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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安一隅,低声说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忍不住靠他更近一点。 “黎臻——”突然有人从后面勾住他的肩膀,兴高采烈的道:“真是你!” 黎臻嫌恶的侧头,“是你啊,周瑄,你怎么回京城了?” 宋映白看着这个跟黎臻勾肩搭背,似乎很熟稔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一双桃花眼,一笑,眸底流光溢彩,十分耐看。 “我老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叫我回来袭爵,我就回来了呗。”粥瑄笑眯眯的道:“我还打算过两天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听说你在锦衣卫做事?” 黎臻将周瑄的胳膊甩开,“我这儿忙着呢,一边去。”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可忙的,你不就跟别人聊天呢么。”周瑄对宋映白笑道:“你们聊什么呢,我也加入行不行?” “不行!”黎臻一点不留情的道。 周瑄做出很受伤的样子,“黎臻,好歹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你就这么对我?” “少套近乎,不过是祖父辈有点交情,咱们小时候见过几次面而已。”黎臻冷漠的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老爹年轻的时候得过袁同知的帮助,命我来贺寿。”周瑄笑道:“没想到却碰见了你,你哪天有空,我做东……” 不等他说完,黎臻撂下一句:“没空。”揽着宋映白的肩膀,甩开周瑄,转身走了。 宋映白回头瞄周瑄,见他还盯着黎臻的背影在看,不由得心想,黎臻之所以没朋友,不是交不到,而是压根不想交吧,“你好像很讨厌他?” “这不是很明显么。”黎臻也不想掩饰,“我烦自来熟。” 宋映白哦了声,朝戏台子的方向努努嘴,“咱们找个地方先坐吧,要唱堂会了。” 两人找了地方坐下,黎臻余光瞥宋映白,从刚才开始,他就有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可谓毫无波澜。 当初他看到他有别的“朋友”时,那种纠结不悦的表情,宋映白统统没有,周瑄的出现对他没造成一丁点影响。 亏得他怕他误会,极力表现得冷酷无情。 黎臻不死心,一边观察他细微的表情,一边道:“如果我把周瑄叫过来一起坐,你反对吗?” 为什么要反对?黎臻愿意的话,他没意见,他跟周瑄第一次见面,谈不上有什么好恶,“那你坐着别动了,我去叫他吧。” “不用!!!”黎臻噌地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你老实坐着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好,那看戏吧。”宋映白无所谓的道。 就是戏台上唱出花来,黎臻也没心思看,心里盘算着,自己要不要明显一点?宋映白实在“麻木”到了一定境界。 —— 袁家后厨内,叶娴举着菜刀,迟迟落不下去。 额头的一滴滴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最后掉进眼前装鱼的水盆内。 她怀疑自己得了癔症,否则的话,鲤鱼怎么会说话呢? “不要杀我……求求你……”鲤鱼的嘴巴一张一翕,流着泪道:“……你留我一条命,我会回报你的……” 身为袁家厨房的粗使丫鬟,她负责为寿宴杀鱼,按照一早的计划,这个时候鱼应该已经杀死了,可是当她准备下刀的时候,鲤鱼竟然开口说话了。 叶娴向四周看了看,其他的丫鬟都在忙自己的活儿,没人注意到她和这条鱼。 “我……我不能不杀你啊……我就是做这个的,不杀你,主人家要怪罪的。”叶娴犯难的道。 “只要你能救我不死,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真的,相信我……”鲤鱼嘴巴张开,哭着道。 这时候,厨房的管事媳妇进来,见叶娴还没杀好鱼,骂道:“死蹄子,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偷懒,等着鱼下锅呢,还不快点?!” “是!是!”叶娴不停的低头道歉,“我就开始杀鱼。”等人走了,她为难的道:“你看到了,这么多人盯着,我根本没法救你,我只是一个低等的奴婢,这样吧,我会把你的骸骨收好,每日供奉。” 鲤鱼痛苦的道:“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的你,只是一个下等奴婢呢?看来真是我的劫数来了,动刀吧,务必记得你说的话,一定将我的骸骨收好供奉!如果够幸运,我不至于完全死掉。”说完,嘴巴闭严,不再恳求。 叶娴一咬牙,将举起的菜刀落了下来。 —— 宋映白跟黎臻一桌坐着,压力很大,因为这家伙只比指挥使跟做寿的同知官衔小,这就导致基本上每个来贺寿的锦衣卫成员,在见过寿星和指挥使后,都要来他们这桌跟黎臻打照面。 而宋映白只是个百户,每每面对来人,都要站起来作揖行礼,人家黎臻有坐着接受拜见的特权,他可没有,所以每次一来人,他几乎都得站起来回礼,又麻烦又累人。 等又看到一大波人朝这边来,宋映白终于按不住跑路的念头了,“你先坐着,我去透透风。”说完,撇下黎臻,自个离席,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黎臻没来及追他,就被旁人给拦住了,一时脱不开身。 宋映白走出凉棚,往垂花门走去,这会人都在院内,就数那边人少,便打算在附近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会。 “哈哈哈,你追不到我。” “我抓到你了!” 袁同知这个岁数,早三代同堂了,今天他做寿,孙子辈最欢脱,在院内追逐打闹,恰巧宋映白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后来跑来三五个孩童,都想从门挤出去,嘻嘻哈哈的都撞到了宋映白背上,猝不及防的,将他推了出去。 宋映白便和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袁家的熊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挤出门后,嘻嘻哈哈打闹着,相继跑远了。 这时,宋映白待看清对面人的长相,吓得脸色一变,忙弯腰拱手作揖道:“参见裴大人。” 一低头,就见对方靴面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不用说,是刚才自己踩的。 如果说刚才的惊吓程度,还只是脸色一变,现在则是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听裴怀珹声音不带一点感情的道:“舔干净。”并将被踩到的右靴面抬起来,搁到了他膝盖上。 宋映白道:“舔的话,会留下水痕,还是擦一擦,比较合适。” 这种态度显然触怒了裴怀珹,顺势踹向宋映白,但是宋映白这种有靠山的,比较胆肥,哪能让他踹到,往后一退,躲开了。 裴怀珹没料到对方竟然敢躲开,一步冲了上来。 宋映白原本还想再闪躲,但不夸张的说,这一次裴怀珹快的跟特么闪电似的,他怀疑自己好像只看到了裴怀珹的残影,就被他给揪住了衣襟。 宋映白心想,倒霉催的,今天看来是免不了得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