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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还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他乔装入军营,想来是要让哥哥出去当诱饵。离发兵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崔眠只见那个云熙国主在那里吃点心,喝酒。那样子该是很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 一切按云熙的计划执行,哥哥上了马。 崔眠问道:“云熙,你怎么不怕哥哥突然就变清醒了呢?他若是将计就计又该如何?” 云熙觉得定是共情蛊起了作用,现在崔眠喊他云熙,待他同初时来云疆一般。云熙望着崔眠,靠近,但崔眠还是偏了头。果然,是时间还不够久,共情蛊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这离他想要的崔眠还远远不够。 现在的崔眠还是会躲避他的亲昵,但绝没有厌恶的神色。云熙看崔眠那不好意思的样子,很是有趣,笑着答道:“不怕,他发病都是好几个时辰,且我拔了他的舌头,他也发号不了施令。” 第50章 50请君入眠 温度一点点从崔眠的手心褪去,他又想起了未央宫那十几张没了舌头,空荡荡的口。 这时候云疆国主已经骑着他的马被周围拥护着前进,可是马上那人的回头一瞥,却被崔眠捕捉到了。 那个回眸里满载愧疚,那绝不是疯子会有的眼神,所以如今那个马上的人,是清醒的状态,他完全知道云熙要让他去送死,而他是自愿的。 崔眠突然有了于心不忍:“云熙!如果他有选择,他也不想双生,也不想得病,更不想害你至深。”这话是想让云熙改变计划,放过哥哥。 “但他没有选择,已然害我至深如此。” 崔眠默然,云熙说的对。便看着那云疆国主的马匹渐渐远离了视线。 “好了,小眠,我们该换地方了。” 川河一战,莫长生打头阵。 两军对峙之前,免不了唇枪舌战一番。两军的统帅出列,莫长生脊梁笔直,威风凛凛,英气逼人。对面的云疆大将也不差,同有一国大将之风貌,只是莫长生比起对面的老将,要年轻许多,更多出了几分年少轻狂的气质。 莫长生开口道:“你们云疆本就是北蛮,喝人血,吃人肉,不受教化。如今吞并了周围小国还不安分守己教化子民,却学人当起了贼。屡来犯我南夏,屠我南夏子民,欺我妇孺,贼心不改,天理难容!” 对面的云疆老将仰天大笑后,道:“你说我们是贼,好笑!你当初南夏屁那么点大,怎么变成今天这样辽阔?你们也是贼,你们莫家就是给贼打头阵!” “你!” 那老将感慨,少年人就是少年人,沉不住气。又道:“你个莫家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敢跑来打头阵,当年你三哥可就是死在我的长刀下的。真是怪了,莫家人怎么一个个都来求死。” 莫长生再不与他理论,策马提枪而上。 “卫我国疆,不容北蛮!”桃满先喊了一声,接着就是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卫我国疆,不容北蛮!卫我国疆,不容北蛮……” 两方军队正式交织在一起,战鼓四起,黄沙漫天,旌旗翻卷…… 川河之战,南夏大获全胜,收获了所有南夏疆土。且莫长生还斩下了云疆国主首级,举国欢呼雀跃,全军上下士气高涨。 云疆失国主,军队人心涣散,被南夏打得屁滚尿流,往北撤退。 这一切实在是顺利,顺利得让文君持有怀疑。可能那颗头颅又明明白白的就是云熙,他也见过的。 而这时京城的旨谕传来,其一,表彰了川河一战众将士们立下的汗马功劳;其二,务必戒骄戒躁,听从将领指挥可趁势追击;其三,务必要把云疆国主的尸体头颅保护完好。 看这第二条,皇上是不愿就此收手了,恐有收复云疆之意。而这也正得几位主将的心。用桃满的话说就是这云疆皮太痒,欠教训! 就在川河之战的半个月前,萧炎被捕了。地牢内一盏明灯,一盘棋局,对弈二人。 萧炎戴着枷锁执棋落子从容不迫,反倒是祁佑心事重重。 他想:这个萧炎怎可潜伏在南夏这么多年,且贾府商脉之广,辐射全国。这么多年来,勾结了多少官、商、士。整个南夏在一窝蜂的笼罩监视之下,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可比他这个皇帝还要了解南夏的一举一动。而贾府又是他们的翻译南夏文献和输出机密情报的作坊。能建立这样一个组织的人,让人生惧。且他是小官,又是小官。 “萧炎,朕且问你是否有被何人威胁?” “无。” “为探得机密,不惜睡遍京城高官,到底是何动机呢?” “身行力践,为国捐躯。” 这个答案出乎祁佑的意料,萧炎见祁佑不解,又道: “谁说为国捐躯一定要上疆场,持金戈与人血肉相搏。我萧炎上床榻,同人翻云覆雨,同是为国捐躯。” 这话说着淡然,却是掀起听者心里一番骇浪。 “皇上,您输了。” 祁佑这才集中注意力到棋局上,黑子被堵劫无路,白子占了大半棋盘。 “是,朕是输了。论棋艺我朕比不过你萧炎,可是论治国,朕比之你们的云疆国绰绰有余。” “哦?南夏的皇上这是在向萧炎毛遂自荐?” “是。” “不知道皇上认为您的手上有何能让萧炎心动的筹码?” 祁佑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书上有载,古有鲜卑族,本是个草原少数民族,建立北魏王朝。可其文化积累太少,发展艰难,于是孝文帝推行了大规模的深度汉化改革。今御史大人同我说到你们一窝蜂可翻译了我南夏大量文人典籍,人文风俗往云疆运送。” 祁佑这番话引起了萧炎极大的注意。他道: “云疆人愚昧,确实不如贵国开化。” “那蜂主可想想你们当今的国主,朕说他残暴不仁,屠了边越,屠我南夏,携男宠上朝堂,可与古之纣王比肩。蜂主心中一番宏图伟业何苦寄于他身上?何不寄于朕?” 萧炎想来他这辈子真是和皇帝有缘,他也曾同云疆的先皇许下誓死效忠朝廷的诺言。如此一来。进退两难…… 可祁佑这话正说到了萧炎心中所忧。云疆此国主非是先皇,也不是彼太子,其一生之坎坷不平,心怀怨恨,注定让他难以成为一个高瞻远瞩的帝王。 祁佑还在等他回答,只是那灯芯燃尽,地牢内陷入一片黑暗。 萧炎思量许久后,开口道:“皇上,一个可以用信仰取胜的国家,也可以用信仰打败。” 那个秘密于其他国家而言不过是皇室丑闻,可于云疆而言便是最佳攻击的软肋。 黑暗中,祁佑听着萧炎淡淡的叙述。一个国家的命运很可能就在这三言两语中所奠定了。 祁佑:“朕以一国之君承诺,定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