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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闻空气中传来的信息、拜牙那几个修炼不到家的儿子们不经意间言语里对汉人的轻视,叫他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整个哈密卫一共三万多人,畏兀尔人能有多少?三千?六千? 能给拜牙卖命的人有多少?一千?两千? 【可悲可叹可笑,先皇居然一直放任此毒/瘤自由生长。不思寸土必争反而沉迷于弄小巧,果然被昔日的十五皇子一屁股坐死了也是活该!】 ………………………… 休整了两日,禁卫军照旧轮番进城吃吃喝喝,不过即便粗神经如沈林,也发现城中的人态度不是很友好啊。或者说,有些汉人商家,怎么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反倒是另一些畏兀尔人的铺子,居然还有不开眼的想要宰客禁卫军,当然,禁卫军小伙子们一行都是十几二十人一起的,在隔壁摊子的陈淳听到沈林的呼唤,带着弟兄们往那门口一站,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当然,这两天之内,还是够宝玉干很多事的,至少譬如马宾鳌的引荐,指点了当地仅剩的几家有头脸的汉人——这还是托了从前年跟随贾代善将军的福,就地病退伤退之后他们在当地落了户,得了小小的职位,勉强有自保之力。这几家人中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听闻贾总兵是贾将军的孙子,都恨不得能赶来亲自拜见,不过他们大多年老体衰;而贾总兵住在拜牙府,遂作罢了。但是不妨碍叫小辈送来拜见礼——其中有没有夹带,就是叫拜牙三个晚上都没睡好的原因了。拜牙只恨这些年打压之下,汉人依旧抱团,一直不能压制彻底,不然也不必担心今日他们作妖了。 而使团中如隐形人一般的楚沂如鱼儿入水,直到启程也没出现。 侯俊即和陈淳、沈林等禁卫军中中高层都发现了,不过他们很自以为聪明地脑补了全部,觉得楚兄弟/大哥应当是另有总兵大人吩咐重要任务了。一千人中少了两三个人,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使团再次往西北进,哈密卫与瓦剌接壤的地方最近只有五十里,此时已经有瓦剌的人在那儿接应了。 第229章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发,请查收。 在边境, 带队接人的是脱欢的舅舅, 也是瓦剌第一猛将,若不是脱欢的外祖家比较给力,这个扎眼的大王子凭他的双商, 许早就活不到成年了。 不管怎么说, 脱欢的舅舅哈木对大姐唯一的儿子还是很关心的, 方一碰头,意思意思地用蹩脚的汉语给林如海等人打了招呼, 就转头找外甥,待听闻外甥在途中遭了暗算现在还在马车内静养, 这强壮的瓦剌汉子顿时虎目一瞪, 就把和他翻译的冒炎章拔起来了。 可怜冒大人,从来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这一路吃的最大的苦头也就是第一次渡河的时候逞强没喝姜汤有些头疼脑热罢了, 这辈子三十多年除了小时候被长辈抱在怀里, 总角之后便再也没这样被人拎起来双脚离地了, 顿时就是脸刷白!不仅仅是因为害怕, 还因为——丢人啊啊啊! 好在, 宝玉就在一旁站着, 见此,皱着眉走上前:“我能理解你担心大王子身体状况, 但是请不要做出这样侮辱我们大明官员的举动。” 冒炎章心说:贾大人啊贾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和着蛮子讲究先礼后兵吗?快快把某解救出来啊! 哈木的官话水平到底如何, 只有他自己知道,宝玉走完了程序,便开始动手,他拱手之后,便伸出右手捏住了哈木的左手腕子。 哈木不防这白斩鸡似的贾总兵竟然力大如牛,被对方手钳住的手腕一阵剧痛,吃痛之下他松开了手。 不过身为瓦剌第一猛将,哈木还是要面子的,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宝玉说:“力气挺大!” 宝玉身后一干禁卫军等皆是相互飞眼色。 就连一旁被人搀着的脱欢都替他小舅舅觉得腕子疼:【舅舅咱憋逞强,我方才都看到你痛的额角抽抽了一下!】 这样的小插曲,不消一刻钟也就过去了。哈木再不敢小觑对方领兵的年轻将领了。 使团再度出发,除了禁卫军中无声无息地少了三个人之外,路上一应前进节奏都没有变化,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大约是瓦剌队伍里头的人终究是躁动了吧——瓦剌使团中那些汉子们,则是因为终于踏入瓦剌境内、见到了迎接自己的族人而兴奋不已,毕竟这一趟出门就是大半年哪!至于脱欢,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遇刺是老二出手的这事儿证据确凿,就连大明人都可以帮自己作证,便是父王也不能包庇老二;忧的是大明人的态度太强硬,把阿姆因(瓦剌副使臣)那个老家伙和那些个杀手都被押送走了,倒不是怕没有凶手指证幕后之人困难,就是怕父王觉得自己不顶事! 脱欢把心中思虑讲给舅舅听,哈木听了之后,顿时皱眉:“脱脱木那个小瘪崽子!你别担心,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你父王想把这事儿含糊过去,大明的人也不会答应的。可惜了,你咋没能求娶一个大明公主回来呢?” 脱欢被插刀,吐血而卒——当然是不可能的。现在提起此事,脱欢已经冷静多了,不在一意怪大明瞧不起自己,转而把火力对准他二弟和那个该是的副使臣,正是他们从中挑拨才让自己本次的目的未达成的!就是这样没错! 【当然不是因为大明皇帝、百官、百姓不答应!是小人作祟!】自嘉峪关出发到今天,脱欢已经成功把自己洗脑了。现如今开始给他舅舅灌输这个结论,倒是叫哈木吸了一口冷气:“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啊,平时大家都觉得你咋咋呼呼是最能耐的,结果脱脱木可真黑!好险你就被暗算了!” 脱欢心有余悸地点头,他也很害怕啊,原本准备离开大明之前最后来一场叫人身心愉悦的啪啪啪,结果差点没被杀死,那匕首从下腹划过的触感叫他做了好多天噩梦!这种恐惧,根本不好同仆人述说,憋了这么多天,可算是能和他舅舅诉苦了——【就是,咋感觉有点奇怪,脱脱木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我是会咋咋呼呼会叫的……?】 ………………………… 三月下旬,大地回春,瓦剌的牧民大多赶着羊群牛群南下寻找染上绿意的草地,便是因此,瓦剌王带着勇士们也从大本营乌布苏诺尔南下,到了科布多——一个距离大明瓦剌边境直线距离大约一千二百里的濒湖城镇。瓦剌王领着诸子与几个部落的首领,在科布多等候大明使团的到来。 而被他们惦记着的一行人,已经在半途了。 越是北上,地势越平坦,若不是为了珍惜畜力,一天二百里也跑得。饶是如此,大明队伍每天行军一百里还能够沿途三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