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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的快,都强制性送来凉城,所以还没有特别严重。 谓默百聊无赖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又理了一下时间,最后,在那张写满了注定的未来的纸上,她签上了“千丞”两个字。 字写的有一点连,那两个字又靠的太近了,她又重新写了一个,这次很好看,满意了。谓默看着两个字的对比,笑了笑,第一个挤得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字。 她猛然醒悟,一个字啊,哈哈,真讽刺啊。 “拯”。 “拯救”的“拯”。拆开,那么像“千丞”。 手机上突然出了提示消息,谓默看了看,自言自语道:“病毒已经扩散到周围城市了,离开的人身体里有感染病毒没有发现,这下,真的完了。” 半个月后,病重的人全部送往凉城的医院,较轻的可以在原本的城市隔离治疗。凉城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谓默披了件外套,去了地下室,千丞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他脱了白大褂,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长袖不是很厚。他面朝着沙发,一整个后背就露在外面。谓默顺着那条曲线看下去,一直没剪的头发长长了,盖住了脖子,然后是一条极美的弧度,后背上,脊椎骨一节一节的突起。 腰的那里,在脊椎骨的两侧,似是有两个圆形的东西,中间连在一起,那个东西略微突出于身体,两个圆中间好像是有玻璃片,发着微弱的白光。那白光使得他腰后的衣服更亮。 谓默突然想起了那个护士当初的欲言又止,还有后来告诉她的身体里金属离子含量较高。那是一种直觉,那个机器绝对不是简单的佩戴在他的身上的。 谓默拿起沙发另一头的毯子,披在了千丞身上。 随后,她坐在一边,玩着手机,等他醒过来。 千丞醒来时,只感觉身上暖暖的,这才想起来,自己睡下时根本就没盖毯子,他抬起手,隔着毯子摸了摸自己腰,还是硬邦邦的,但是已经不怎么影响他了。他坐了起来,毯子掉到腿上,终于看见了坐在一边的谓默,揉了揉眼睛,道:“午好。” “我来问问你的成果。” “差不多了,不过还要等用那个女孩血液培养出的抗体,那个也要用。” “都做好就走吗?” “不一定。” “你现在有有效的药吗?” 千丞像是一个自以为做了大事求夸奖的小孩子:“有啊。” “你真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却丝毫不动容吗?” 那张笑着的脸瞬间凝固了下来:“我不能救他们的,更不能给他们药。不能改变历史是一方面,况且他们对于我而言已经死了,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我救与不救还有什么意义!” “那对于三百年以后的人来说,你们那个时代的人还都死了呢,你还去救做什么!” “那不一样!” “所以说,不管谁感染了病毒,你都不会救吗?” “绝对不会,我在走之前也签了保证书的。” 病毒大规模扩散,全国近百分之二十的人感染,现死去人达到一万。 女孩被发现。 培育出抗体。 一部分人接种疫苗。 大部分接种疫苗的人因癌症死去。 千丞得到了足够了样品,继续在实验室里工作。 快要一年了。 谓默买了一堆药回来,都是刚研发出没多久的,说是对病毒有效的药物。他们吃饭的时候,千丞捡了两盒真正有效的药出来,剩下的药全部都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有一天晚上,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一直都是嗡嗡的雷声,像是蒙着被子发出来的。千丞回到阁楼里,看着外面的雨。 像是那些患病了的人,无比的急切,无比的疯狂,从曾经幸福的云端坠落,无可挽回的,奔向黑暗的深渊。阁楼里听见的雨声都要比别的地方大好多。 他就坐在那里,听着瓢泼的大雨,听着声音微弱的雷,想起了他来这里时的情景。 四下里都是黑的,偶尔会有一些白光,然后开始出现像是雷鸣一般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开始变亮,白的刺眼,更强的白光像闪电一样,穿破隧道,刺到他的身侧。 他本就不知道哪里是起始,哪里是终点,他甚至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他只能选择相信那边超控着他身上机器的人,能将他完整的带到陆地。 极强的气流顶着他,他要逆风前行。雷鸣在他的耳畔,震得耳膜极痛。闪电劈在他的身侧,时不时的连在他腰上的机器,电流通过他的全身。 那时,他就想,只要离开这里,到哪都随便了。 后来的三分之一的路程,他都是在通体过电的痛感里度过的,身体抽搐,疼的满脑子里都是无意义的轰鸣,每一块肌肉都好像要挣脱开肉体,逃回到他一开始出发的地方。最后,连疾风抽打着身体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坐在床上,缩成一团,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虽然那种痛苦已经过去好久了,但是,只要一回想,还是浑身发麻,怕的不能自已。 天空一道惊雷,乍破天际。 雷声突破了云层,同雨一泻而下,再不停息。 这一声雷鸣,彻底叫醒了千丞,却牵着他,更深的陷入那穿过时空的慌乱与恐惧之中。 抱紧了头,浑身发抖。 他怕的喊了出来。一睁眼睛,就看见脚边的手机,他颤抖着,抓来手机,找到了谓默。又继续用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打出两个字:“上来。” 雷声不断,轰鸣,震破天际。 谓默当时正在看电影,她看了看外面轰鸣的雷,想了想,凉城大概一年多没有这种天气。 电影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她收到千丞的消息。 “上来”。没了?! 谓默揉了揉头发,上了楼。 谓默敲了敲门,等一会儿,门没有开,又敲了敲,过一会,门开了,千丞趴在地上,强撑起半个身子,打开了门。谓默连忙冲上去,扶起他,坐到沙发上。 窗外雷声轰鸣不断,千丞依旧颤抖着。他抓紧了谓默的衣角,另一只手抓着头发,死死按着头,牙被咬的生疼,腿使劲的绷向中心。谓默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她特意摸了一下千丞的后腰,不同于骨骼皮肉的触感,那是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就那么连接着他的身体,镶嵌在里面,微微的突了出来。 等到千丞渐渐平复下来了,谓默找来了一个毯子,把他裹在里面,继续哄着。在她的眼里,此刻的千丞就像是一个吓坏了的孩子,只能抓住身边的人,来寻求庇护。 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人还是傻的,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谓默找了张纸,给他擦了擦,在那只手即将触到他的脸时,外面又是一声轰鸣。 千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