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穿到明朝考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1

    到院里听听美人戏才好。

    杨一清洒然笑了笑:“不必麻烦,有戏无戏都不要紧,师兄与我有酒就好。”

    杨大人眉清目秀,还没留起胡子,宛然是个美青年,不过眼角早早挤出了细纹,嘴角也有些,应当是个爱笑的人。

    崔燮也不禁随他笑了笑:“酒自然有,是谢大人家里酿的好酒,去年送了我几坛,一直藏到今日,正好招待两位大人。”回头吩咐一旁低眉顺眼、小心做人的小松烟:“去你启哥院子里,叫薛老板他们来唱个套曲儿佐酒。”

    这小厅里人多地少,唱戏是唱不成了,只能唱祝寿的曲子。

    小松烟撩起大脚片子就跑,活似跑慢些就要被锦衣卫抄家拿问似的。崔燮提起酒壶给桌上几人倒满了,又走到祖父身边,喂他喝了热热的杏仕酪,夹了几筷软烂的蒸鱼,剔去鱼刺放到他碗里,叫服侍的小丫鬟和着饭喂他吃。

    李东阳顾不得吃饭,先喝了一口酒,闭着眼缓过酒劲儿,满意地赞道:“这般好酒,我在别人家还没喝过。这是怎么酿出来的?”

    杨一清也说:“甜净醇厚,不比南方大曲的绵软清甜,却又有一种纯澈清冽的好处。前些日子在宫里听人说起谢大人酿的好酒,不想今日有缘,倒在这里喝着了。”

    只是那酒谢家送出来的有限,不过是给些上官故旧,怎么就舍得给一个监生了?

    谢瑛怕他胡猜乱猜的反猜着真相,便径直说道:“这酒方子是我在通州救下崔监生时,他知恩图报,写下来送我的。酿出来的酒不给别人,也得给他这个主人先尝尝。”

    杨一清点了点头:“谢大人真擅救人。我们和崔监生都是经你救过一回的,今日能坐在一桌上喝酒,也是种缘份。”

    谢瑛也眯着眼笑道:“两位何须言谢。查处那等聚众行骗、欺凌百姓的恶少,原也是我们锦衣卫职份内的事务。本官捉着他们时,听的言行,背后仿佛还有同党凶徒,恐怕顺天府的人手不足扫荡群凶。明日我便上疏,请旨清查城内这些恶徒。”

    合该如此!若锦衣卫都能有这样的觉悟,哪里还有这百年来的斑斑劣迹、彰彰恶名?

    李东阳与杨一清轻轻点头,叹道:“此诚善政,只愿谢大人行事时多多约束下属,勿伤百姓生计。”

    谢瑛含笑应允了,又劝他们以后出门多少带几个仆人,遇上事纵打不过,至少还能有人去报官。两位大佬叹道:“我们也常在外头走动喝酒,一向不曾出事。哪儿想得到那些恶少凶横致此,敢围殴朝廷命官的。”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感叹时事,崔燮怕祖父听着恶事紧张,又怕他坐久不适,便向众人告罪,先推他回内室休息。

    他搬动崔老太爷就像搬孩子一样容易,把人抱上床,又摇起半张床让他倚着,叫丫鬟们在旁端茶递水。

    不一时他回去了,却见三位大人已经聊完了时事,李大佬端着酒杯考校监生们;杨舍人跟谢千户聊着当今流行的骗术;学子们在下头低声背着诗词文章……

    连几个随父母来的孩子都不敢高声,板得一脸正经,心里不知多拘束难受呢。

    崔燮连忙叫人开门窗、撤纸廊,又吩咐去催戏班子上来,好让大家有个事可分心,同窗们也能松松心。

    监生们宁可不看戏,也不想叫学士这么考校下去了。李学士的才学要赶上李太白了,越喝越高,考得越难,叫他们心惊胆颤,仿佛回到了每天早晨抽背文章的时刻。

    更惨的是他不是抽查,而是挨个儿查,考的还都是不在纲的。

    众人纷纷借口天色将晚,再不回去怕赶上宵禁、怕学正监查,坚定地跟崔燮道别。李大佬还没考够,看着外头的天光说:“不用担心宵禁,晚上拿我的帖子,叫崔家派车夫送你们回去。”

    杨一清笑道:“师兄,咱们身上连个牙牌都没带来,自己回家还得靠谢大人的面子,就别为难那些监生了。”

    众生连声附和着,借口还有书没温,妻小不方便待得太晚,急着转身朝外走。

    不等他们出门,院里就响起了一片人声,有琴管撞击出的轻响,间杂一两声清越的击铜声。

    那声音越响越近,到门外忽然停下,像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到地下,而后就是呼哧呼哧的重重风声,从门缝里吹进香雾白烟,把众生堵在了门里。

    那扇门忽地无声无息地从外头打开,一片金光明晃晃地照进来,隔门站着个戴花冠、穿袄裙的纤瘦女子,叫背后照来的黄光打得正面都是阴影,看不清眉眼。不知哪儿吹来的怪风,专吹得那女子裙摆飘飘,香风雾气一拥而入……

    他差点直接叫人出去,关上门重进一回。不料挤在门口的学子竟喝起彩来:“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福寿班,这小旦宛然是个许飞琼下凡哩!”

    就这打光,这阴风……他们竟没吓着?

    崔燮下意识看向两位大佬——李东阳举着酒边喝边叹,没怎么看那唱的;杨一清倒是正隔着人群看那小旦,脸上却也是一派欣赏之色:“匆促之间,竟也能布置出几分神仙气,不愧是唱过五美戏的福寿班。”

    大家都觉着是仙气,那或许是他审美太超前了?崔燮挠了挠下巴,索性不再问这个,又劝同窗们留下听一支曲儿再走。

    那些监生们宁可不听也不想再受考了,饱含遗憾,却也非常坚定的拒绝了。

    崔燮挽留不住,只得跟两位大佬致歉,先出去安排车马送同窗和女眷们,还叫人拿了几套新的分送其子。因就只张斋长带了女儿来,崔燮着女子不用科考,可以看些闲书,就大手笔地送了一套前朝三杨阁老的台阁体诗文集给她。

    那几个孩子来跟他道谢时,眼中都含着深情的泪水,不知是喜是悲。

    把同窗们送出大门,还得回去陪两位不怕犯宵禁的大人呢。

    他匆匆往主院走,才到院门外,忽见一个小厮小六哥引着谢瑛朝外走来,不由得停了步子,朝他一拱手:“谢大人有什么事吩咐我办吧,这小厮年纪小,不管事。”

    谢瑛客客气气地笑着说:“两位大人正在里头吃酒听戏,我是出来解手的,不想在这里遇见了主人家。”

    “我既是主人家,当替大人领路。”崔燮走上来,朝小厮打了个眼色,那小厮感激地看他一眼,回堂上服侍去了。

    他把家人都打发下去,看看左右无人,便拉着谢瑛到僻净处,拉着他的手就往袖子里摸,急急地问道:“你没受伤吧——”

    谢瑛心头一暖,拉着衣裳给他看:“我这是出门前换的衣裳,干干净净,连个浮土都没染上,哪里就受伤了?那些人虽多,却都是些市井恶少,打不过我这成日价操训的正经武官的。”

    崔燮绕着他转了几圈,在他胸前、腰腹都摸了摸,摸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