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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没有你待的地方。识相的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我心情好了,兴许会施舍你一个安生之所。否则,哼!” 这一个“哼”字包含了千言万语,似乎只要玄渝不识相,在这宫里就待不下去了一样。 玄渝挠了挠头,很是诧异的望着李淳汐,道:“你搞搞清楚,你口口声声唤的皇兄,跟我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在骂我的同时,把他也骂了个狗血淋头,你知不知道?” 李淳汐道:“皇兄早在十年前,就养在了母后膝下,同你这种庶出皇子不同。母后待他视如己出,皇兄待我更是亲厚。一母同胞又如何,生娘不如养娘亲。” 好一个生娘不如养娘亲!玄渝长这么大,连他娘的一面都没见过。年纪小小的就被送到深山老林里修行,这些年吃过多少苦头,受过多少罪。原本是不知自己还有个兄长,眼下既然知晓,往后余生该是依附皇兄才是。 哪曾想,李承清为了荣华富贵,居然抛弃生母,抛弃亲弟,跑到中宫认母亲。可中宫娘娘哪里是真把他当亲生儿子,还不是暗下杀手! 而这些,李承清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可还是对中宫娘娘唯命是从!也不知道这般隐忍,到头来究竟能成什么大业! 玄渝自然不会将这种话告诉李淳汐这种傻缺,眼下只佯装愤怒,道:“可恨!这世间对我不公平!皇兄薄情寡义,忘恩负义!明明我才是亲弟弟,为什么对你比对我好,不公平!” “哈哈哈,现在你知道了吧,你只有巴结着我,往后在宫里才能活得舒坦。皇兄待我的确非常好,只要我在他跟前说上一句你的不是,我保证,皇兄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对对对,十二弟说的对。”玄渝客气的应了一声,顺势拍马道:“往后还得依附着十二弟了,我这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得罪了蒋美人,真是不好意思。嗨,大水冲了龙王庙。十二弟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一次呗?” “哼!”李淳汐一听,面露得意之色,双臂环胸,轻蔑的望了李玄渝一眼,嘲笑道:“早干嘛去了?现在才知道求饶,不觉得太晚了一些?”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嘛。”玄渝两手一摊,无奈道:“怎么办呀,皇兄要是知道我射落了你的箭,肯定要不高兴的呀。他一不高兴,又要罚我不许吃饭。” 李淳汐听着这话,很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可还是不能原谅玄渝在众目睽睽之下射落他的箭,略一思忖,便昂着下巴道:“这样吧,你跪下来向我赔礼,我今日便原谅你了。” “跪下……赔礼?” “对,就是跪下赔礼。你别以为跑到太后那里躲着,就没事了。蒋皎是蒋家人,虽只是庶出,但也不能任由你欺负了。” 玄渝估摸着李淳汐大约还不知道蒋皎被太后罚禁足的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了。否则以李淳汐这小肚鸡肠的脾性,还指不定要闹哪样。 可下跪赔礼,也决计是不可能的。 玄渝自认为自己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今日要是在这跪了李淳汐,那往后在宫里怎么直起腰板走路?他纵是再蠢,也该知道自己现在代表的是李承清的脸面。 自己的膝盖不值钱,可不能往李承清脸上抹黑啊! “不跪,你换个条件吧,实在不行,你骂我两句,我不回嘴便是。” 李淳汐蹙眉,不悦道:“真不跪?” “真不跪。”玄渝坦诚的回了一句。 李淳汐点了点头,余光瞥见校场外围,走过来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他略一思忖,转过头来,笑着道:“九哥,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玄渝刚想问怎么个不客气法,就见李淳汐迅速抬起了手里的长弓,搭弓上弦,正对着他的面门。 根本来不及多加思考,玄渝出于自保,下意识的也抬起了手里的长弓,顺势射出去一箭。他原是要将李淳汐手里的弓箭打落,哪曾想箭才射到半路,李承清突然杀了进来。 一个飞身挡在了李淳汐身前,右手在空气中一抓,正好将玄渝射出的箭攥在了手心里。 玄渝这颗心如坠寒潭,手里的“罪证”如有千斤重,几乎要握不住了。身子就跟被人定住一样,唇瓣蠕动几下,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结结巴巴的唤道:“皇兄,皇兄……” 第26章 突然大笑(1) “皇兄,幸亏你过来了。”李淳汐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躲在李承清的身后,委屈道:“说好了只是比箭,哪知道九哥竟然动真格的了。幸好有皇兄在,要不然今天淳汐就要血溅当场了。” 李承清反手将箭羽折断,看都不看玄渝一眼,低声安抚了李淳汐几句。在场的都是中宫的心腹,李承清心知纵是问话,也问不出什么真话。 只好将目光落在了瑶光身上,就见瑶光微不可寻的摇了摇头。李承清会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提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九王袭击十二皇子。这事可大可小,说是玩闹时失手也可,说是蓄意伤人也可。就看李淳汐想如何整治玄渝了。 玄渝手心里捏着一层冷汗,抬眼望着李承清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原是想脚底抹油,先躲一躲再说。可这里是皇宫,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瑶光凑上前来,拽了拽玄渝的衣袖,面露担忧的小声道:“九哥,你不要胡闹,相信皇兄,一定会没事的。” 玄渝苦笑,眼下证据确凿,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都要以为这是蓄意伤人了。更何况李承清跟李淳汐素来亲厚,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总该不是站在自己这里就是了。 瑶光见李承清眸色泠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玄渝应声往后踉跄了一步。李承清这厮手劲极大,一耳光下来,头都要被扇飞了。左脸先是一阵麻木,稍后浮现出五道清晰鲜红的指痕,最后像烧红的铁烙过一样。连倒吸凉气都是疼的。 舌尖舔了舔唇角,尝到点血腥味。几乎都不用想,在场的众人肯定面露嘲讽的往他这里看来,眼里的鄙夷不屑,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剜过来。 不知道现在解释还有没有用,但玄渝还是直起身子,昂着脸替自己辩解一句:“这不怪我,是李淳汐先……” “胡闹!”李承清直接打断了玄渝的话,目光带着几分冷冽的审视意味,沉声道:“兄弟间玩闹要有点分寸!手底下就是再没有分寸,也不能拿弓箭指着人。以后要是再犯,打断你手!” 李承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这次“蓄意伤人”,说成是兄弟间的玩笑。 李淳汐在边上,心里早就乐成了一朵花。恨不得李承清再狠狠的惩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