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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内的器官又开始没规律的瞎跳,生怕吵不醒别人似的,顾异不知道先把手收回来,还是先把腿挪开。 但他很快发现,更丢脸的事儿还在后面。 顾异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用脑袋顶住墙纸,脸红的直想自我了断。 大清早起床的顾支队长,居然在何大仙儿的怀里,有了不知道该说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生理反应。 第46章 45 顾异从早上起床就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儿,何易晞瞧他一眼,就跟没睡醒似的,好意劝他:“顾支队长要不再回去睡会儿?” 顾异差点儿原地跳起来,挥手拒绝:“不睡!我不睡觉!” 就跟让他就义似的。 顾异维持这个状态一直到来到张寡妇家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是兰花花的声音不知道在吼谁:“滚开!你滚开!呸!” 顾异迈步就往屋里冲,房门锁着,顾异敲了两下:“兰花花?” 屋内静了一瞬,而后兰花花尖叫起来:“救命啊!娘啊!救命啊!” 像是被谁捂了嘴,声音小了下去。顾异探头往屋内敲,看见房间里面浮尘四起,荡在空气里,光线不甚明亮,兰花花被王赖子按在床上,四肢不住的扑腾,他立刻倒退几步猛撞在门上,木屑被震得扑簌簌乱掉,连撞几次,陈旧的木门终于被撞开了。 王赖子抄起椅子就砸了过来,顾异弯腰躲开顺带还提醒了一句何大仙儿:“离远点儿!” 何易晞比较了一下两方实力段位,决定看戏。 王赖子本就什么本事没有,全靠一张脸皮和死缠烂打,连丢几件都没起到什么效果自个儿大吼着就扑了上来,顾异侧身一闪,直接拎着他的胳膊向后旋扭,不过顷刻之间,王赖子就趴在地上吃土了。 顾异一只腿迅速压在他的背上,顶住胡乱挣扎的王赖子,扭头关心兰花花:“兰花花你没事吧?” 兰花花一双马尾辫被拆散了,双眼失了焦,顾异心里不安,又问一遍,兰花花终于回过神儿来,“哇——”的哭喊一声从炕上扑过来,两只小手就往王赖子脑袋上招呼,巴掌扇在皮肉上啪啪作响,王赖子吃痛想躲,又受制于顾异,只得嗷嗷乱叫几嗓子,顾异伸手拉开小女孩儿,安慰她:“没事了,兰花花,没事了。” 兰花花一双眼睛泛红,睁的极大,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有些茫然,空气里仍旧四散着尘土,干的呛人,顾异摸摸后腰,并没带手铐,他只得扭住王赖子的胳膊想叫他起身,不过眨眼的功夫,顾异只听见一侧耳畔传来一声尖叫,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搂在怀里扑开了,他惊诧的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何易晞,又往他身后看,滴答滴答的水声似乎变的极大,尘土被浸润的有些泥泞,王赖子凄惨的哀嚎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兰花花丢了手里的开水瓶,蓦的发出小兽一般的哭喊声。 好似一首悠长又凄凉的信天游。 这里没有医生,这里连最基础的医疗用品都没有。顾异只得跟何易晞一起把王赖子抗回了他自己的家。 兰花花沉默着指路,脸上表情模糊。 王赖子家不知是采光不好还是陈年的脏垢,显得屋子里阴沉一片。有个形容邋遢的女人坐在门口,冲他们嘿嘿直笑,瞧见顾异身上背着的王赖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推了他一把,顾异看见女人嘴角的青紫,皱皱眉。 床上也不怎么齐整。他们走出了房子,还能听见王赖子在里面低低的□□声。 傻女人又摇摇晃晃地钻进房间里去了,王赖子低吼了一声:“滚开!别他妈碰我!” 傻女人呜咽了一声。 顾异低头去看仍盯着地面的兰花花:“你娘呢?” 兰花花答他:“去村口了,有人要走了,我娘要去送她。” “赶着羊去吗?”何易晞突然张口问了一句。 兰花花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点头:“嗯,我娘每天都要放羊。” 她说完了话,折了根枯树枝,蹲在地上又写写画画起来。 今天写了两句小巷,顾异看在眼里,想要摸摸她的脑袋,手悬在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去,忽的听见羊咩声,从不远处传来,顾异抬目望了一瞬,看见一片雪白之后跟这个瘦削的黑影,是张寡妇来了。 大约是路上碰到的人跟她传了消息,她走的挺急,还伸脖子向这个方向望过来,兰花花丢了手里的木棍就往张寡妇身边儿跑去。张寡妇面容模糊看不清表情,将兰花花抱在怀里,只能听见她沙哑的叫了一声:“花花,没事吧?” 只有这时候才是最安心的。兰花花满腹委屈与慌张,一瞬间决堤,大喊了一声:“娘——” 哭了出来,抽噎的不像样子。 顾异看的有点唏嘘,将目光收了回来,却发现一旁的何易晞目光虽然撒的很远,但并不是在看那母女俩的。何易晞嘴唇动动,拧过头来小声儿说了句:“少了一头羊。” 顾异有点惊诧:“大仙儿你什么时候数的?” “昨天。”何易晞看见张寡妇牵着兰花花走过来,立刻闭了嘴。 张寡妇往阴暗的房子里瞧了一眼,又跟顾异对视一阵,十分古怪的沉默把顾异看到不自在,而后她才开了口:“谢谢你,你们先回去吧。” 顾异完全没料到道完谢的下一句话居然是轰人走:“那那个——” “他活不了了,你们在这里也没用。”张寡妇抛下一句话,径自进屋去了。 顾异还想跟着进,却被何易晞拦下了,他摇摇头,两人往住的地方去了。 一大片的羊群老实的停在路中间,挤作一团,一股热臭传来,顾异皱皱眉,试图从羊群边上绕过去,何易晞喊他,往羊群边上一指:“你看。” 顾异顺着手指方向瞧,一只羊蜷起了四肢,脑袋无力的伏在地面上,皮毛发灰,眼睛努力睁了睁,最终还是闭上了。 这只羊死了。 周围的羊群似乎有所察觉,却并没有显示出一分的关心来,只是缓缓的挪动着,将死羊的周围空了出来。 “又少了一只。”何易晞说。 “大仙儿,您说什么呢?”顾异总觉得这话品着有点儿怪,就好像是什么神秘的隐喻,却又说不明白。 何易晞与顾异顺着小路慢悠悠的走,一路与几个农户擦肩而过,他们样貌身形都带着明显的地域特征,却又不是来自同一方土地:“为什么只有张大姐放羊呢?而且她放的羊都是公羊。” 顾异原地立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纠结,五官直往脸中心挤:“大仙儿,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张寡妇放的不是羊吗?” 何易晞不置可否,却突然谈论起这个地方来了:“世间缝隙无数,其间景色各不相同,归根结底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