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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所谓的客人可能是宋映白,但不敢多言,应了声是,下去了。 黎臻见时辰不早,让随从万熙跟赵崇进来整理书桌,收拾房间,他则取了乌纱帽戴上,快步出门去找宋映白。 走了一半,忽然想到自己一早准备好送给宋映白的银锭子没带出来,上次送他银子,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这一次,他住的地方被烧了,不仅连备用的飞鱼服都烧掉了,生活器具更是一件没剩,离领俸禄的日子还远,自己雪中送炭,他一定很高兴。 如果他不要,自己就说是借给他用的,不过,宋映白那家伙好像脸皮挺厚的,应该会痛快的接受。 这么想着,掉头往回走,步伐轻盈的进了远,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就听半开的窗户内,传来一句:“咱们大人对那个宋映白也太好了吧?” 黎臻听出是万熙的声音,这家伙才十五岁,最近开始变声,很有特点。 黎臻停了动作,皱着眉毛细听。 “之前查无此人,突然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今天刑千户说他误判放走了犯人,结果咱们大人忙不迭的帮他训了刑千户,说真的,我觉得都有点颠倒黑白了,太偏袒他了。” 这时候却听赵崇道:“这不是很好么,咱们大人也算有个上心的人了。他年少身居高位,有许多不容易的地方,之前对谁都冷冷淡淡的,现在因为这个宋映白,他有笑容的次数都多了,挺好的。” 黎臻皱眉,赵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万熙又道:“刚才楚大哥指了个校尉去国公府传话,说要管家准备一间客房,我猜,就是给宋映白准备的。让他搬到家里来,看来咱们大人真的对他上心了。” 赵崇慢悠悠的整理着公文匣,“爱之欲其生,男人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给什么,想怎么偏袒就怎么。” 万熙吃惊的小声道:“你是说……咱们大人和宋映白……” 赵崇淡定的道:“要不然你以为呢,咱们大人二十有二还没婚配,连未婚妻也没指一个,我比他小一岁,下个月就要做爹了,还有宋百户,听查过他的人说,他身上真是太干净了,没婚配,吃喝嫖赌一样不沾,连花酒都没喝过。你见过大人对除了宋百户外的任何人有过笑容吗?我是说发自内心的笑,不是讽刺不屑那种。没有吧,这不就说明问题了。” 黎臻心道,赵崇你是不是想让你孩子当遗腹子? “嘘——”万熙害怕的道:“可别胡说。” “大人是什么人物,才不会怕这些闲言碎语,今天既然敢公然袒护宋百户,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在意。”赵崇道:“大人,就是这般潇洒。” 万熙一脸崇拜的附和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大人真是明人不做暗事。经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大人属意宋百户是件好事,起码他开心了,以前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冷了。” 黎臻气得直闭眼,半晌一咬牙,扭头大步走出了院子。 彻彻底底的空穴来风,他没成婚就是喜欢男人?胡说八道!他的确没喜欢过女人,但也绝不喜欢男人,尤其是宋映白,油嘴滑舌,乍一看很老实,其实一肚子鬼点子。 他不过是看在他救过自己的情面上,对他多关照了一下而已。 他提拔宋映白是因为他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担得起百户一职。 给他银子,那是草药钱。 袒护他,是因为刑千户的行为,不仅是打压宋映白,也是挑衅他。 至于让宋映白来家住……是因为……因为…… 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也不值得解释,反正不是那帮混账猜的那样。 以后公归公,私归私。 这时候,楚丘迎面走来,见黎大人绷着脸,心中纳罕,刚才他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又没笑模样了,他小心谨慎的道:“大人,诏狱那边吩咐过了,也让人传话给您府上了。” 黎臻故意轻描淡写的道:“你去告诉宋百户,就说让他自行找地方住吧。”说完,走人。 楚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大人就改变了主意,但是大人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来到宋映白所在的院落,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见屋内就宋映白一人,撑着下巴在看一个匣子,“宋百户,属下奉黎佥事的命令,他让属下转告您,叫您自行找地方住。” 宋映白愣了愣,“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等楚丘走了,宋映白越发摸不着头脑,黎臻搞什么啊,溜人玩呢?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等了。 不过,算了,现在没工夫管他。 他现在得抓紧把马永言的事情解决了。 宋映白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的紫竹胡同,果然正屋和东厢已经烧得落了架,就剩一间西厢房。 见里面亮着灯,推门进去,安老爷子和安老太太,还有柳遇春正坐在灯下吃饭。 见了宋映白,安老爷子愁苦的道:“你怎么才回来,上午我就派人给你送过信儿了。” “我今天非常忙,听说你们没事,我就没回来。”宋映白客气完,四下看:“据说是义犬救了你们?我错怪它了,原来它那些怪异的行为,只是通人性。” 那条白狗此时正趴在屋角,听了这话,瞅了眼宋映白。 安老爷子心有余悸的道:“是啊,幸亏有它,从火里将被烟呛过去的我,叼着袖子硬是给拖出来了。” 安老太太擦着眼角的泪道:“火烧一日穷,人是没事,以后可怎么过啊。” 柳遇春劝道:“您别哭了,正好我朋友李甲那边需要我,我明天就搬到他那里住,你们先住在这里,房子慢慢再盖。” 李甲为了杜十娘凑赎身钱,想从赌场捞钱,结果出千被人打了一顿,这会在养伤,他之前就去照顾了几天,都是同乡,不能丢下他不管。 “当初租给你的时候,就知道国子监的监生就是不一样,心慈仁厚。”安老太太说完,又看宋映白:“你那屋都烧没了,烧了什么,你算算,折成银子,我们赔你。” “不值什么钱,就一件飞鱼服和书本啊什么的。” 就飞鱼服和书本值钱,安老太太又想掉泪了,这时候就听宋映白道:“不用赔我了,反而,我还想求你们一件事。” 人家说不用赔钱了,安老太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你说,你说。” “我想借白狗一用,保证不伤害它。”宋映白道:“和我手头的案子有关,现在就用。” 安老爷子马上答应下来,“可以,可以,尽管牵去吧,这条狗通人性,一定能帮上你们忙。” 宋映白谢过安家夫妇,微笑着朝狗走了过去,牵起它断了半截的链子,想必是救火时,自己挣断的。 能看出这白狗的表情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