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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榻上一方旖旎。 良久唇分,楚朝秦觉察到秦晋携着那股热息逐步下移,接连胸口上一暖,他从未享受到过这番待遇,恍觉那处随着秦晋一起翻了天,不禁吸了口凉气,欲拒还迎似的,抬手摸上他的脸颊。 秦晋偷笑,扭脸往他掌心上舔了一下。楚朝秦立刻又是一个瑟缩,手掌松松握了一握,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边秦晋咂弄完毕,稍稍抬身,将他整个儿揽入了怀里。 所有人只道他平素里娇生惯养不经风浪,实则自幼时父母双亡之后,教门倾轧便如风刀霜剑,个中滋味无人能知,也无人能诉。楚朝秦打记事起便不曾再被这般抱过,突如而来的肌肤相亲勾起他孩提回忆,眷怀不已,下意识就搂紧了秦晋的腰。 秦晋本欲抱他调换个姿势,眼看他现下里乖得像只幼犬,便不再动,单搂着他就这么坐了片刻。 他将手搭在楚朝秦腰侧,轻轻抚动那块皮肉骨头,放缓了声音问道:“还做不做了?” 楚朝秦静默半晌,道:“我想报仇。” 秦晋借了烛光,瞧见他被遮住双目之处微微透出湿润,便温柔道:“放心,我既受过托付,定会帮你到底。” 楚朝秦听罢撤走布条,他睫毛下果然湿了一层,然而态度坚决,斩钉截铁道:“报仇是报仇,我不必靠你。” “楚陆恩吃里扒外多年,今又残忍屠害教众,老爹的死定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我必要亲自手刃这条老狗。” 秦晋收回手臂,静静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而后笑道:“如何手刃?仅靠你那几式花拳绣脚?” 楚朝秦道:“怎么?” “楚陆恩心狠手辣,花招奇多,功夫还倒在其次,想他一人撼你不动,却能掀动武林多派来攻,可见手段深浅。若以你这颗榆木疙瘩,”秦晋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还早得很。” 楚朝秦蓦地卡了壳,心知他这话不错,别说脑筋,就连功夫上自己相较于楚陆恩来说,也只能算得是“花拳绣脚”了。 他离了秦晋的身,蹙起眉头出神,而后道:“若我能学得图谱上的功夫……” “楚朝秦,”秦晋正色道:“你父亲名号在外,于武林中虽说不上首屈一指,但能完胜他之人怕也不在多数。江湖上传他秉承这本图谱才耀武扬威,其实不然,以他之修为习这功夫也仅是浅尝辄止,不敢深究,你可知为何?” 楚朝秦略一思索,道:“因承受不能?” 秦晋道:“图谱上所绘功夫精深,浑厚内劲自是必然,然这套内功虽能铸人筋骨,却走的是取长补短之法,实非善物。” 楚朝秦不明白,问道:“怎么说?” 秦晋点上他的心口,道:“你功夫薄弱,心性纯良,它便取你心性,补你功夫,可明白了?” 楚朝秦仿佛早有所料,倒没有显出多大吃惊来,自言自语道:“倒也不差。” 秦晋挑眉瞧他。 楚朝秦嘲道:“反正恶名在外,横竖也并不多这一件。” 他未说完,屁股上忽然一疼,却是秦晋一掌拍了过来。秦晋功力未复,掌劲不足,但落掌之处拿捏刚好,掴得他关元穴剧痛无比,楚朝秦嗷一嗓子仰了过去,随即在地上连蹦带跳,羞恼至极,吼道:“你又打我!” 秦晋甩甩手,嘲道:“小魔头,别忘了图谱在谁身上,先不说怎样为恶,凭你资质,究竟练不练得成,还得我说了算。” 楚朝秦跳了一会便不跳了,听完这话愈发兴致缺缺,垂头丧气走到一旁,闹起了脾气。 他不肯说话,秦晋也不再理他,兀自拉过被单盖上。他余毒未褪干净,又一直陪着这小子胡闹,实在疲乏得很。所以屋内一下便静了下来,唯余雨点打在茅屋顶上,沙沙直响。 秦晋未敢真的睡着,只是闭着眼应景,就这么过得须臾,忽听楚朝秦开了口,喊道:“秦晋。” 秦晋背朝着他,忍了又忍,还是应了一声。 楚朝秦道:“要不……我拜你做师父罢。” 秦晋不觉想笑,又堪堪压住,一本正经道:“我倒还没收过徒弟,不过拜师则需诚意,你拿出来我瞧瞧?” 楚朝秦并无能拿得出手的诚意,他将手指插入发根,自顾自又苦恼了一阵,最后跑去秦晋跟前,期期艾艾问道:“我给你磕头可使得?” 秦晋失笑。 谁知他接着便双膝着地,大头朝下,果然咕咚磕了个响头。 秦晋连忙掀被坐起,一把扶住。他本来肩上带伤,一刻没留意扯到刀口,疼得猛一皱眉。 楚朝秦没有得见,抬起满面的不忿及委屈,偏又可怜巴巴。秦晋疼中忍笑,道:“光屁股示诚是谁教你的?也不嫌丢人,可闹够了?” 楚朝秦道:“你愿意了? 秦晋不置可否,径直问道:“冷是不冷?” 楚朝秦本执意要他开口应允,但横眉怒目盯住他那被窝看了许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还不进来睡觉?”秦晋道:“等睡饱了,天明再议。” 楚朝秦答好,而后又怒道:“可我头都磕了——” 秦晋霎时睁开双目,瞧见楚朝秦蹙着一点眉心,倒像投入了全情全意,便忍不住地要笑。 楚朝秦懵怔了一瞬,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忙与他分离,问道:“有事?” “有,”秦晋勾了他的下巴尖,眯起细长的眸子,道:“有些本事。” 楚朝秦依然不解,对方却拍了下自己屁股,低头道:“瞧。” 两人身上又是精又是汗,黏黏腻腻融成一团,彼时分开,楚朝秦才发现秦晋遍体斑斓,忙翻身端来灯烛,一照之下果然是图谱中画痕重现。 那些画样流畅清晰,有如篆刻,令他喜出望外,连忙要拿手去摸。秦晋却故意遮了胸口以下,道:“练功讲究循序渐进,切不可急于求成,你且记下一式,稍后我会解于你听。” 楚朝秦忙于记诵,心无旁骛。秦晋等待须臾,瞧他还是皱眉不语,便又往屁股上打去,道:“还没记好?怎这般笨?” 楚朝秦接连挨了几下,才抬了头,道:“好了。” 然后他又十分困惑,问道:“你干什么总打我屁股?” 他的屁股浑圆结实,打起来响亮劲道,秦晋便把手掌覆了上去捏了一捏,懒洋洋道:“你不让人碰,打打还不成了?” 楚朝秦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道:“哦。” 两人闹完一宿,皆是筋疲力尽,好歹有所成果。不过舍内简陋,无水少衣,楚朝秦便用那被单胡乱揩了,先与秦晋囫囵睡下。及至第二天山鸡鸣叫,他醒得早,自觉跑出去向主人家讨来两身干净衣裳,才将秦晋叫醒。 秦晋脑袋昏沉、肉酸骨疼,上下没有一处舒坦。楚朝秦昨日既磕过了头,现又有求于人,只好老老实实为其穿衣挽发,还单膝着地提好了鞋,当真是当祖宗来服侍。 他打来清水浸湿手巾递向秦晋,对方偏偏不接,只将脸伸给他。楚朝秦无法,道:“一会去练功罢?” 秦晋毫无惭色坐享其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