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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法,至于楚朝秦之恶,先前断龙山庄姑且不论,就眼下杀人伤人属我实见,无可辩驳。” 秦晋挑眉:“那看来大师认为楚朝秦是非杀不可了?” 清逆神色严谨,双掌合十道:“杀与不杀,皆非你我可以定夺的了的。秦施主,你百般护他,可真知他本性如何?” 秦晋倨傲道:“当然知道。” 清逆叹了口气,扬袖道:“那且看山下罢。” 秦晋刚刚一眼未瞧,便见八名武僧现各扯住一角白布,玄乘和尚亲自上前,伸手将布揭下。 几乎同时,众派哗然。秦晋远远望去,登时目瞪口呆! 随着白布褪下,缓缓现出底下的一具焦黑身躯,仿佛经炽火千炙万烤过一般,面目全非,正仰面平卧于椽木之上。 尸身本无稀奇,然一副躯体上能够分别生出四手双脚来,这便让人大大的骇目了。 更别提这副尸身当胸尚插着一剑,锋寒利刃,迎着天光铮铮发亮,直耀得秦晋头昏目弦。 “百趾穷奇?” 他踉跄一步,回头看向清逆,指着那剑问道:“……这是我之怪剑,怎会?!” 怪剑饱经风雨,显现于众人之前,即刻引起轩然大波。清逆扫了眼山下,淡淡问道:“秦施主,你可还记得最后一次使用此剑,是在何处?” 秦晋尚于震惊当中不可自拔,缓了许久方道:“长生谷,是我亲手交予楚朝秦的。” “斗的是谁?” 秦晋满额冷汗,喃喃道:“百趾穷奇。” 清逆阖眼道:“那事后你们从谷中脱出,他可同你又讲过这剑的下落?” 楚朝秦自然讲过,只是言语支吾神情闪烁,甚至连同嫩师父的下落一起都是轻描淡写带过的。秦晋当时受伤颇重神志不清,故而无暇多问,现下被他冷不防一提,只觉得双膝无力支撑,竟然如堕云雾当中。 他伸手扶住身旁山石,强自站稳,问道:“这百足老怪着实厉害,敢问大师是如何擒得的?” “百趾穷奇功体奇异,武功诡谲难测,和尚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清逆道:“秦施主与其交过手,他之手段狠辣,比起当年的楚霆谷如何?” 秦晋细想来,自己当年虽败于楚霆谷手下,但那时毕竟才疏学浅,较之如今简直堪称天壤之别,这样算算,竟是百趾穷奇更胜一筹。 于是他老实道:“百足老怪乃魔教立教开山长老,连楚霆谷在位时都要敬其三分,想来较他应是棋差一着。” 清逆同样点头,又道:“那么连楚霆谷都奈何不了的人,楚朝秦却能操剑斩之,同时一招击碎天灵,你说奇是不奇?” “楚朝秦?”秦晋几乎不敢相信双耳,重复道:“仅是一招?” 清逆转身向外,点了点头道:“他或许……早已不是当初那位少不更事的楚朝秦了。” 少林山门在下,众派立于雨中,正屏息围了一圈恭听玄乘教辞。玄乘将椽木上尸身挡于身后,义正辞严道:“魔教成立逾百年,已数次引起江湖祸端,而这百趾穷奇——” 他持杖往后一指,忽见一人从天而降,正诧异间,杖头跟着一沉,那身影翩若惊鸿,长长衣摆四下荡起,裹挟入来一阵化雨清风,吹拂面上。 玄乘一惊,即刻收杖推掌,谁知掌心探究过去,却稳稳贴上一泼寒铁。他再定睛一瞧,却是不偏不倚,击在了那柄怪剑之上。 而持剑之人,正是秦晋。 秦晋反手横剑,拧眉将怪剑从头瞥至尾末,然后抬身从那椽木上跳了下来,走至众人前头。 登时底下便有人认出他来,喊道:“是邪怪秦晋!!” 秦晋微笑抱拳,点头道:“正是在下,诸位可有见教?” 他当日形似鬼魅,于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了楚朝秦,自此不见踪影。致使江湖流言四起,一时众说纷纭——说他早已投靠魔教,做了楚霆谷麾下走狗,所以才在危难之际出来救主者有;传他觊觎魔教图谱,快人一步将楚朝秦掳走,躲入深山勤修苦练,不日功成自又是一代魔头者亦有……说到底,自方才白布揭起,怪剑再出,便已有人认出此乃邪怪之物,只是不及问询,此刻见正主迫不及待随着现身,于是实也按捺不住,纷纷炸起锅来。 玄乘尤为恼怒,挥起百斤禅杖,往他肩头砸来。秦晋听得风声,持剑来挡,一碰之下只觉出虎口震痛,他退后一步,听得对方喝道:“宵小何人?胆敢犯我少林?” 秦晋大病初愈,徒手接那一下着实不算轻松,好在内功底子仍在,不至于被马上砸出原形。他忙收剑转身,笑道:“大师见谅,在下秦晋。” 他先前由后门送入,直接被清逆接受疗伤,玄乘长日呆于寺中不问世事,此时定睛看了片刻,方道:“你便是秦晋?” 众派人士少说数百,在下皆是看的清清楚楚,秦晋彷如一颗尖利石子投入湖中,搅乱了这一场筹备良久的誓师盛会,玄乘见满场沸腾无从控制,不禁恼从中来,猛地指向他道:“此地非是你能撒野之处,还不撂下东西,速速离去!” 秦晋当然不敢放肆,于是恭敬行礼,长揖下去,正色道:“大师在前,晚辈多有冒犯,当请见谅。” “只是少林誓师大会旨在召集天下众派共商共议,晚辈亦算得江湖人,缘何参加不得?”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这柄怪剑实乃秦晋贴身携带之物,多日遍寻不得,今在台上得见一时兴奋便取了来,得望大师……” 玄乘当他诚心捣乱,内元猛提,禅杖上手横扫而去。秦晋忙就地躲避,可台下立于最前的几人正是那紫城青眉等几大派首席,见状早已摸出兵刃,齐齐递上前来。秦晋不敢久斗,捏起剑诀尽力抵挡一波,又发觉玄乘已至身前,而其后众武僧亦开始动作,赶在同时围了上来。 他忍不住头皮发麻,双腕负重伤势再发,左支右绌尤感吃力,顿时疼痛难当。 玄乘禅杖沉重,喝道:“还不退下?!” 秦晋沉着应剑,首先格住眼前武器,借机近身对他暗道:“大师且慢,晚辈实是有所苦衷……事关楚朝秦下落!” 不料玄乘是个爆裂脾气,瞧他负伤之后仍是难敌,勃然怒道:“是你与那魔头交往甚密,现下反倒来问我?!” 秦晋将欲解释,可是身后剑雨交织,齐刷刷攻向自己脊梁。他实没料到自己也能如此招恨,顿时荡起怪剑,令那寒锋过处俱如劲风过境,逼得在场几位高手后退一步,可唯有一名少女,拼命似的拎了一双短刺,直插他双目而来。 秦晋连忙回剑架住,只是这女子功力相当浅薄,稍一拨弄双手便落了空,几乎以面跄地。她眼珠血红,一个鲤鱼打挺再扑过来,秦晋瞧其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于是边退边道:“等等,我又不认得你?” 女子恨道:“魔头休躲!替我师姊偿命来!” 她路数极为普通,只是兵刃走势灵巧,秦晋连接两下便觉出熟悉,再细瞧她衣着妆扮,当即猜出是何渊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