还都有理有据，让何观无法反驳。 如果何观能预知未来，他就会知道，娱记的照片拍得太糊了。那时的方坤热度不够，何观更是零流量，报社总编根本不予采用，还把蹲点失败，妄图用三线明星绯闻充数的娱记训了一顿。娱记心里郁闷，直接删了照片。 但何观不能预知未来，他焦急地为了三十万发愁，却又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剑走偏锋，不惜诋毁自己的形象。 与圈内其他男艺人同行时，何观故意敞开领口，走起性感魅惑路线，营造自己试图通过出卖男/色，换取资源的形象。 圈里玩得开的很多，想上位的更多。何观这样的做法，早已在圈内见怪不怪。 即使照片真的发布了，人们都只会认为，是何观贪图方坤的资源，绝对联想不到恋爱。 “为什么不找我？”方坤紧抿着唇，打断了何观，目光里是深切的后悔与伤痛。 “你也没有八十八万，肯定得回去找经纪公司。”何观低声道。 当时，方坤的经纪公司里，还有很多同等咖位和流量的艺人，竞争异常激烈。一旦同性恋爱的事被曝光，方坤很可能还没出名，就先被公司打入冷宫。 何观不想让方坤冒险，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反正，他只是个十八线龙套，没人会在意。 但何观受欢迎的程度，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何观外形抢眼，如今清纯中又增添几分魅惑，居然还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些老男人开始明目张胆地纠缠，给何观发送酒店房间位置，承诺给他安排角色做交换。 十八线的小龙套何观，以另外一种方式，在金主大佬间走红了。 众口铄金，消息被传得越发扭曲，甚至都有了何观是字母圈大亨的传闻。 何观依然记得，在狭小简陋的旅馆里，铺着满满一张床的情趣用品。 一层铺不完，还有第二层。 何观犯愁地拿起根震/动棒，他顶多就是领口低了些，举止诱惑了些，但其实上个月才刚给出了初吻，这是对他有多大误会啊？！ 包装盒外的广告语，含蓄又颇有深意：【极致享受，尽在此刻】。 真能有极致享受吗？ 即使是独自一人，何观的手也被羞耻的汗水湿透了。 开关被无意间启动，何观满面潮红，被自己龌龊的心思吓了一跳，失手将长棒掉落在地。 “我不碰、绝对不碰，”何观心慌意乱，对着空气给自己开脱，“我就看看过个干瘾，马上就扔。” “哎哟！居然要59999元？” 自我辩白还没有结束，何观被网页上跳出的价格再次震撼了。 59999，他跑了八个月的龙套，攒下的钱，连一件高级情趣用品的零头都不到！ 天了噜，这其实是钻石做的吧？！ 再次转头时，何观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他虔诚地弯腰捡起，恭敬地关了开关，又拿出了原准备洗脸的新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好几回。 不扔了。 何观要做比扔更有意义的事——卖掉！ 就这样，十八岁的何观，带着满满五大箱的情趣用品，和老变态们见不得人的隐秘欲望，从娱乐圈退出，潇洒转型，迅速开了家淘宝店。 由于品质卓越、价格又比市面低了一倍，“向日葵情趣用品店”很快积累了一批忠实又土豪的客户。何观不刷一笔订单、不刷一句评价，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从零基础的小卖家，一跃做到了三皇冠，100%的好评率，荣誉漫天飞，成为情趣用品行业的传奇。 那一年，十九岁的何观缩在小小的出租屋，手捧半碗麻辣烫，目瞪口呆地刷着同行对他的评价。 【他，凭借对市场敏锐的洞察力，和老道毒辣的眼光，拯救了低迷消沉的情趣用品行业，为上下游企业，带来了新的生机。】 【有些人从未露面，但江湖处处有他的传说。重度字母圈爱好者倾力打造，向日葵情趣用品店，你值得拥有！】 【一代淘宝大鳄，情趣用品天骄，就此横空出世！】 …… 麻辣烫已经凉了，何观却浑然不觉，在电脑前震惊到无语附加。 唯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似在嘲讽这荒诞又离经的现实。 “还有个问题，”方坤问道，“你卖完情趣用品后，其实还有其他选择。当年你的绯闻照片，除了我以外，其实都没什么人关注。等你成名后，即使再被翻出当年黑料，经纪人也会处理。既然你那么热爱表演，怎么就没考虑过回娱乐圈？” “情趣用品好赚钱啊。”何观还是那句大实话。 回娱乐圈，他又得继续当穷巴巴的龙套了，根本不知道出头之日。 “你很缺钱吗？为什么不找我？”方坤严肃道。 方坤了解何观。 何观并没有那么在乎钱。即使在剧组捧着盒饭，他依然阳光乐观，守礼客气。 除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