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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的东西。 冻森荒原的隐形兽,身上有寒龙卧雪体自爆后的血液,可是这血液是从哪里来的? 蔺采昀是不是就是寒龙卧雪体? 千晴转头去看临子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邓林老仙见他二人久寻不到,大骂道:“没用的臭小子,隐形兽的幼崽是没有隐形的神通的,只有成年后认了主的才能隐形,找了这么半天也没找到,真是废物啊……” 正在责骂,临子初忽然轻‘咦’一声,指向前方:“那个不是……” 千晴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抬头前看。 就见临子初手指的地方,有一个身体呈现蹲姿、蜷缩着趴在地上的裸/体小孩儿。 小孩个子矮矮的,脑袋和身体差不多大小,骨瘦嶙峋的模样。 因为实在是太小了,一眼望去,几乎要隐没在残剑林中。 千晴快走两步,将地上的小孩儿抱起,就见那小个子男孩,双眼突出,眼眶凹陷,竟是之前千晴与临子初救出的小儿身。 这小儿身方才还是昏睡的模样,一被千晴抱起,忽然活泼起来,挪动四肢,爬到了千晴的手臂上。本想继续上前,但被趴在千晴肩头的阿毛威吓住,只好停下,搂住千晴的手臂,绝不放手。 “不错,”邓林老仙道:“总算找到了。” 千晴震惊道:“这小儿身为何会在这里?” “因为他擅自想要认主,竟然胆敢背叛本上仙。我本是要罚他在这里看守残剑地一万年的,看在你们两个的份上,就饶了他,把他送给你了。” “难不成,这小儿身,就是你口中的隐形兽吗?” “当然了,我先前已经说过。”邓林老仙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道:“你们口中的小儿身,就是隐形兽的幼崽。” 临子初‘啊’了一声,心道,当时只顾着考虑能治疗寒龙卧雪体弊端的方法,也没细听。今日方知,原来小儿身便是冻森荒原中让人谈之变色的隐形兽。 这样也好。如果是这个小儿身,那么千晴应该很乐意成为他的主人。 果不其然,千晴看向邓林老仙的方向,问:“如何能让隐形兽认主?”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株玉石藻?” 千晴点点头,他身上确实是有一株,是临子初抓来送给他的。 “把玉石藻喂给这小儿身,然后用手心碰他的额头。” “那不行。”千晴当即拒绝:“这玉石藻……不能给。” 临子初愣了一下,有些脸颊发烫的窘迫感。 邓林老仙大叫:“喂,这巫山湍流里的玉石藻,可都是老前辈我自己的东西,你这小贼偷了一根,现在不打算还回来,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不像话!” “玉石藻就长在那里,我拿的时候,也不知道那是你的,怎么能说是偷呢。”千晴顿了顿,又说:“这个玉石藻……真的不能给。” 临子初凑到千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千晴只是摇头。 邓林老仙面上阴晴不定,道:“哼,你这小滑头。罢了,本上仙今日心情好,便再给你一株玉石藻。” 只见眼前有青色光芒闪过,浮现在小儿身面前。 那小儿身本是躺在千晴手臂上,死活不下去的模样。 当它嗅到玉石藻的气息后,整个人都癫狂了,急忙松开千晴的手臂,朝玉石藻扑去。 而后张开大口,嘴巴裂到耳垂下,凶恶地将那玉石藻全都吞到腹中。 将那玉石藻吞下后,小儿身忽然蜷缩起身体,一种莫名的天地伟力,让它的身体飘在虚空,面对面对着千晴。 “快摸它的额头!”邓林老仙道:“它愿意认你为主,不要犹豫,快碰它的额头。” 千晴闻言,抬起右手,合拢成掌,前伸抚摸小儿身的额头。 看上去光洁宽大的额头上,一碰上去,竟然摸到了尖尖的角。 尖角触感粗糙,好似山壁岩石。 尖角摸上去恐怕有小儿身的大半个脑袋大,压迫在小儿身双眼之间,将它的眼睛压得突出,眼眶却是凹陷的。 寻常人碰到小儿身的额头,是不能摸到角的。 只有做好认主准备、即将成年的小儿身,才会长出角来。 寻常人碰到小儿身的额头,能够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些幻象。这些幻象是用小儿身的魂魄凝结而成,如果隐形兽本身并不愿意认主,被碰到额头的次数多了,就会死亡。 只有愿意认主的人,才能触碰小儿身的额头,让小儿身的身体发生质变,长成成年的隐形兽。 却说千晴的手掌碰到离小儿身额头三寸远的地方时,就停了下来。 有白色的稳重纹路,赫然出现在千晴掌心,逐渐凝成坚实的灵犀角。而后凝视的白晕迅速向上,蔓延到小儿身的头部、脖颈、四肢…… 原本孱弱瘦小的隐形兽,慢慢退去一层人皮,有灰色的厚重皮甲,覆盖在隐形兽身上。 纤细的四肢,也变得粗壮,长出厚重的指甲。 稳重的白光,将昏暗的残剑地点亮一角,但又很快熄灭。 千晴的手掌仍旧放在隐形兽的灵犀角上,面对面站在他前面的小儿身,已经从一个干巴巴的小孩模样,变成了四蹄粗壮、头上有角的野兽。 那野兽闭着眼,驯顺的用头上的角顶了顶千晴的掌心。 千晴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无数的幻象碎片,自他眼前剧烈闪过。 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难以捕捉。 当他强迫着想要看清楚时,碎片就离他远些。 当千晴要放弃了,那碎片又凑到了他的眼前。 斑驳的碎片,海量的画面凑到眼前,千晴呼吸急促,他看到……他看到了…… 正梧洲,擎天之柱,九曲八关。 一间木头小屋中,白衣少年趴在桌上,脸靠在一手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唇边送酒。 一旁扎着红色头绳的小姑娘道:“师兄,你不要再喝了。这酒醇而烈,即便是修士,也会被醉倒。” 趴在桌上的白衣少年,就是临子初了。他喝得太多,脸颊通红,眼睛湿润的,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一样。 “我见不到他……” 喃喃的,悲痛的声音,从临子初喉中挤了出来。 他恍惚的,以手指敲击桌面。 用醉酒人特有的沙哑嗓音,轻声唱道: “……萚兮萚兮,风吹其汝。 渺渺来人,属思何苦! 闲庭邑人,怜其白发; 却见新柯,长之桃柳。 寒衣君子,云何不乐? 对剑引杯,独行踽踽。 何言相思?两不相知! 何言相逢?两不相识……” “何言相思……两不相识……” 沙哑的歌声逐渐弱了下去,有一滴伤心欲绝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