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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丫鬟和小厮们窃窃私语讨论看花灯的事情,音量不大不小恰好能被他听到,宋映白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企图。 花灯一年就一次, 错过今年就得等来年,宋映白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不过, 毕竟府里的“老爷”死了, 总不好直接让仆人们出去看花灯, 总得找个理由做遮羞布。 他作为一个开明的主人, 手一挥, 吩咐道:“少爷我今天想清清静静的看书, 你们晚上不许在家烦我!” 下人们也发现,虽然之前觉得少爷凶神恶煞的敢带锦衣卫“抄”自己的家,但只要你不惹他,不作妖,少爷算得上是个相当开明厚道的主人。 “是是,我们绝不打扰您。”下人们笑着应承着退了下去,开始商量晚上看花灯的事情。 宋映白对花灯有点兴趣,但也仅仅是一点,想到刺骨的寒风,决定不去凑那个热闹,在家烤着火盆吃零食看话本比较惬意。 傍晚时分,周围越加热闹,街上不时传来燃放爆竹的声音和小孩子的欢笑声。 宋府的下人们,家生子的回了家跟亲戚结伴出行,剩下的也都找了个要好的伙伴,陆续出了门。 全府上下只留不几个人,宋映白只穿了个单衣,趴在炕上,一边吃果子一边看话本,正津津有味的时候,小厮拍门道:“少爷,少爷,一个自称楚丘的锦衣卫拜见。” 他不是黎臻的随从么,“让他进来。”说完,坐了起来,将话本一叠放在了炕桌上。 很快,楚丘带着一身凉气走了进来,先作了揖,继而道:“宋百户,黎大人叫我过来请您帮个忙,他那边人手不够了。” 宋映白一听,也没问是什么事,直接开始找夹袄跟外袍,往身上一套,系好腰带,戴了暖耳,“走吧。” 两人出了宋府的大门,宋映白才问:“什么事啊?你知道吗?” 不过想来,应该也是锦衣卫的事情,否则黎臻不会元宵节也不休息。 楚丘谨慎的道:“不方便说,您到了,黎大人会告诉您的。” 宋映白便不再问了,随着楚丘往热闹的地方走,街上真是家家和乐,户户喧嚣,人群比肩接踵,想走快都走不了。 平日里也不见这么些人,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各种小摊杂货全摆了出来,不停的吆喝招揽顾客,哪个摊位有新奇的玩意,就围了一群人堵塞道路,他和楚丘只得再回到小路,绕远来到了黎臻身边。 他俩到的时候,黎臻正站在一个花灯前,假模假式的看着,眼睛不时瞟着周围。 楚丘将宋映白领到他跟前,便退了下去。 “找我什么事?”宋映白笑问道:“难不成想请我看花灯?” 黎臻笑道:“美得你,当然是让你来干活的!” 宋映白一咧嘴,“我就知道,好事轮不上我,你说吧,什么事?” 黎臻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指着不远处的茶楼道:“现在圣上在那里喝茶,我带人负责保护。” 微服出巡?也是,整天闷在宫里也怪无趣的,况且教坊司都去过,也不差出来看花灯了,宋映白道:“你想让我再带几个人手,在附近保护吗?” “我想让你……”黎臻侧头附在他耳旁低声道:“让你去趟教坊司,告诉燕春院的徐月朗姑娘准备一下,我觉得皇上保不齐今夜会过去一趟,万一徐姑娘外出看花灯,让皇上白跑一趟,坏了皇上的心情就不好了。这件事,我不放心别人,你来做最合适。你到了那里,就说木公子要过来,鸨母们都懂。” 这倒是,宋映白身为知情人和黎臻的朋友,又是锦衣卫内部人员,舍他其谁,“那好,我这就过去一趟。” 黎臻道:“快去吧。” 宋映白转身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程,等人没那么拥挤了,他的步伐加快,没一会就到了教坊司所在的勾栏街。 此时这里也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进出的人比平日更多,从胡同到燕春院这短短的一段路,就看到三个喝得酩酊大醉的。 燕春院的龟公见了宋映白,赔笑上前,“客官快来,想见哪位姑娘?若是没有指定的,我给您介绍几位好的。” “鸨母呢,我要跟她说话。”宋映白为了节省时间,直接道:“赶紧去把人叫来,莫要耽误了大事。” 龟公见宋映白气势凌厉,知道不是一般人,马上缩着脑袋去叫了鸨母来,不一会,就见一个穿红戴绿的婆子走来,先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映白,才小心翼翼的问:“我是这院的妈妈,敢问您是……” “一会木公子可能要过来,徐姑娘在院中吗?” 木公子来过几次,每次都带着几个不好惹的随从,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猜得出必然是京中有权势的人物,鸨母登时脸色一变,道:“她……她还真不在,去见朋友了。” 宋映白暗暗咬牙,真是的,偏不在院中,“她到哪里去了?赶紧派人找回来!” “她……”鸨母问龟公,“月朗去哪里了?” 龟公抓脑袋,“好像是……古什么胡同,她说了一嘴,我没太往心里记。” 徐月朗入了教坊司的籍,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能逮回来,而且她是最红的姑娘,锦衣玉食供着,没有出逃的意思,所以也就没留神。 “古……古水沟胡同?古井胡同?谷子胡同?”宋映白一连说出几个胡同的名称。 “古井胡同!是古井胡同!”龟公道。 宋映白抓住他的衣襟,往外拎,“走,咱们一起叫她回来!” “诶——诶呀——”鸨母追出几步,见宋映白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道:“那你们走快点啊——早去早回。” 宋映白抓着龟公出了院门,就把他放开了,“古井胡同在这边,快走。” “是是。”龟公揉着后脖颈,跟着宋映白的步伐,往古井胡同走去。 好在离得不远,不到两刻钟就走到了,一进胡同,就看到徐月朗的四个轿夫围在一起说笑,轿子停在一旁。 “姑娘在里面吗?”龟公看四个人点头,马上撩开衣摆跨进了门。 宋映白没有跟进去,依靠着对面的墙,等他们出来。 不知徐姑娘会见的是什么人,不过,不管是什么人,都得汇报给黎臻,这是他职责所在。 龟公走拽开屋门,见徐月朗正和一个娇艳的女子抱头痛哭,忙道:“我的姑奶奶,您怎么还哭上了,一会木公子要来了,您赶紧擦了眼泪回去罢。” “我今晚上不见客!”徐月朗含泪回眸道:“就算他来再多次,也是薄情郎。” “姑娘,何必说这个呢?!”在恩客中寻有情郎,不是缘木求鱼么。 这时候龟公又上前一步,借着烛光看清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容貌,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