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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条胳膊撅折了,另一条钉在树上, 怎么跑啊?”小马听当地警察描述的惨样, 都有点同情那位出师不利的杀手了。 翟辰丝毫不觉得愧疚,转转手里的水果刀:“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另一位跟着来的警察陈照辉,轻咳了一声:“马哥。” 说跑题的小马,这才收敛了些,示意小陈问翟辰问题。他自己则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好奇地观察半躺在病床上玩手机的高雨笙。 陈老实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地提问,颠来倒去地让翟辰把前因后果讲了两遍:“杀手攻击的重点部位是哪里?” “重点部位?没看出来,他是能打哪儿就打哪儿。”翟辰仔细回想了一下,非要说的话,杀手就重点关照了一下他的脑袋——用射钉枪指过。 小马看看高雨笙那形容凄惨的左腿:“高总这个腿,是意外伤到的吗?” 翟辰叹了口气:“本来受伤的应该是我,这傻小子猛打方向盘,自己撞石头上了。” 高雨笙目光离开手机屏幕,看向翟辰。翟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随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小马觉得这气氛哪里怪怪的,转头看向小陈。而老实人陈照辉什么感觉也没有,还在认真记录翟辰说的话。 小陈:“你刚才说,杀手用射钉枪指着你的头部,那指过高雨笙吗?” 翟辰嗤笑:“他没那个机会。” 小陈把这句也记上:“他发现高雨笙受了重伤,有停手的意思吗?” “没有,”翟辰仔细想了想,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杀手说他不是来杀人的?” “他说……”陈照辉顺着答了半句,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透露,连忙闭嘴,“这个暂时不能透露。” 老实孩子竟然没中计,翟辰很是遗憾,暗自感慨还是方初阳负责的时候方便,起码能透露点边角料给他。这个小陈,嘴巴严得跟河蚌似的。想起方初阳,便随口问了一下他的状况。 小马和小陈对视一眼,挠挠头:“副队不负责这个案子,他出差去了。”这么大的案子,不让副队参与,是前所未有的事,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调查得差不多,小马嘱咐翟辰近期不要离开本市,随时可能找他。而且过两天还是需要他去一趟警局,把必要的流程走了。翟辰答应下来,只把两人送到病房门口就不送了。 过来送文件的郑秘书瞧见了,立时接过送警察同志的任务。 “不用这么小心。”高雨笙看着不多时又坐回来的翟辰,嘴角忍不住向上翘,没什么诚意地劝翟辰别这么紧张自己。 翟辰挑眉,用吓唬小孩的语气道:“我不在这里,谁把你拉去截肢了怎么办?” 高雨笙被他逗笑了:“这又不是兽医院。”到处都是监控的正规医院,哪是说截肢就截肢的。 “这可不好说。”翟辰看着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笑得清爽的高雨笙,甚是欣慰。医生跟他交代过注意高雨笙的精神状态,这样严重的追杀事件很容易造成心理创伤。现在看来是没什么事,那就可以跟他讨论一下杀手的问题。 “来,我考考你,警察为什么要重点问杀手攻击的是哪里?” 高雨笙啃了一口苹果:“用来判断他是否有故意杀人倾向。” 翟辰摸摸下巴:“我觉得,那杀手肯定供认了什么,比如背后雇佣他的人并不要你的命,只是卸胳膊腿之类的。不过那货上来就用射钉枪指我脑袋,可不像是会点到为止的。” 高雨笙垂目:“也许是打断腿难度太高,就索性杀人了。” “你怎么知道是打断腿?”翟辰隐隐猜出了点什么。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手杖戳地的声音。翟辰皱眉看过去,果不其然瞧见那位令人不喜的高家姐姐。 高闻筝依旧是那副下巴高抬的模样:“爸来看看你。”说罢,让出位置,露出了跟在她身后的父亲。 也不知道后妈把手术室前的闹剧翻给高震泽听没有,当着外人的面也看不出来。高家老爹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了看儿子的伤腿:“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已经很小心了。”高雨笙抬眼看向进门就开口教训人的父亲。 高震泽并没有说什么关切的话,而是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去五桐做什么?” 翟辰皱起眉头,挡在父子俩中间,张口准备跟这位说话难听的高家爸爸理论,那边高雨笙忽然开口:“有人寄了妈妈死前的照片给我,我想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就去看看。” 高震泽脸色大变:“谁寄给你的?” 高雨笙面色冷淡地看着他,语调也没有如何激动:“我不知道,也许爸爸知道。” 第93章 雪满头(17) 高震泽呼吸一滞, 似乎没想到高雨笙会这么说。豁然站起身来, 来回走几步, 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雄狮,焦躁而愤怒:“当年的事,我交代过所有知情的人, 不许告诉你。哪个王八蛋做的,被我查出来一定扒了他的皮!” 高雨笙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高父停下脚步:“你当年病成那样,好不容易好了, 再告诉你又要犯病。” 高雨笙看着气得直喘粗气的父亲, 又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姐姐:“寄照片的人,大概就是想让我犯病。不过我病早就好了, 只是好奇……” “爸爸会查清楚的,”高震泽突兀地打断了高雨笙的话, “你安心养病,别再管这些。”说罢, 隐晦地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翟保镖。 翟辰被看得莫名,半晌才反应过来,估计是高震泽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他这个“雇员”在场, 多说无益。 “他不是外人, ”高雨笙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执着地追问,“我想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 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见惯风浪的高震泽也不得不妥协, 重新坐回沙发上叹了口气:“都是过去的事了,当年那些工人死的死跑的跑,现在追究也没有意义。五桐那边的矿早就废了,你去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你参与了吗?”高雨笙仿佛没听到这句劝解,直勾勾地盯着父亲。 翟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怎么没想到这茬!出事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为什么叶蓉死了,这位高先生却安然无恙?这么多年,能狠心对高雨笙只字不提,到底是为了保护孩子,还是自己理亏? 然而,高震泽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心虚,毫不犹豫道:“我当然参与了。当年我极力想救你妈妈,把家里的老房子都卖了,给那些人赔钱。” “可不是吗,那时候为了给你妈还债,我连个假肢都买不起。”高闻筝在一边听着,冷声插言。 那时候她的腿还没有恢复,每天在地狱般的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