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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就说郑世子有急事,让主子过去一趟。” 云玲和慧敏在门口坐着绣女红,听他说话,为难地开口:“二爷和夫人刚睡下。” 虎子笑道:“确实是有急事。” 云玲迟疑了下,说道:“那我去试试。”说话间,她挑门帘往西次间走,到了门口,站定了,“二爷,前院的虎子过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顾望舒浅眠,警惕性又高,当下便醒了。他看了一眼在他怀里熟睡的小妻子,低声道:“让他先回去等着,我马上就去。” 云玲屈身应是。 小妻子小小的一团,在他怀里窝着显得格外娇小,还像孩童一样。 顾望舒亲了亲她眉心,起身穿衣。 “四叔,你要去哪儿?” 顾望舒以为她醒了,回头去看。小妻子紧闭着眼睛,小手抓着被子,喃喃自语。像是做梦了。 慌乱的小模样让他心疼极了。忍不住低头去嘬她的红唇,轻声安抚她:“四叔哪里都不去,只陪着你。荷儿乖,睡吧。” 哄了好一阵,小妻子才渐渐放松下来,翻个身,面朝里睡去了。 顾望舒无奈地笑笑,给她掖掖被子,把直裾的系带系上,出了西次间。 郑砚在书房里坐着喝茶。虎子站在一旁伺候。 不一会儿,顾望舒就过来了。他身穿石青色的直裾,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心情看起来意外的不错。 郑砚有点扎心,他在外面忙成狗,人家在家里闲着睡大觉。 “哎,我说顾二,你可真能睡啊?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顾望舒一笑,侧脸秀致如玉,“春.宵苦短日高起……” 郑砚:“呸……” “你这么惊奇做什么?我难道就不能说句玩笑话?”顾望舒给自己满了盏茶。 郑砚翻翻白眼,“能,当然能。这普天之下,哪有你顾二不能做的事情。” “行了,说正事吧。你今天过来是干什么的?”顾望舒抿了口茶。 郑砚正了神色,把盏碗放到身旁的长几上,说道:“今一大早,我姑姑便托人给我捎了口信,说五皇子和月贵人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衣衫不整的,皇上的脸色都绿了,当时就命人把月贵人杖杀了。五皇子也被关起来了。” 顾望舒一愣,严涌的动作还挺快。他只交待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特殊的手段……没想到事情,办的还挺漂亮。 他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辰时左右吧……皇上去月贵人的寝宫用早膳……结果就发现了这种事情……” 顾望舒不紧不慢地开口:“以咱们皇上的心智,虽说不会杀了五皇子,却再无可能让他继位东宫了。” “试想一下,百年之后,这样一个德行败坏的皇子施施然成了君主?那才真的是一个笑话。” 郑砚抬头去看顾望舒,觉得他过于气定神闲了。仿佛事情的走向就应该是这样的…… “是你一手安排的?”郑砚道。他下意识就问出了口。 “是谁安排的不重要,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按照发生后的结果去办。”顾望舒继续说道:“你把这些天收集到的消息……特别是夏勤和月贵人之间的一些通信记录,一并交给礼部的秦尚书。他很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郑砚一直木不吭声地听着,听到秦尚书时,“秦忠?他那人老迂腐一个……让他帮忙,行吗?” 顾望舒给他添了盏茶,点点头,道:“他会帮忙的。” “你就这么肯定?我们辛苦准备的东西是要一举扳倒夏勤的。可别起什么反作用!” “放心吧,他是内人的嫡亲外祖父。” 郑砚:“……” “小嫂子也出身名门啊。”他感慨道。 顾望舒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满院子青翠欲滴的松柏,陷入沉思。 他找秦忠帮忙,自然有他的道理。礼部如今掌管着皇室宗族的事务,由秦忠出手,来告发夏勤,最合礼不过了。秦忠他再迂腐,却也是荷儿的外祖父,这一层关系是磨灭不了的。在外人眼里,秦忠和他就是一个阵营的,这忙他乐不乐意都得帮…… “是,她出身名门。”顾望舒的表情很柔和。 郑砚又坐了一会,告辞离去。 顾望舒回到「秋水居」时,新荷单手抱着被褥,睡的很香甜。 顾望舒站着看了她一会,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肉嘟嘟的,还有些婴儿肥呢。手背上也有小小的窝,软绵绵的。 新荷被他打扰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顾望舒在床前站着,不假思索地:“四叔……来睡啊。” 她把自己的被褥掀开一角,向他招手。 小妻子穿着水红色的主腰,身材玲珑,皮肤白皙如玉…… 顾望舒翻身压住她,去吻她的红唇。 新荷嘟囔着躲避,又习惯性往他怀里拱,“四叔,你不困吗?怎么还不睡?” 顾望舒把她搂在怀里,调整个舒服的睡姿,低头和她说话:“困,但就是睡不着……” 新荷仰头去亲他的下巴:“你什么都别想,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顾望舒“嗯”了声,望着承尘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去检查她额头上的伤处,问道:“还疼吗?” “有一点点……” “等醒来后,再给你抹一次药,就不会疼了。” 新荷打了呵欠,嘤咛一声:“好。” 顾望舒拍拍她的后背,哄道:“睡吧。我守着你。” 新荷摸索着牵了他的手,一脸的笑意。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顾望舒心里有事,搂着她竟然也睡着了。 第107章 下午, 顾望舒和新荷一起去「静安堂」给叶老太太请安。 顾望舒难得过来一趟, 叶老太太很是高兴, 拉着他说话:“我昨晚睡觉,梦见了你母亲。她还是女孩儿的模样,看见我就笑。我让她放心, 告诉她你过的很好, 也娶了乖巧的媳妇儿……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早原谅她了。”说话间, 就有些伤感。 昨儿是清明节, 叶老太太思念女孩儿也是正常。新荷拽了下四叔的衣袖, 示意他安慰安慰。 顾望舒亲自满了盏茶, 双手递给叶老太太,说道:“前几日, 外孙偶得了一份上佳的西湖龙井。想着外祖母爱茶, 晚些时候就让人给您送来。” “……还是舒哥儿孝顺。”叶老太太脸上露了笑容,她年轻的时候对煮茶、女红都颇有领悟。现在年纪大了,眼也花了,绣花针是拿不起来了。倒是对煮茶越来越喜欢了。 新荷笑着插话:“回门时,我从娘家带了两坛往年的白雪, 您要是不嫌弃, 我也让丫头给您送一坛过来……夏日里煮茶最清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