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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京,却只被罚俸六个月一样,当时他就觉得奇怪。 突然,他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每一次,对,就是每一次,皇上都是单独召见裴怀珹,而且就刚才,皇上虽然在和他说话,但眼睛看向最多的却是裴怀珹。 “……难道……”黎臻自喃,“不能吧……” 皇上有三宫六院,还往教坊司跑,裴怀珹就更不用说了,他喜欢他弟弟,恨不得把他弄死。 且慢,上次宋映白被贬到南京的时候,他去求情,皇上怎么跟他说的? 皇上说的是他懂,没错,一口一个“朕懂。” 黎臻当时不明白,现在全想通了,裴怀珹那边不好说,但皇上肯定对裴怀珹有想法,所以才会他和宋映白感同身受。 “竟然是这样!要命!”黎臻一愣,转身去看宋映白,他现在想跟他聊聊。 这时却见裴怀珹追了上来,跟宋映白在说什么。 黎臻只能望洋兴叹,径直朝前走了。 —— 宋映白虽然官职降为了百户,但实际上并没受什么影响,毕竟他有裴怀珹护着,只要裴怀珹不倒,他就没事。 早晨出了后,仆人牵来马匹,他踏着上马石上了马,大摇大摆的往诏狱方向走。 没走多远,他在路边的小摊上,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人肯定不是来吃早点,热气腾腾的汤水让这人的面孔云遮雾绕,十分模糊,更显得他的笑容意味深长。 宋映白一眼就认出,这是姜档头,于是笑着下马,“呦,这不是姜档头么?” 姜档头周围坐着的几个东厂番子,见宋映白语气轻慢,不由得露出怒色。 姜档头风轻云淡的道:“宋千户,啊,不,宋百户,这是往哪儿去啊?” “往哪儿和你有关系吗?除非我是给你上坟,你才有资格过问吧。”宋映白冷笑。 姜档头一怒,拍案而起,“你小子真是不怕死啊。” 宋映白针锋相对,“你不也是么,你要是怕死,你也不会再来找我茬了。怎么以为我降职了就怕你吗?阉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姜档头怒不可遏,“宋映白,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宋映白突然道:“黎大人,你不用帮我!” 姜档头本能的一走神,接着胸口就被踹了一脚,撞翻了馄饨摊,锅碗瓢盆落了一地。周围的随从忙站起来,护在姜档头跟前,但也不敢上前跟宋映白动手。 宋映白摸出一锭银子甩给摊主,“你整个冬天都不用出来受苦了。”轻飘飘说完,上了马,“姓姜的,识趣的,就别再来惹我。” 姜档头身上的棉袄被热汤一淋,先是热,后是烫,再是凉,说不出的难受,狠狠的指着宋映白的背影,“咱们没完!” 宋映白怎么会搭理他,扬长而去。 姜档头一回到东厂,没干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曹祥诉苦,“督公,宋映白这也太不把咱们东厂放在眼里了,之前一提四大档头谁不怕,可现在呢,锦衣卫的人一本奏折,对咱们说杀就杀,眼下,就更过分了,连个百户都敢当街侮辱我了。” 曹祥一见姜档头这狼狈样,就知道在宋映白那里吃亏了,“都说了这件事蹊跷,让你不要去招惹他,你怎么还去?而且你竟然打不过他吗?看看你啊看看你。唉——” “那小兔崽子卑鄙,趁我不备……” “行了行了,别说了。”曹祥盘问道:“向皇上告状说宋映白打伤了你,是不是你做的?看他一降职,你就迫不及待的去耀武扬威,反倒又吃了瘪。” “我?不是我!”姜档头摇头,“督公,真不是我,我还纳闷是谁替出的气呢。” 曹祥看向旁边的伍知英,“小伍子,你打听到是谁告的密了吗?” 伍知英摇头,“没有,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太多,人多嘴杂,谁都可能上去说上几句。不过,公公,如今宋映白被降旨了,这状告的不好吗?” 他听说宋映白被降旨了,也很担心,但看样子曹祥却一点不开心。 曹祥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映白之前有黎臻和裴怀珹两个人护着的时候,非常低调谦逊,做百户的时候连马都不骑,你看他现在,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这正常吗?再加上他也在招惹首辅,如果不是他吃错药了,就是有大目的。” 姜档头琢磨一下,疑惑的道:“督公,皇上不重罚宋映白可能是看在黎臻的面子上,但宋映白如今在裴怀珹旗下做事,是他的亲信,皇上居然也不惩罚他,这确实很蹊跷。会不会……这一切都是皇上受益的?看咱们东厂不顺眼,要让锦衣卫的人收拾咱们?” “皇上嘴上不说,但实则非常器重裴怀珹,我早就发现了这点,所以涉及裴怀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曹祥道:“小伍子,你继续查是谁泄的密,如果发现了,同样不要轻举妄动。” 要论恨裴怀成,他是首屈一指的。可现在迷雾重重看不清对方的举动,便不能动。 伍知英道:“是!”嘴角微微勾起,不为人所察觉。 —— 宋映白进诏狱大门的时候,正赶上哥哥往外走,裴怀珹便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将他转了身,随着他往外走,“常良渚来人请咱们过去吃饭。” “这大早晨的……吃饭?” “说明他心里没底,不敢晚上宴请做锦衣卫的人,宁可白天请假在家摆酒席招待咱们。” 人就是这样,其实白天也很危险,但在心里上,就是感觉白天要比晚上安全。 宋映白低声道:“哥,咱们可得沉住气!”他就怕裴怀珹一个忍不住,手刃仇人。 裴怀珹笑了笑,拍着弟弟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怎么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呢。” 两人由常家的管家带着,一路到了府邸门前,由偏门进入院子,径直走到后罩房的一间屋子,推开门,就见一个近五十岁的男子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二位请坐,常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宋映白冷眼看眼前的男子,他长得算是平头正脸,毕竟太难看的人当不了官,但总的来说容貌普通,就五官轮廓来说,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容貌出众的人。 “裴镇抚请坐,请坐。”常良渚伸手引导他落座。 而裴怀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手上,就是这双手握着刀,杀了他的爹娘…… “裴镇抚!”宋映白见哥哥眼神越发阴鸷,忙出声唤醒他,“裴镇抚,您快坐吧。” “嗯……我坐……”裴怀珹瞅着常良渚,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能看得出菜肴是精心准备的,应该算是给宋映白他们面子了。 常良渚温笑道:“原本我家兄弟,也就是常康他爹,也想过来作陪,但我没让他来。因为我觉得我这侄儿入狱这件事,八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