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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起身正面迎敌都是傻逼,从良只来得及顺着云丑的腿爬上去,用两臂交叉穿过云丑的脖子,死死护住云丑的头部,同时抓住荒草根部。 大腿根和后脖颈子同时被尖利的狼牙刺穿,从良也不是什么硬骨头,连吓的带疼的一嗓子嚎出来音劈叉带拐弯,响彻丛林。 心里一面哀嚎为啥他妈的俩狼咬她自己,又庆幸两狼都咬她自己,大腿根这位置,要是咬的她爷们,就不光是肉了,搞不好把她后半生性福都咬漏了。 狼是智慧又懂协作的生物,一只咬住从良的后脖颈,一只从大腿改咬小腿,却没直接扯肉吃,而是咬住后,死命的晃脖子拽,明显是想把从良翻过来。 这时候力拔山河总算见点效果,从良脖子上的血顺着云丑的后脑热呼呼的淌到他大睁着的瞳孔,腥味刺鼻,从良连哭带嚎的声音也占据了云丑所有的听力,震耳欲聋。 然而任血流潺潺几乎烫伤云丑的双眼,任从良的哭喊几乎撕破云丑的耳膜,从良搂着他脑袋的双手,仍旧紧的他几近窒息。 从良两手抠进泥土下的草根,任俩狼怎么晃脖子,纹丝不动。 疼的涕泗横流浑身直哆嗦,可能是因为出血有点猛从良头开始晕,不知道是平时她脖子平时梗的多,够硬,还是狼口只用了三成功力,反正连啃带晃老半天她脖子竟然没断。 其实满鼻的血腥,不止是从良,还有狼血,这是两匹受伤的狼,是云丑陌生的气味,应该是受到驱逐的外来狼。 云丑带从良来的这条小路,是通往狼穴的路,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外来狼,这“怪物”说出是她的同伴来找她叙旧的时候,云丑就确定了她不是“小狼妖”。 “怪物”一让他上树,云丑就知道今天自己是注定要被抛下,要被推出去喂狼了,因为遇见狼的时候,没有逃命的把握,动就等于挑衅,就是找死。 可是云丑被扑到地上,被紧紧的护住,他头一次迷惑了,她不是“小狼妖”,是个戳不死的“怪物”没有受过他的恩惠,她甚至能凭空的消失和出现,力气大的很,这会要想自保,哪怕跑不掉,打不过,也能推出他爬上树,或者直接消失的。 这样死死护着他……是为什么,是因她说的喜欢吗? 云丑眨了眨眼,把发黏的鲜血挤出去,生平头一次有一点担忧,受了这么重的伤,出了这么多的血,“怪物”还能活吗? 他活到二十岁,从来没有过为别人担忧的情绪,可他现在却在担忧,“怪物”要是死了,她变换出来的东西,会不会也跟着消失,是不是就吃不到好吃的菜,用不到有清爽香气的东西,铺盖不到舒服的被褥…… 还有,“怪物”夜里钻进他的被窝,反反复复在他耳边说的一辈子养他,和他在一起,也不可能实现了……“怪物”死了,两匹狼也不可能放过他,他也会死的。 系统曾经深觉,云丑又瞎又是个男儿,能平安无事在这世道的活到这么大,一点点靠心智异于常人,剩下全仗着老天爷在照顾。 果然,他心绪上一点点的变化,被天爷给洞察,就派了“神兵天降”来救他,来救他担忧的“小怪物”了。 从良已经不喊了,喊不动了,全部的力气都用在抱着云丑的两条手臂上。 俩狼不知道是不是咬累了,她的脖颈没折,还得到了解放,晕乎乎的余光瞥见狼群向这里狂奔的时候,从良恨不得自己生成个四五百斤的大胖子,长的这么瘦,这么多狼一人一口,她就没影了,系统失联,她连痛觉都屏蔽不了要被活吃了。 操蛋的动了动唇,亲了口云丑被她糊了一片血渍的后脑勺。护不住你了,下个世界见吧,大宝贝。 第43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浓重的血腥味哽的人喘不上气, 啃食骨骼的“咯噔咯噔”声就在耳边,草丛中碎肉断肠撕扯的到处都是, 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让人几欲作呕。 从良身体精神紧崩到极致, 侧头看着群狼转眼就将刚才袭击她的两匹狼撕碎,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窝里反也好, 黑吃黑也罢, 确定没有一匹狼来啃食撕咬她之后,从良松开抠在泥土里的手,放开云丑的脖子。 “你爬起来, ”从良贴着云丑的耳边,用的几乎是气声“往右边走几步, 那有颗树你爬上去,往高处爬。” 从良咬着牙努力的想把自己悄无声息的从云丑身上翻下去,但是后脖子和两条腿上的伤,致使她此刻根本连抬个头都做不到。 从良:“说我动不了了, 树就在你右边大概三五步远的位置,你把我翻下去。” 可是云丑听了却不动, 而是蹙起了眉, “你为什么还在流血?”上次被他戳伤了,明明没一会血就止住了。 从良心里着急, 这会狼群还在自相残杀, 虽然不符合常理, 但确实还没来攻击她们两个,她抬个脖子都抬不起来了,肯定也跑不掉,但是云丑只要爬到那颗树上,说不定还能有活路。 “你快点,”从良焦急道。 云丑慢腾腾的动了,没有把她翻下去,而是回手撑着她,从她的身底一点点的下蹭出去的,从良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特别是脖子,一点点轻微的动作,都疼的她恨不得原地咬舌自尽。 可是狼群在身侧,她疼的齿关都在打颤,可刚才嚎出山路十八弯的人,此刻却愣是连一声都没出。 云丑从从良的身下坐起身,从良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脖子连侧都不敢侧,衣裳连血带汗,潮乎乎的。 “你……”云丑鼻翼仍旧是从良新鲜的血腥味,虽然没有刚才浓烈,却潺潺不绝,一头一脸将要凝的血迹,来不及抹一把,先将自己的手在衣衫上蹭掉泥土,轻轻的摸索从良的身上的伤。 云丑是从小腿开始,一直摸到从良的后脖子,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惊。 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让他跑,还让他把她往狼群的方向翻……云丑沾血的睫毛抖了几下,一双手僵在从良的背上,指节冰凉。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自动复原,“怪物”这是要死了吗? 每一丝的意识都是在咬牙强撑,都说特种兵经过常年心里和意志上的训练,再精神极度坚韧的状态下,有时哪怕身体极限,也是能硬撑一阵子意识的,从良还是头一回发现自己还特么有干特种兵的潜质。 从良面扣泥土,满口的呼吸都是血腥土腥伴着折磨人要疯狂的疼痛,她头晕的想吐,却还是分出全部的精神去注意身边的云丑,她操蛋的发现云丑起身竟然还不跑。 “受伤了吗?”从良摊在地上的手指向地面虚虚的一抓,一个小药瓶出现在泥土上,从良调动全身的力气,把药瓶推向云丑。 呼吸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