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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了谦恭卑微。与总裁同楼层的秘书部感受最深切,数月之前一场小小的车祸之后,方总变得不一样了,脸上始终挂着的温润笑意看起来不再刻意,而是高深莫测,明明坐于眼前的人面貌还是同样的,感觉却如深渊,深不见底。 秘书出去之后,方晟言抬手轻轻一抓,一只鸽子顷刻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鸽子:卧槽,高手! 白鸽立马恭敬地低头,“先生好,昆吾居的姜老板让我将包裹送来。物品已至,我任务完成,这就离开。” 白鸽咕咕两声后退,退到桌子边缘才转身,黑豆眼睛在明净的窗户上溜了一圈,尴尬了,没有一条缝隙,咋出去? 方晟言手微一摆动,白鸽移形换位,顷刻间出现在窗外,呆立在半空差点儿成为历史上第一只高空坠亡的鸽子,慌忙中煽动翅膀,稳住了身形。 总裁办公室内,方晟言看着布包无奈地笑了笑,打开后,一瓶500克的牛肉酱和拳头大的小甜瓜出现在眼前,小甜瓜滴溜溜滚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手掌上,放于鼻尖轻嗅,甜瓜特有的味道便钻入鼻腔,唤起了一段记忆。 前世的方晟言还是个普通人,没有觉醒任何法能,在高高的位置上勤恳而谨慎的工作着,但防不胜防,一次出差被亲叔叔背后捅刀,剜去了双眼、打断了双腿抛在了异国他乡的街头。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求助无门,眼瞎腿瘸又得不到救治的方晟言犹如困兽,空有一腔雄心却自救无门。 无论什么困苦,方晟言硬是挺了过来。 一日夜雨滂沱,方晟言躲在桥洞中避雨,同样狼狈的姜元走了进来。 桥洞不大,为了争抢地盘两个人狠狠地打了一架,最后力竭倒在一块儿,又饿又累的姜元疲惫地压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竟然说像是老家夏季时才会生长的甜瓜,刚从地里面摘下来瓜肉脆甜、放上一两天便会绵软多汁。 明明是长久不洗澡的酸臭味。 那时,方晟言心里面是这么想的。 而现在,方晟言闻着瓜香,眼神柔和,唇边带笑。 “主上,您的心乱了。”角落里出现了大片的阴影,黑影中有个佝偻着脊背的人恭敬地垂首站立,慢吞吞的声音苍老平缓。 眼中的光芒尽皆敛去,方晟言淡淡地看向老者,“我不过是偿还他于我的十年恩情,还完了,情便尽了。” 老者笑了几声,并未说话。 ··· 离开寸土寸金的南洲市中央CBD,一路向东,房屋逐渐变得低矮、样式变得老旧,最后定格在几百年前的黛瓦白墙、翘角屋檐上,翘起的屋脊上蹲着脊兽,依次为龙、凤、狮子、天马等等,小小的市井院落脊兽的规格却胜比皇家。 青瓦层层如鱼鳞紧凑,缝隙里偶尔顽强地生长着野草,硬生生拉低了屋顶整体的格调。 脊兽轻蔑地瞧了几眼野草,竟然与之为伍,堕了它们的威名。野草昂扬生长,沐浴阳光雨露,才不和几块破石头计较。 屋顶下,昆吾居还是老样子,贴墙放置的货架上零星地摆着几样东西装点门面,让店铺看起来不那么萧条。一侧电脑那儿“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没有断过,柜台正位后,惦记了一会儿白鸽有没有把东西送到方晟言手上的姜元丢掉一切杂念认真看书。 大金像是一只真正的猫儿窝在柜台上懒洋洋地睡觉。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和平凡,和世间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忽然,姜元右耳耳垂上黑色“耳钉”动了动,玄鉴飞了出来变大,凌空在空地上变成了大大的黑洞,侧耳倾听,从玄鉴里传来了水脉流动的声响,随着暗流涌动,水中裹带的东西途经玄鉴,脱离了阴暗不见光的弱水河底掉在了昆吾居的地上,重见天日。 半片不知道谁吃的烧饼,牙印清晰可见,在弱水中浸泡了多年竟然没有坏,上面的芝麻看起来还保留着刚出炉的焦香。 一对儿臂粗的龙凤喜烛挂着蜡珠,仿佛前一刻还在新房中跳跃着火焰,下一刻却被毫不怜惜地扔进了水中。 血沁的臂钏白玉所制,上面雕刻的纹路雅致大方、雍容华贵。 无舌的铜铃铛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桃木雕的老虎惟妙惟肖。 …… …… 玄鉴“吐”了半天才算是把东西吐完了,抽动了一下像是人性化的打了嗝,黑洞洞的正面竖立着朝着姜元,羞涩地扭捏了一会儿,在姜元的招手中逐渐变小冲到了主人身边,啪叽~用力地贴在了姜元的脸上,香了好大一口。 计划得逞,玄鉴高兴地滴溜溜转,直把自己转晕了才变成了个小小的耳钉贴在了主人的耳垂上。转晕呼了,还贴错了地方,由右耳变成了左耳,丝毫不影响姜元的颜值就是了。 待在仓库的小满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一地的东西高兴的“啊呜”一声,阴丝丝的声音尾调轻轻上扬便是她表达喜悦的方式了。 “我的,我的,搬进去哟。”小满小手挥挥,一堆面目模糊的鬼役出现无声无息地将货物搬了进去。 姜元支着脑袋看了半天,实在是不明白,“半张吃剩下的饼子会有人买吗?” 大金自从当了昆吾居的镇店神兽,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见过,“掉出来的小片指甲都有客人要,别说是半张吃剩下的烧饼了,照片拍好看点儿放到网上,想要的人自然会拍。” “对。”沉郁的客服珠珠离开了电脑,握着手机去仓库拍照片,然后传到网上去。 姜元看着珠珠的手机,蛮老的款式了,像素不高,而且珠珠拍照的手艺真是不敢恭维,他浏览过昆吾居的某宝店铺,那一张张货物照片不走心极了,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高糊、抖动、曝光…… 身为老板,姜元考虑是不是要更换一下硬件设备。 “少年啊,成为神话吧。在此刻、苍蓝的风……” 姜元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胡玫莉,接通电话,那头一本正经的声音传来,“姜老板。” 姜元拿远了手机看,没错啊,是胡玫莉,怎么娇滴滴的声音变成了老古板一样一本正经、毫无起伏。 “今晚有个慈善晚会,姜老板可以当我的男伴吗?”胡玫莉在另一头依然用毕恭毕敬的声音说:“见面后,我要为自己上次在博物馆后门的鲁莽道歉。” 姜元:“……”突然好不适应。 胡玫莉客客气气地把电话挂了,姜元还看了手机好一会儿,转变太大,一下子适应不良。 “怎么滴,你觉得不喜欢,想埋胸?”大金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之后不咸不淡地说。 姜元看了一眼时间,从高凳上跳了下来,“肯定不是啊,只是转变的也太快了,之前还对我……唔,那个样子,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