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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戏码了,赶紧捂上眼:“城旌,我们还是出去吃草草吧。” 城旌对于自家白菜被丑地龙拱了的事实完全无法接受,可不知怎么的,只要连云声音一沉,威慑感就震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想他虎族也算是猛兽,怎么会被地龙给压了头,郁闷地恨不得撅个洞去看看地龙老巢,到底有什么玄机。 城旌四仰八叉往玉帘花丛上一趟,挠了挠毛肚皮,豪不惬意地晒着太阳,扭过头朝开始和草叶奋斗的爰爰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从那次之后,就突然靠无烟那么近了?” 爰爰往城旌嘴里塞了一把嫩草,嘴里嚼个不停,要是不出人声,根本就是个饿了大半辈子的寻常兔子:“无烟待他那么好,命都豁出去了,就算铁石做的心也该化了。” “我看不见得。”城旌不以为然,呸一口吐出一朵带牙印的玉帘花,“他那张死人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谁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表情是没见多少,可无烟去山阴受伤那天,他抱得那么紧,还那么小心,手都在抖,心里肯定也疼死了。”爰爰用毛脸蛋做了个吃痛的夸张表情。 城旌被逗得失笑,把小兔捧到毛肚皮上,抓来草叶摊在她前头,提及黑地龙,又笑不出来了,不满道:“本来就跟他非亲非故,要不是无烟好巧不巧捡了他,也惹不出这么多事,也就无烟心地好,什么花鸟鱼虫都要救一救。都这样对他了,还不心怀感激,那可太没良心了。” 爰爰缩成团,咕咚滚到城旌大脸边:“好像……也不是感激……” “这还不感激!那可真是养了条白眼地龙了。” “城旌,你不觉得连云不太像地龙么,哪有那么大的地龙。”爰爰用前爪拼命拉开,也就比划出巴掌长,“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感激,不对不对,不是感激。嗯……”她摇头晃脑地想了半天,可惜小脑袋没装那么多东西:“我也说不清楚,是一种比感激更复杂的东西。他对着无烟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那天收留我们的阿姐提起他丈夫,乍一看没什么,却和对待我们是不一样的。之前我就看出来了,只是他总是一副藏着掖着的样子,这次却突然变了,好像被谁应允了般,光明正大起来了。” 城旌摆摆爪子:“你可别瞎说,阿姐和她丈夫那是一对。无烟怎么能跟他是一对,那我们怎么办。” “一对只能是两个,无烟跟我们那有三个了,得有……”爰爰掰着爪子数数,“得有一、二、三对了。” 城旌一双虎眼转来转去,越发不明白了,瞥到柏树后头步出个影子,登时魂飞破散,抄起爰爰拢在怀里,警惕地退了数步:“则……妖王大人……你怎么有空来。” “我不过闭了两个月关,无烟这就和别人成对了?”则风一步步踱来,面色阴沉不定。 爰爰探出脑袋:“反正不是和你!” 则风眼光一扫,一掌扫出,妖力带着城旌魁梧的身躯直飞出去,撞进洞府汇中。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哪来的贱妖活腻了,敢和我抢人。” 自湍江雷劫后,短短太平了数月的翼望山,又沸腾了,与上次的全山惊惶不同,这一次是跃跃欲的兴奋,毕竟能让沉寂的妖王大动干戈,当然是一出不能错过的好戏。 鼠妖们不知从哪个洞窟里钻出来,成群结队,不时便组成了浩浩荡荡一阵,聒噪声喧天。 “听说还是为了美人无烟,先前妖王大人出洞,翻遍整座翼望山,寻的也是他呢。” “可不只无烟,听说还有个姘头。” 鸟雀小妖们也俯了下来,叽叽喳喳打听。 “是哪个不要命的,连妖王大人看上的人都敢抢,这不是嫌命太长了。” 群妖大队,仿佛是去瞧稀罕景色的观光团,你推我搡地赶来,挤在了苍碧洞府口。 里头针锋相对的几妖却没闲暇管外头,苍碧连拖带拉,把被打懵的城旌和爰爰拽到后头,回过头正准备对则风说几句好话,避免这场因他而起的争斗,却看连云不知何时已站在则风前头,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则风不屑冷哼,扬首乜视连云:“你是谁?” “是……是来我这做客的远方亲戚。”苍碧生怕被发现连云就是当日的小娃娃,横插到两人中间,干笑道,“妖王大人,我之前不是离开了一阵子嘛,就是去接他的,您别见外。” 连云道:“无烟,走开。” 苍碧推推连云,继续对则风道:“妖王大人,上次的事是我不对,那不是急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就当被虫子叮了一口,别往心里去。要怪罪的话,冲我来就好,和他们没关系。” “好。”则风狂妄一笑,伸手去拉苍碧手腕,“我便冲你来,跟我走。” 然而他却没有触到的机会,连云横过一掌,错入两人之间,挡开则风的手,另一手把苍碧环进怀里:“他不会跟你走。” 第107章 千年玄蛟与白狐小妖 十八 “这是谁啊,敢明目张胆跟妖王大人作对,胆子都冲天了。”洞外小妖们个个瞪大了眼。 “样子还挺俊,别说和那白衣的还挺般配。”一只过路妖搭了一句。 “俊有屁用,不知天高地厚,看等他成了妖王掌下魂,还怎么嚣张。” 则风眼中泛起杀气,灼灼看着连云片刻,狐疑地挑眉:“你是那小孩的爹?” “不是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苍碧连忙撇清关系。 连云却不闪不避道:“不是,那正是我。” “你!”则风眼角一抽,被对方的轻视惹得心火翻涌,再不欲多言,一掌灰色的磅礴妖力在掌中蓄起,瞬间击出,“去死!” “快跑快跑!洞要塌了!”小妖们乱做一团,四下逃窜,一时全退到了不远处的松柏后头,不住探头往洞里看战局,没想到等了半晌,也没传来任何山石崩坏的巨响,一只胆大的鼠妖,蹿出妖群,往洞空跳了几步。 哪有什么山崩地裂,连碎石滚落的声响都没有,甚至洞里丝绦都没有分毫摆动,仿佛则风方才那一击完全不存在一般。 连云岿然立于洞内,一掌掬在身前,掌中一团黝黑的妖气如取之不绝的源泉,涌流出细密黑烟,黑烟一路蜿蜒而上,直至洞顶,再向四周扩散,收势落下,形成一方丈许宽的屏障,将则风一击全数压在里头,连半点残劲都没泄漏,另一手则揽在身前苍碧肩头,也幻出一道黑障,隔开白雪般的身影与妖力的冲击,苍碧在其中毫发无伤。 “则风大人被压制了。”外头小妖见没什么波及,胆子愈大,三五成群地凑拢围观。 爰爰和城旌见状,吓飞的三魂七魄也回了笼。 城旌虎眼瞪得老大,冒出崇拜的火花,恨不得一招修出这等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