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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带来的习惯使得他哗啦出水蹲身警戒,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 就在这时,门被人艰难推开,他目睹那个醉醺醺软塌塌的男人爬进浴室,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到处乱摸,似乎是在找桶和盆之类的东西,最后,这个人摸到了浴缸旁边。 “等等,你该不会是要吐……吧。” 话音刚落,男人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涂曹寿因及时把对方的脑袋摁向地面而避免了这场可以预见的灾难,但泡澡的舒适气氛已经在浓烈的气味刺激里完全消散。 无言以对地扶住额角,他的内心瞬间充斥各种脏话,但最终只归结成一个字: “操。” 没心情在这种环境里继续泡澡,他摘下耳机,沉默不语地抓起浴巾把自己擦干,特意避开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人,他在外面找到双一次性手套。 把男人已经弄脏的衬衫脱下来,用湿毛巾蘸水把这张俊美的脸弄干净,他把人拖到酒店房间里提供的沙发上,垃圾桶也摆在旁边,以防对方什么时候又想吐了。 打电话给前台以后,他等着保洁来收拾乱七八糟的浴室。 坐在床边捋了把被水打湿的发,他看了眼在沙发上睡得仿佛死过去的男人,撇撇嘴翻出吹风机,对着床头的墙壁把满头毛吹干,任由它们蓬蓬松松地垂在眼前。 等酒店人员搞定清洁服务,他又打着哈欠要了床被子给目前这个性格完全不是介克阳的“介克阳”——虽然顶着这张脸的人很无礼,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捡回来了,就还是照顾一下吧。 困意过早地钻进脑袋,大概是昨晚通宵今天又脑力活特别多的原因,他帮对方盖好被子以后就转身倒在床上,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会儿,结果几乎没怎么动就彻底睡死过去。 那是个黑暗、甜蜜、令人安心的无梦好眠。 中途虽然隐隐约约听到周库进来时发出的轻响,在“起来告诉他房间里多了个人”和“管他的继续睡”之间微小地挣扎了一下,涂曹寿没有睁开自己重得像被胶水黏住的眼皮,抱着枕头安静地呼吸。 次日醒来时,涂曹寿觉得被子里的温度有点过高。 试着蹬了蹬被子,他翻身后压,却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限制在原地无法动弹,伸手一通乱摸以后,他在腰部蓦地摸到条结实的手臂。 “……” 本该意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事情果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想法,以至于现在产生的情绪不是惊讶,而是一言难尽的欣慰。 “醒了?” 因宿醉而低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男人搭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 “嗯。” 伸手捂住额头,涂曹寿说: “我好像有点发烧。” 介克阳一听立刻把他翻过去,用手掌搭在他额间测温度。 涂曹寿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想起很多不合时宜的其它事情,但那些想法都像碎片一样飞过,了无痕迹地散去以后,只余留在心底的些许怅然,和不知如何倾诉的孤寂。 “的确有些发烧。” 他的手依然搭在他的额间,并未因探测温度完毕就收回。 “去医……” “我不想去医院。” 冲介克阳露出个疲惫的笑,他语气散漫地打断对方的建议: “今天还有一堆事啊,作者们的签售会我肯定得在的,不然出事了怎么办,我得去照应一下…况且这边的医院我也不熟,医保卡没带也没法报销,不想去。” 介克阳沉了沉眼眸,青蓝眼瞳中的万千流彩如萤火般闪烁,唇尖向下抿住,但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那待会儿去药店看看。”他说,“事情办完了就去医院。” “如果能办得完的话——” 见介克阳表情更不好,涂曹寿立刻停止调戏: “行行行,只要工作结束我马上就去,绝不耽误治疗时间,好不好?” 两人小声的对话让沉睡的周库朦朦胧胧醒过来,换姿势睡觉的重量压得床嘎吱响,周库显然还没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口齿含糊地提醒道: “麦桑,你打电话别在被子里公放,两个声音都在,好吵啊。” “知道了。” 没什么诚意地敷衍一句,涂曹寿踹了踹介克阳,示意他快点起床穿衣,自己也尽量动作小地下了床,抓起箱子里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对了,你穿来的那些衣服我都丢了,全都脏得不能用。” 涂曹寿低头别衬衫纽扣,小声嘟囔: “你是不知道你昨晚上吐得有多厉害。” 介克阳于是光裸着上身低头望着他的旅行箱。 “……” 叹了口气,涂曹寿从旅行箱里找出一件宽松的纯白毛衣丢给介克阳: “先穿着吧,待会儿不是要去药店吗?反正还有些时间,我们顺便去街上逛逛,给你买几件衣服穿回去,别感冒了。” 男人马上进浴室里换衣服,涂曹寿却用手背抵住额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些许窗帘,任由清晨的光芒刺进眼瞳。 这让他感到些许平静。 “麦桑…你干什么呀……” 周库揉着眼问。 “啊…我起来透透气,感觉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就去医院呀。” 眯起眼睛用被子挡住整张脸,周库翻了个身,抱怨两句以后就放下手臂枕在脑袋下,睡得像头完全无法察觉危险的猪。 ——怪不得会被一张床给缠上,这警觉度低得可以……虽然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浴室里传来洗漱的声音,涂曹寿收起内心吐槽,拉上窗帘,在床头思索片刻,他再次致电酒店前台,让他们再多拿一套洗漱用具上来,这期间怕惊醒周库,他在电话时尽量放轻了声音。 酒店人员很快送上新的洗漱用具,两人快速把自己清理好,涂曹寿拿好钱包手机,趁周库还在睡觉没有完全被吵醒,就拖着介克阳快速地离开了酒店。 药买好衣服买好,收拾整齐的两个人最终在一家炒粉店门口停留。 借着冬日早晨的冷空气呼出团白雾,涂曹寿跺跺脚,走进店内点了两份招牌。 “这鬼天气好他妈冷。” 向店员要了杯热水,涂曹寿看向面前的介克阳: “昨晚发生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没有。” “没有就太好了。” 含着药片和水吞下,他把锡纸药板塞回盒子里,依旧对昨天发生的事情感到很不痛快: “这壳子里原来的傻逼说话没法听,可能是个什么家族的大少爷吧,我控制不住情绪,稍微教训了一下,你肚子现在还疼吗?” “……还好。” “你以前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