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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中间的每一个小波折都有可能是这个人折腾出来的,而这个人消失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肯定就是在折腾荣天这个空壳公司,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空壳公司弄得符合竞标标准,还真要说一句辛苦他了。能力这么强的人,如果是朋友,严起亭很欢迎,可如果这人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 严起亭看了跟在自己身边的项飞一眼。这人如果要折腾启初,为什么不在七平桥工地事件发生的时候就操纵媒体给启初抹黑,而是非要费这么大劲,绕这么大一个弯,在这儿等着自己? 难道……他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拉断启初的资金链,让启初从内部开始瓦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人也太恶毒了。 严起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眼神有些闪烁。启初现在是严起亭命脉一般的存在,扼住启初,就如同扼住了他的咽喉。 严起亭再次感觉到了深切的窒息。他咳嗽一声,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矿泉水。 程渡在他身边落座了,而另外一边的座位似乎临时换了人,严起亭沉溺在自己的思维里,无心再去管其他人。 “严总想什么呢,这么严肃?”项飞的声音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依然是那种暧昧的语调。 严起亭努力克制住自己,指尖竟然微微有些颤抖:“离我远点,谢谢。” 项飞果然依言离远了些,仍然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严总好冷淡啊今天,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严起亭看着他那副假装无辜的神情,心里来气,索性转过头去和程渡交谈。 评委会开标唱标的声音响起,严起亭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向屏幕看了过去。 然而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项飞飞快地靠了过来,在严起亭的脖子上啄了一下,吹了口气,然后迅速地分开,手托着下颌得逞似的故意向他舔着嘴唇。 严起亭的脸都快被气白了,手里捏着的矿泉水瓶乒的一声碎裂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边投了过来,项飞的目光也惊讶不已。 天知道那个矿泉水瓶可是玻璃做的,在他手里竟然跟纸糊的似的,项飞忽然觉得自己的右手掌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严起亭站起来,对众人伸出血迹斑驳的左手,坦然地歉意道:“不好意思列位,这里出了点儿小状况,我去处理一下。” 主持人被这状况给吓了一大跳,连话筒都忘了关,直接对着话筒道:“快去吧快去吧,医务室在……” 项飞站起身对众人道:“不好意思,我陪严总去一下,各位继续。” 程渡想站起来陪同,被严起亭按了下去:“没事,正好我有话想问问项总,程先生在这听结果吧,完事给我打个电话。” 程渡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担心,但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平静,他点头道:“好的,严总该多加小心才是。” 程渡说的小心指得是严起亭的手,但严起亭却对他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向项飞:“没事,这点小波折还打不倒我。” 说完,他扔给项飞一个跟我来的眼神,转身步出会议厅。 项飞跟在严起亭身后,紧追几步,将严起亭的手抬了起来:“严总这样可不行,得把手抬高一点,按着血管……” 严起亭的左手上仍然戴着那只黑色的手环,项飞看见之后微微愣了一会儿,随即像没事人似的将手指按在了严起亭的手腕上,嬉皮笑脸道:“严总这样好看的手,可真是让人心疼。” 严起亭冷眼瞧着,悠悠道:“多谢项总关心。不过项总似乎关心过度了,以咱们现在的身份,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合适。” “严总说什么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不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吗?我关心严总也是应该的。”项飞的脸皮大概是B城的城墙做的,坚不可摧,这种时候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说着这些没脸没皮的台词。 严起亭抑制住强烈的想要暴打这人一顿的想法,缓慢而坚定地从项飞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腕:“项总不知道里面有全程公证吗?五个机位,从各家代表入场开始就已经处在拍摄状态了,项总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参加投标。” 项飞愣了愣,哈哈大笑道:“原来严总是在恼这个。您还真是丝毫没变啊,随时随刻都在顾惜自己的面子。” 这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露出丝毫做了坏事的心虚神情,让严起亭大为光火。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走到了一个安全通道的面前。严起亭向里瞥了一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揪住项飞的领带,把人拽进了安全通道,嘭的一声踢上半边防火门,然后一个旋身把人按在墙上:“小兔崽子,你到底想干嘛?” 项飞的脖子被严起亭用手肘抵住,脑袋靠在冰冷的墙上,一动也不能动。他以前也不是没领教过严起亭的身手,不过他是真没想到严起亭竟然会真的对这个马甲动手。 不愧是兔子,一急就咬人。 “严总这是在跟我打哑谜?现在被人控制在墙上动弹不得的难道不是我吗?这话是不是应该由我来问严总,您现在到底想干嘛?”项飞是铁了心要装糊涂,无辜地向严起亭眨眨眼。 “真无辜,”严起亭拍了拍项飞的脸,在上面留下几个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你一步一步引我入局,难道不是为了吞并启初?到现在还在装蒜,你该不是当我傻吧?” 项飞看着严起亭的眼神闪了闪,幽幽道:“是。不过我还有其他目的。” 严起亭听见“是”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暴揍这人一顿的心,听见后一句,又把手上的力道卸掉了一部分:“其他目的?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严总心里应该很清楚。”项飞明显地感觉到严起亭恍神了,双手握住严起亭的手往外推,想试着变换自己的位置。 严起亭冷哼一声,脚下用力,像只扑食的猎豹,再次把人按在了墙上:“项总的哑谜我并不喜欢。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再不跟我说实话,合晟的某些内幕可能就要出现在今日财经上了。你知道,那些小报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捕风捉影,吸引眼球。至于证据,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项飞啧啧道:“严总以为,我会怕这个?” 严起亭愣了愣,心道这人只怕是拉大旗作虎皮,冷笑一声,声色俱厉道:“项总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项飞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在一瞬间竟然显得有些哀伤。 严起亭被那种突然流露出的神色戳了戳心,再次恍神的一瞬间终于被项飞推开,反压在墙上。 项飞的脸渐渐压近了,鼻尖几乎要挨上严起亭的脸:“严总是真的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