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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翻了。 第四顿…… 第五顿…… 两天,三顿加点心宵夜地轮番喝,没人知道,贾瑛酒量的极限在哪里。 二十八日晚,宝玉喝完最后一场,一更等人欲扶着他上马回府,宝玉笑着摆摆手:“走走,买点桥头卤味回去。” 二更抬头看了看时辰:【这时候还买卤味回去,二爷没吃饱么?府里灶上应该有宵夜吧?】 不过,二爷做什么,众人不需要问为什么,二更这疑问也就脑子中飘过而已。 桥头卤味是老字号了,更因为后来添了十三香,更具风味,宝玉买了卤猪头肉、卤大肠、卤蹄筋和一些豆干、昆布丝之类的素菜。 回府之后,他叫一二更等人自去休息,提着卤味到了绮散斋。 暖盆点起,叫伺候的人去院子外头守着。 不多时,敲门声起。 “进。” 推门进来的,不是十六又是哪个? “好兄弟,真懂我!”要说做皇帝有什么不好的,大约就是衣食住行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好随意露了喜好吧,偏偏十六又喜欢吃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现在推门进来闻到桥头卤味的香味,原本开口的话顿时变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和这一句比起来,显然这一句更加亲昵。 宝玉拿出酒,给十六斟了一碗,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十六吃了一块卤猪大肠之后,掀起袍子金刀大马地坐下,执起酒碗:“宝玉,此去关外,天高海阔,任你施展你的本事,我祝你前程似锦。” 宝玉举起酒碗:“定不负君信任。” 第325章 宝玉和十六只喝了一小坛而已, 毕竟十六便装出来,平安等暗卫要担负起很大的责任的。 十六自己也知道出来喝酒是没办法尽兴的,做了快六年的皇帝了, 十六很多时候已经能克制自己的私欲, 譬如说能不吃猪杂就尽量忍着不吃,免得御膳房的人头疼该如何用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去炮制一份猪大肠或者猪肚或者猪头肉。 因此, 除了第一碗酒是干掉的,后来这一对好伙伴一直是浅酌, 配着有嚼劲又辛香的卤味, 边吃边聊。 十六出了一口气:“转眼,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可不是么,宝玉初遇十六是从那年京城朱雀大街一起抓人贩子算起,那年他才七岁, 现年他已经二十三,足足十六年了。 十六比宝玉还大六岁,如今只差一岁就三十而立了。 这么说来,两人认识的时间, 竟然都超过他们岁数的大半。 便是因此,两人的默契实在是绝佳,十六也不说虚的:“理国公说, 关外有些人蠢蠢欲动,想要拿老十五做筏子。宝玉,你知道,我原来讨厌老十五实在真的, 就算现在……也不怎么喜欢他。”十六顿了顿,表情很复杂。 宝玉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十六的肩膀表示理解:毕竟老皇帝是先十五皇子压死的么,十六还真没办法把十五皇子留在京城,这么做他估计忍不了多久就想找由头把人给砍了的。 十六接着说:“我这群哥哥弟弟,现在全须全尾地没剩下几个。当初老七和许氏做下那样的事,父皇也没有牵连老十五。并且为我考虑,出圣旨圈了大哥,好叫我不要背上手足相残的名声,我想父皇在天之灵也希望老十五能够就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关外,不要再参合进这些破事之中了。” 【这个……还真不一定。】宝玉如是想着,【按照老皇帝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尿性,要是当时没被十五皇子压死,估计回头就维持不住慈父的体面了。咳咳……只可惜,十六被他教得太好,或者说,幸好十六从小不是他教出来的,行事一是一二是二,磊落多了。】 当然,再好的朋友也有不便于开口说的话,譬如宝玉对老皇帝始终都是有怨言的,不过他不打算说出来,叫十六为难——反正老皇帝当初的龌龊法子对他其实一点用也没有,并且托了那恶心玩意儿的福,现在宝玉行事大胆一点,完全不必担心被猜忌。 这别的暗卫眼中的悬在头顶的剑,对于宝玉来说却像是免死金牌,能够更肆意地做事。 “你这次过去,先同孙将军交接一下,凭你的本事,我倒是不担心你在关外打开局面会有多难,京城这些老东西,还以为不让你抽调几千禁卫军去是为难你,殊不知你早就与我提了不要带这么多人手。”十六呲溜一口,转而继续说,“京郊大营的人你也都熟悉,那胡守备是个机灵的,你带着他倒是也好。另外暗卫这边,有什么紧急的事体,从镖局走伍毅的路子给我送来也行。” 胡守备,便是当年给武师傅举荐了荣国府武教习师傅差事的人,当年他还只是个千户而已,现如做正五品的守备已经第八个年头了,眼见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是京城武将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功绩没有背景,要迈过四品这个大关实在是太难,所以他使了法子,也算是自荐,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首先跳出来表明愿往关外发光发热,倒是在十六面前也挂上了号。 另外,早年老皇帝特许拨给十六的伍毅和宝玉也是老熟人了,宝玉更是明里暗里照顾他镖局的生意,倒是和镖局的镖师们关系都不错,虽然如今两边身份差距越发大了,但是宝玉是谁?那外貌那亲和力,他想要同某人搞好关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刀口上讨生活的镖师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替宝二爷收集各地的特色种子、新奇玩意儿,托福还赚了不少,想来之后镖局在关外开分镖局,也是两厢便宜的事。 酒过三巡,外头候着的平安咳嗽了不止一次。 宝玉开口赶人:“你该回去啦。” “沈千针那边,暂时还没什么眉目……宝玉,你别急,有进展,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十六一口闷了碗里最后一点酒,葡萄酒在空气中搁久了,二月底室内还点着炭盆子,室内温度挺高,催熟了其老化,口感不如刚开起来那么清甜,还微微带涩。 宝玉也饮尽酒水,反手擦了一下嘴角,洒脱地说:“沈千针这个人,心大而且胆大,但凡和医术有关的事情,他上手起来都有些无法无天的,陛下还是不要给他压力,让他徐徐图之比较好,反正这玩意儿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十六认真看着宝玉:“我是知道你的,你心中坦荡所以不在意这些,可是我却不能当做这件事情不存在,不然十年二十年,日日夜夜叫我记得,总归是我的心结,原本共患难的情谊变成了胁迫与控制,这便变得不是我了。” 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