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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笑道:“要不然……” 可清逆已经翻手而来,一股强劲力道随之绽出,秦晋立刻移掌,与他相接。谁知清逆之力如磅礴山洪,秦晋内里受创,瞬间不支,踉跄退后一步,面上仍撑着笑道:“大师错了罢?这掌怕是要杀人?” 清逆漠然道:“秦施主可知他中的何毒?” 秦晋道:“不知。” “那你又怎断定我这掌救不得他?” 不待话毕,他另一掌又到,登时掌风扑面。秦晋刚刚中过一招,一手又点在楚陆恩胸口之上,更显出独臂难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忽感到头顶上一阵及时凉风,一人自上而下俯冲回来,生生截断了清逆那掌。 清逆沉着应变,伸手挡下来者,两人掌心贴合,气劲扫荡四围。秦晋趁机捞过楚陆恩,携他跳到石床那侧,与那人站成一排。 清逆受惊不小,疑道:“你是……” “看来大师不精医道,”秦晋笑道:“我便寻了个行家来治他。”他往身旁眨了眨眼睛,喊道:“老师父,来得及时!” 话音甫落,男子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秦晋师父。 其实早在上山得遇画眉之时,秦晋便知晓师父二人定在附近,只因清逆和尚此次行迹令人生疑,他又惦念着楚朝秦,所以一直未敢打草惊蛇。 秦晋抓着楚陆恩,眼睛看向清逆,却向男子道:“老师父,此人中毒颇深,能医得好罢?” 男子解下腰间皮囊,捻出一排银针,道:“火。” 秦晋得令,去取烛台。谁知清逆先一步转身走去大堂,秦晋便立刻凑去男子身旁,悄声问道:“嫩师父与小魔头呢?” 男子以鹿皮反复擦拭器具,埋头不言语。这时清逆端了蜡烛回来,秦晋端看他与方才判若两人,心中奇怪,便胡乱点了下头,不知说什么好。清逆亦不说话,在旁站定,直直盯住男子。 男子命秦晋剥掉楚陆恩衣裳,扶坐在地,而后将银针逐一烤过,借光插入其头顶、脖颈、肩背等数处大穴,最终运气渡入经络。他之针效于武林中首屈一指,只是平素大隐于市,故名不见经传。楚陆恩双目紧阖,浑身上下渐渐腾起白雾,面色由暗转红,其效立竿见影。 秦晋守在一旁,却是心乱如麻:他两次昏迷,皆是遇到百趾穷奇之后,这怪物神秘莫测、武功奇高,但观其行动言语,又对如今江湖了若指掌,绝非楚朝秦所说的那种避世高手……他究竟是谁?在这其中楚陆恩知道什么?老师父知道什么?清逆和尚又知道些什么? 正思索间,男子忽然捏过他的手腕,伸指搭在脉上。秦晋不动,听他问道:“可再,犯过?” 自上回沾过楚朝秦的血遽然爆发后,如今那情毒犹如蒲柳之质,由盛转衰。秦晋碍着清逆,不知该不该同他详述此事,男子细敲脉搏,觉出那蛊虫动静已经弱不可闻,于是想了一想,从褡裢中翻出一丸药,递到秦晋唇边。 秦晋一愣,张口含了,问道:“什么用处?” 男子刚要回答,却听楚陆恩一声长吁,竟缓缓睁开眼睛。 秦晋赞道:“好了。”他骨碌爬起,凑去跟前问道:“楚老贼,你可认识我是谁?” 楚陆恩呆滞半日,及至看清了眼前这人的面貌,方才如梦初醒,喃喃道:“秦……晋。” 秦晋放心起身,故意隔开他与清逆和尚,又问道:“你如何到的这里?” 楚陆恩茫然四顾,惊诧道:“这……这不是我教密室?” “你常进来?”秦晋挑起一边眉毛。 楚陆恩拍拍脑壳,呢喃道:“我是……受人一掌,少林出人围堵我等……在五乳峰下?” 他话里颠三倒四,倒也全对的上,秦晋又问道:“那我问你,百趾穷奇去了哪里?” 石床之上仅燃着一支短烛,楚陆恩眉眼皆埋入一方阴影里,无比费力地想了想,终又是摇了摇头。 秦晋瞥了眼清逆,接着问道:“那他……真正身份究竟是谁?” 楚陆恩迁延观望,迟缓得如同一条半老的蜈蚣,他看了看面前三人,瞳仁忍不住瑟缩了下。秦晋恐他有所忌惮,探身下去抚住他的肩头,道:“大胆说便是。” 楚陆恩定了心神,悄声道:“他……他便在这里……” 秦晋大喜,问道:“是谁?”瞧他惶恐,又安抚道:“有我们在这里,他定不敢伤你分毫。” 楚陆恩依言踉跄起身,再觑一遍室内几张面孔,忽然回头向后方长揖下去,口中恭敬唤道:“长老救我!” 秦晋抬眼随他望去,愕然愣了一瞬,而后立刻挥掌劈落,骂道:“胡说八道!” 楚陆恩拜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为他下针疗毒的男子。清逆见状卷袖掀拳,截在当前,却见秦晋怪剑出鞘,一时破空生啸,竟是动起真格,遂运起内功身法,四两拨千斤般将他手中兵刃轻轻拨开,借势站到了楚陆恩身旁。 他扭头问道:“楚陆恩,你当真识得他?” 楚陆恩面容惊惧,不肯言语,仅管磕头如捣蒜。秦晋怒极,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师父费力治你,你反倒打一耙,究竟是何居心!” “他神志虽不甚明朗,但若是从未见过尊师,怎敢随意安在他的头上?”清逆道:“这处只有我为外人,秦施主且稍安勿躁,待贫僧问个清楚可使得?” 秦晋纵是生气,但尚未摸清状况,只好盯紧了楚陆恩,点了点头。 清逆面向男子,问道:“陈长老等可是折于阁下之手?” 男子端坐在地,沉面不语。因他言语不便,秦晋着急,辩道:“这话荒唐,我师父长年避世,足不出谷,那些人在江湖走动,与他何干?” 清逆不予理会,只道:“前辈,那双手可否让在下一观?” 男子双手一直拢于袖中,此刻更是揣在怀内,动也不动。秦晋不解,清逆直道:“寺中曾查验诸人尸身,发现陈长老所持雀杖被任从中劈断,都知这杖身乃是玄金所铸,通身圆润,内质坚硬,其断口更是锋利非常,任一兵刃与之相接皆是无坚不摧。” 他对男子道:“听说百趾穷奇从未使用兵器,向来以掌法见长,若他徒手将雀杖劈折,腕部纵是不断,定会受伤留疤……前辈,可愿配合以证清白?” 秦晋皱眉,瞧男子仍是不为所动,刚欲出言阻止,却见清逆已经单膝跪下,亲自为他去挽袖口。男子瑟缩,忙提掌来挡,清逆肩头稍侧,抬指捏起手臂,将袖子一拉—— 秦晋倏然愣住。 他手腕上果然受创极重,虽已结起薄痂,但创口狠厉,令人齿冷。 清逆淡淡道:“前辈,这该作何解释?” 秦晋握剑之手紧了再紧,老师父济世救人,慈悲为怀,且一贯长居谷内,多年避世不出,与百趾穷奇应是毫无关联才对。他脑内浮现过往种种,忽忆起当日楚朝秦所言——他说这百趾穷奇乃教中不世前辈,早在立教之时便只身退隐,不知何往。 而自自己记事以来,老嫩师父便在长生谷内,关于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