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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乐意去找韦性玉,更不乐意一边等着放他一个去找韦性玉,也只好跟他一起去找韦性玉,心下打定主意,只要见着韦性玉一面立时拽他走就是了。 叶尉缭拉了他一把,一道走到门口,又探头回来问道:“城南葛家怎么走?” 三鲜兄弟先后摇了摇头,武鲜美道:“没去过,三少爷丢了咱们也没心去看热闹,城南也不在这一趟路上……难道?” “没准,反正别处也没有,绕去看看。”叶尉缭道。 “叶少爷,”武鲜美殷殷嘱托:“三少爷就全靠你了,他一向看重你,时时都要提起你,待你如亲兄弟一般,你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叶尉缭跟他比了个手势,一句“放心”还没说完,就让封平平给拉走了。 叶尉缭笑着跟他走到街上,没有骑马,只是信步行去。先把东城巷又看了一遍,着重看了看巷口一处宅院,还编了个由头进去转了一圈,跟主人家说了阵话。 叶尉缭把自己脸上擦干净了,编瞎话骗人更是容易许多,从宅院出来,遇见街头巷尾闲散坐着的人再上去问几句,笑着聊聊。问到的人多半都能跟他相谈甚欢,有什么说什么,不知道的也要热心指点他去哪里再问问。 封平平仍需隐姓埋名,顶着一脸死样活气的易容薄皮,恶形恶状地站在一旁吓人。 叶尉缭问到城南葛家怎么走,还问到新练出来的宝刀前几天已经交货了,就拿出来给众人看了半日,似乎是订下这把刀的主顾不愿意了,匆匆收起。主顾身份有许多种猜测,有说是官府,有说是江洋大盗,也有说是哪一派掌门,众说纷纭。 两人去偃师桥左近转了一圈,折而向南往开元巷去,在一处茶楼坐了一阵,出来就拐进了一间赌坊,叶尉缭看了一阵凑上去赌了两把骰子,刚赚了几两银子,正跟一桌人吆五喝六地高声乱扯,又让封平平给拉出来了。 “初六!我手气正旺,你让我再玩几把……”叶尉缭抱怨着,封平平忍无可忍地喝道:“你不是出来找人的吗!”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这么担心玉玉?”叶尉缭笑道。 “谁担心他!”封平平怒道。 “好啦好啦,这不是打探消息嘛。”叶尉缭拍拍他,顺手帮他挠挠脸上贴的皮,怕他痒痒。 “他还能跑到半路忽然去喝茶?忽然去赌钱?你也没问到见过他的人,光问那把刀干什么?”封平平道。 “你跟玉玉不熟,他第一喜欢抖少爷气派,大包大揽地替人打抱不平;第二喜欢美人,生得好看的人求到他跟前,百试百灵;第三喜欢兵器,功夫没多强,名刀名剑收藏了不少,还老是惦记我这把刀……”叶尉缭说着,带着封平平又进去路边一家衣铺,把赢来的银子都交给掌柜,让他找两身光鲜衣裳。 “换衣裳跟找人有什么关系?”封平平问道。 “没有多大关系,”叶尉缭笑道:“换身新衣裳好看,难得到城里来,还不弄点好吃好穿的?快去换上吧,换吧!” 叶尉缭跟掌柜的借了地方,推着封平平去里间换衣裳,自己麻利地换过一身,转身去帮他系腰带,拽平整身上衣褶,搭好领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回,赞道:“行,一表人才,就是脸上难看了些。” 手指搭到他脸上皱皮,轻轻挠了挠,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抠下来。 封平平垂目看着他,他穿戴齐整看起来更是夺目,任谁看了都一见难忘。“你不是要找他,你是要劫走他的人知道你在找他。” “嗯。”叶尉缭点点头。 “我跟着你,脸遮不遮也没什么用,知道的自然知道我是谁。”封平平道。 “我想把你绑在客栈里,叫三鲜兄弟守着你,又怕你生气。”叶尉缭摇头笑了笑,道:“劫走玉玉的人,我心里隐约猜到几分。既然他们不会杀玉玉也不会杀我,可是,我不知道你跟去会如何……初六,我真是不该……” “别怕,”封平平伸手盖在他手上,按着他手指揭下来一片薄皮,一边说道:“我要跟着你,我也能跟着你。” 叶尉缭两手伸开,往他脸上使劲搓了搓,把薄皮都揉下来。两个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地走出来,封平平更是脸都换了,掌柜的看见大吃一惊,险些以为撞邪了。 再往前去一转就是开元巷,只看冲天的一柱烟火也知道巷尾那一处院落是葛家,两人施施然行去,准备上门问问那一位大主顾究竟姓甚名谁,就问不出来,总是要露露脸。眼看就要走到葛家跟前,身后响起一阵车轮碌碌马蹄得得,叶尉缭稍稍回头,封平平一手按在猎刀上一同看去,马车缓缓经过他二人,在前面不远处停下了。 “车上的香味,跟那条布帛上的一样。”封平平低声道。 车窗掀开,一个大头小子探出圆圆的脑袋来,看去十二三岁,脸上滚滚的肉挤得眼有点眯,说话都嘟囔着:“上来吧。”“上去干什么?”叶尉缭反问他。 “我娘说你们要来!”大头小子不耐烦地说道。 “你娘是谁呀?”叶尉缭哄着问道。 “我娘就是我娘!” “你连你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养了你这么笨的孩子,多伤心。”叶尉缭逗他。 “我知道!她叫冯安安!”大头小子喝道。 叶尉缭同封平平对看一眼,果然所料不差,是三尸门的人。那妇人也是算得尽,遣了这么一个愣头愣脑的孩子过来,要换个人还能动手逼问几句,这孩子只怕脑袋掉过来抖抖都抖不出多少东西。 大头小子已经把车门打开,喊道:“你们到底上不上来!” 封平平拉一把叶尉缭,两个一起跳上车去,跟那孩子面对面坐下,车门合拢,晃晃悠悠地向前赶去。 第八十八章 路途中叶尉缭没少逗那大头小子,他也姓冯,取了个名字叫慢慢,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再问其它的更问不出什么了。 封平平不愿听他两个来回啰嗦也说不清楚,只掀开窗帘盯着马车外头。一路穿街过巷折向北去,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似乎也不怕他们记得路途。 最后下车地方是北城墙跟前一处庭院,足足占去一条街的地界,马车沿着院墙碌碌前行,许久才到一处侧门跟前,院中自有人开门放他们进去。墙中仿佛换过另一处人间,又或仙境,红花绿树,流水潺潺,往前望去更是曲径通幽,道道景致掩着亭台楼阁,更有隐约的乐声传来,铮铮然,悠悠然,不由地令人神往。 马车在一处空地停下,冯慢慢领着他两个一道跳下车来,车夫自去卸车牵马,前面一道回廊落阶而下,石阶尽头站着迎接的人。仆从打扮,倒生得一副好相貌,浓眉挺鼻,站得也是笔直笔直的,仿佛一根雕琢精致的柱子。 “封少爷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