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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宁愿往雪地上挪,也不肯靠近我?” 顾河清猝不及防之下被拉近了些,整个身子底下全都贴着温暖的白狐裘。 他在心底极轻地叹了口气,这人还是这么心软呀。 对于沈纯玉的打趣,他认真地回了一句,“我这大概是珠玉在侧,自惭形愧?” “你也太过妄自菲薄了些。”沈纯玉反驳他,“你若自惭形愧,我也要自惭形愧了。” 顾河清笃定道:“你是真的珠玉。” 沈纯玉:“……” 他就纳闷了,到底是何时何地,说了何话,做了何事,竟在这位少宗主眼里留下如此好的印象?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玉”了。 他轻声说了自己的名字,“沈纯玉。” “嗯?”顾河清没反应过来。 “沈纯玉,我的名字。”他重复了一遍,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顾少宗主这一手未卜先知如此之准,我确如少宗主所预知的,勉强算是‘玉’了。” “纯玉?”顾河清轻声呢喃,“确实是人如其名。” 沈纯玉又是无语,又是慰贴,笑得眉眼盈盈,“顾少宗主,你这滤镜是得有多厚啊。” 两人肩并肩平躺着仰头看夜空。沉沉夜幕,一轮圆月低低悬着。月光氤氲里,细雪纷纷扬扬。 月照细雪,风卷微云。夜静,心也静。 许多年后两人想起雪幽山这一夜,仍是难以忘怀。 半晌,沈纯玉猛然出声,“是了,原来是这样!” 他一跃而起,双眸晶亮,神情激动,“我们再来打一场!” 顾河清有些无奈,“我是乐意奉陪。只是如今一成修为都还没恢复,怕是打不了。” 闻言,沈纯玉目光刹时黯淡了下来。他揉了揉额头,懊恼,“我给忘了。” “要不只比剑术,不用修为?”顾河清沉吟一会儿,提议道,“你应该是处在剑意突破的关键吧?只比剑术应该也是可行的。” “就比剑术!”沈纯玉豁然出声,眸光铮亮像是有漫天星光落入眼中,“还是你有办法!” 两人又切磋了小半夜的剑术,直到彻底触手可及下一境界的壁垒。 最后,将近黎明时,沈纯玉是被顾河清背下雪幽山的。 数月后,容华山,沈纯玉与他大哥有这么一段对话。 沈纯玉:“大哥,我想带个人回来。” 谢斐玉:“……”出去一趟弟弟竟然就要带个道侣回来?辛辛苦苦养的小白菜被拱了!揪心! 沈纯玉:“他是我唯一的好友。” 谢斐玉:“……”弟啊,你用这么一副带道侣见家长的郑重语气,结果却只是个好友? 沈纯玉:“他叫顾河清。” 谢斐玉:“……”这名字听着好像有些……熟悉? 沈纯玉:“是戮法宗的少宗主。” 谢斐玉:“……”从来不交好友,一交就是敌对宗门的少宗主!而且什么时候这两人成了好友? 沈纯玉:“大哥,你不会反对吧?” 谢斐玉:“……”我可以说我想反对吗?不能啊,弟弟都说了这是唯一好友! 沈纯玉:“大哥你这是默认了?” 谢斐玉:“……”不,我没有。我只是心累不想说话。 沈纯玉:“大哥你放心。他并不是外人所传的那样,而且对我也是真心的好。” 谢斐玉:“……”弟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吗?这就是活脱脱的在家长面前给自个儿道侣拼命说好话的场景吧? 沈纯玉:“他是真的很好,我何其有幸才遇到这么一位好友。” 谢斐玉:“……”继说好话之后又强调缘分之难得、地位之重要?怎么感觉我就像个恶毒家长要拆散人似的? 沈纯玉:“大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大哥……不会是不满意顾河清吧?” 谢斐玉:“……”这话怎么说得就像我不满意未来弟夫似的? 清了清嗓子,谢斐玉语重心长地道:“弟啊,你在外面千万不要这样。自说自话什么的,看起来真的有点傻。” 沈纯玉:“……”我还是不是你最宠的亲弟弟?有你这样当人大哥的吗? “所以大哥到底答不答应?” 谢斐玉:“……”有种威逼家长同意小情侣在一起的错觉。 沈纯玉:“大哥?” 谢斐玉:“答应,答应。我答应,行了吧?”恶毒家长终于被迫答应?想想有点恶寒。 沈纯玉:“这么感觉大哥你怪怪的?” 谢斐玉:“你的错觉。好了,明天还要去天衍宗,早点休息吧。” 沈纯玉:“大哥一定是被我说中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赶我走。” 谢斐玉:“……”弟啊,你非要这么耿直地说出真相吗? 沈纯玉没法预料到数月后的事,此时此刻他正疲倦不堪地趴在顾河清的背上,被顾河清背下雪幽山。 第15章 背你下山 沈纯玉贴着顾河清宽厚的背软软地趴着,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努力举着白狐裘撑着替两人挡雪。 此刻两人修为几乎耗尽,就连隔绝这一点雪花都没法做到。 顾河清稳稳地背着他,脚下走得小心翼翼而稳当,“你撑着自己就好,这么点雪对我来说没什么。” “可是我心疼啊。”沈纯玉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说道。 “……那多谢沈小公子怜惜?”顾河清将他轻轻往背上一掂,唇角含笑。 沈纯玉笑倒在他背上,“不用谢,谁让顾少宗主如此惹人怜惜呢。” 笑了一回,他正色道,“之前见到你时,你并未隔绝雪花——是有什么缘故吗?” 他当时还想着,这人飘了满头满脸的雪花,可真是个怪人。 顾河清一哂,漫不经心道,“大概是这样看起来比较风流潇洒?” 总不能说是他一时脑抽,想借这个方式压抑住底下疯狂沸腾的半觉醒血脉,让自己保持清醒吧? 他漠然地想,看来还是得早点找到彻底觉醒这血脉的法子。 沈纯玉:“……” 他用拳头在顾河清背部轻飘飘地锤了一记,故作凶巴巴地谴责道,“让你又诓我!” “冤枉啊,真没诓你。”顾河清一本正经地喊冤,“我哪敢诓沈小公子你啊?” “都没点诚意。”沈纯玉冷哼一声,用下巴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顾河清低笑一声,温柔款款地哄他,“那,沈小公子是要什么样的诚意?” 一只手搂着人,沈纯玉把脸颊贴着顾河清温热的脖子,久久不语。 半晌,他才闷声闷气地道,“是我连累了你,还要你背我下山。” 话说出口,沈纯玉也觉得有些马后炮。要这么愧疚,他就不该经受不住顾河清提议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