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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和江月楼本部的矛盾,才有了之后杀青舟的计划?”宁静远眼神一冷,随后起身,冷冽的目光看着叶风庭。 “唔,我倒不这么认为。叶兄不是甘屈于慕承安之下的人。”砚零溪语气试图安抚宁静远。 “我去崖边转一转。”宁静远微微一叹,抬步向千虫崖边缘走去。他望向南部岩岭,浓雾飘散的山谷之中,无数墨绿色军服手握铁枪圆盾的鬼兵徘徊着,一眼看去,成千上万,犹如毒蜂群一般密布峡谷之间。 崖上东风吹拂,吹散了宁静远因彻夜奔袭而凌乱的发丝,他极目远眺,外围山谷之中,无数突厥军结营安寨,燃烧的火盆火堆火把犹如一道火墙,从西绵延至东、从南排列到北。 内围阴谷与鬼兵,外围险峻与敌军,如何才能破敌? “等等,这是……”忽然,宁静远在审视部署的同时,发觉了一个现象。内围阴森的雾蒙蒙之间,有七处亮着幽蓝色灯火之处,比起徘徊山谷的鬼兵数量,这些幽灯之处的幻影更为密集。 “江月楼总部杜陵北麾下,有东阁玉亭阁领静无瑕、西阁高榕阁领沈晏。静无瑕是江南大仓安插之人,而沈晏则是杜陵北亲信。”叶风庭目光在砚零溪脸庞上下游离着。 砚零溪明白叶风庭此刻同样也在观察自己的神态,以此掌握信息。他继续说:“想来叶兄一定能在二方势力之下周旋。所以你突然出现在岳阳,其实是抓住这个机会借机掌控江月楼。但你可想过,接下来如何与江南大仓对抗?” “这就不劳十一少费心。”叶风庭淡淡一笑,挪开了目光,望向远处,“闲话说的够多了,说说眼前吧。” “可能还要再说两句久远之事。”砚零溪抬扇指了指宁静远所立之处,“静远面前,也就是千虫崖旁边的这个山谷。” 宁静远听到了砚零溪所说,他下意识朝前方山谷的一处峭壁望去,那峭壁之下立有一块坍倒的大石碑,依稀可见以隶体刻着三个字。 “滦水谷。” “哼,你倒是一点也不急。”成天涯忍不住跳下石头,瞪了砚、叶二人。“困在险地,本大爷可不打算坐以待毙。” “鬼兵在前,奇阵在后,欲速则不达。叶某认为,十一少已有对策。”叶风庭淡然一笑。 “嘁。”成天涯瞥了他一眼,朝宁静远所站的位置走去。 “既然叶兄也不急,那本少也讲个故事。”砚零溪袍袖之内一块墨石落入手中,在身旁岩石上画出一个阵法的轮廓,“二十年前,杜陵北与卿若笑率领江月楼众杀手就在这幽蝶岭的滦水谷,与契丹军展开了一场血战,却是寡不敌众。” “就在兵败之际,你的父亲带着砚家卫队赶来,用一场大雾就击败了契丹军。现在想来,那便是奇门阵。”叶风庭透过火光审视着砚零溪的所画的阵法,“这是,九宫八卦阵?” “算是吧。”砚零溪掂了掂墨石,“八卦阵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诸葛丞相曾将此阵传与八名弟子,本家典籍记载为‘武侯八门’。”他在阵法旁边依次写下八门。 “原来如此。那想来砚家也是其中一门。”叶风庭很快推算着。 “代表休的蒋琬、生的费祎、开的董允以及伤的姜维,因季汉覆灭而断代,其他四门弟子也退避人世远离战火,一直到晋代。五胡乱中原,死门弟子重现世间,名号司马寿客,他率领义军对抗外族。司马寿客去世前,用计逼出了惊门弟子,也就是砚家。”砚零溪将休、生、开、伤、死依次划去,只剩下杜、景、惊三字。 “因此,杜家会长渊阵也就不奇怪了。”叶风庭略一思索。 “叶兄为何不问,砚家作为惊门弟子却不姓惊。”砚零溪转头盯着他。 “浮于外形之物,向来不是重点,甚至杜门弟子不姓杜也很正常。”叶风庭正说着,不远处响起嘈杂之声,随后一队红衣刀兵走来,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极为倦累。叶风庭起身,拍了拍领队的肩,“辛苦了,去休息吧。” “没想到这种局势下,叶兄还会分兵。”砚零溪也起身,打量了这支大约百人的刀兵,一股 硫硝味刺入他的鼻腔,令他不禁皱眉。 正说着,一支墨兵部小队从西边走来,每个人身上都带伤,叶风庭目光微敛,“十一少,彼此彼此了。” 此时成天涯看到了这一支小队的情形,一时间有些气愤,“十一,你就这么对待弟兄们!” 砚零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问小队长,“外边情况如何?” “鬼兵在崖口发起侵扰,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闯进来。”小队长的身上沾满了血污。 “混账鬼兵!我去消灭他们!”成天涯一甩手,独自朝千虫崖的西部崖口而去。 “天涯,等等。”砚零溪立即抬手拦住他,严肃地说:“你现在功力至多只有二三成,鬼兵只是扰乱,弟兄们足够应付,我们现在应该……” “现在应该冷静!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每次都是冷静,烦不烦!”成天涯一把拨开砚零溪,后者趔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身后出现一双手扶住了他。 砚零溪抬头,发觉宁静远那双幽邃的深青色眼瞳正凝视着自己,他无奈一笑,“静远,没关系。” “我也过去吧。”宁静远点点头,随成天涯一同朝崖口支援。 “看来,你在等待时机。”叶风庭走到悬崖旁边,望着突厥人灯火通明的营寨和布阵。 “明日白天,日出雾散之时就是最佳时机。”砚零溪看了一眼成天涯的背影,随后也走到崖边。 “也是最后的时机。”叶风庭淡淡一笑,手中横笛指了指前方,“对于奇门阵,叶某是外行。此行看来是要收获颇丰了。” 第45章 星眼互杀 漆黑是这些人唯一的服色,星月之下,不映流辉。 幽蝶岭东南,墨凉端坐小车中,手中黑色羽扇轻摇,深不见底的眼神里是一片星尘,“鸣川,若说地为棋盘,壑为棋格,人为棋子。此地为何?” “那当然是星位。”傅鸣川与另外两名墨衣从者立于墨凉身后,观望着中央战局。“主人,我觉得大局已定,而工匠和官军也安然撤离了,为何还要待在这里?” “此阵时隔五百年重见天日,你没有兴趣一观至终么?”墨凉羽扇指向前方战局,眼中难掩期待之色。 “您弄出来的幻影兵太让人阴森了,我可待不下去。”傅鸣川说着摸了摸手腕上的一串黑佛珠。 “哈,障眼法而已,皆是虚像。阵不用奇,如何破敌?”墨凉不平不淡地回答着。 叶风庭蓝衣红褙,覆手而立,儒雅庄然,站在千虫崖南部断崖。他面对崖下徘徊鬼兵,身后篝火摇曳,“这么说,十一少已经想到了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