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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拉撒, 无所不带。 一旁的王熙凤又暗自咋舌:【这般周全!多亏得林妹妹不是个爱争权的,不然珠大嫂子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咱们大房不就是吃够了老太太偏心的苦么。姑妈摆明了更疼宝玉,宝玉又这么有本事,想来再过二十年,二房的大房也不乐观。偏偏珠大嫂子还是个糊涂的,先前拦了苒哥儿多少次,不叫他亲近宝玉呢,听说最近倒是有些松动了。嘿,瞎想什么,反正都同我没关系,要是芃哥儿和蓬哥儿日后不是读书的料,我还巴不得他们多多亲近一下宝玉这个堂叔呢……】 说起来,白日里王氏和黛玉的一番对话,早有人报给了老太太,贾母听了之后沉吟一会儿,接着,在宝玉白日里回来给她请安的时候,贾母就问了宝玉要不要带丫鬟去随行伺候,原先老国公爷也接过巡边的差使,倒是没带丫鬟去,可是回来的时候也带了妾室回来,贾母自是知晓此事不妨碍,不像王氏,叫玉儿随便吓唬了一下就萎了——黛玉是她亲外孙女没错,可是宝玉也是他心尖尖的亲孙子,但凡宝玉要是有一点意思,贾母就准备挑两个可心的赐给他,不叫孙子受委屈。而宝玉摆手拒绝,还是叫贾母觉得颇为欣慰的。 故而现在,她得把这个事儿挑明了,免得王氏那个不清醒的做出什么出格的来。 “那随行伺候的人呢?”贾母再问。 黛玉如是这般说了一遍,一更二更伺候二爷日常起居、家丁阿九等八人负责看管行李,另单大管事的长子也随行,专职采买交际等,也好担起管事的责任。 王氏倒是想犯蠢来着,但是下午宝玉特意去了她院子,一通长谈之后,王氏已然没有脸提这事儿了,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为了多填补元春一点,怎么就一时糊涂收了薛家不少财物呢,竟然叫儿子发现了,特特来叫自己把薛家的事儿给办好了,免得亲戚之间不好看。】叫王氏面皮火烧火燎。好在,宝玉直接给了人选,同她说原先客居荣国府一阵子的郝老大不错,若是薛家觉得可以,这几日郝老大便可以差媒人去薛家。 王氏现在就想着,明天亲妹妹定是要来府里的,该怎么同她开口呢。那郝老大,听说是平民出身啊……然则次日薛姨妈听闻王氏给宝钗物色的人选是个正五品的云骑尉,是原先在江苏就跟着万岁爷的旧部下,又是分管盐场的,瞬间就觉得这郝大官人日后前程错不了!虽然年纪大了点,有二十七八了,但是人家是头婚!虽然平民出身,但是已经在京城置办了宅子!最重要的是,他亲爹妈具不在了,宝钗嫁过去就是当家做主的! 巧了,十四号这天,郝老大也来了荣国府,薛姨妈差薛蟠去瞧了瞧,也算是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当即,薛姨妈喜上眉梢,觉得先前的万儿八千两的银子可没白花,亲姐姐就是靠谱——此为后话。 此时,王氏哑火,李纨和王熙凤也不会提那不着三五的事儿。 贾母细细听了一遍,不得不承认黛玉虽然平时不太爱管事,但是真被分派了事情,还是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果然不愧是敏儿的女儿,我的外孙女啊。不过老祖宗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明个儿你再去白云观求两个平安符,你爹和宝玉这一趟出去,天寒地冻,不容易哩。”一个亲爹、一个夫婿,想来该是玉儿的心里才最不好受的吧? 黛玉眼眶微微泛红,点头应下。 ………………………… 十一月十四日,荣国府迎来送往,具是听闻贾总兵大人要出远门了,有给他践行的、有送一份薄礼来的,也都是些有吉祥平安寓意的东西。 有阁老、尚书们差管事送来; 有禁卫将士请轮休的带来; 有郝老大、柳湘莲等‘江苏派’亲自来一趟; 也有武家、刘姥姥家的不太值钱的衷心祝福; 花田庄子上老孙头又扛着晕车来一趟送来两盆竹子盆栽寓意节节高; 还有贾氏宗族里头宝二叔的迷弟们纷纷前来——其中贾蘅是打着包袱卷来的; 以及荣国府的姻亲王家、薛家等等; 最后要提的是一拨商户,把东西放门房就跑了——那是十三香的经销商们,他们还指望着打点好总兵大人的关系,不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接下来葡萄酒一事,能够得些便利也是极好的。 商户给的孝敬都是小意思,往常惯例就是这样,收了也无妨,自有小单管事带着人整理造册,但是那活似离家出走架势的贾蘅就被他宝二叔叫走,好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了。 贾蘅低着脑袋:“我没芸哥儿的脑子好,死记硬背考出的生员还是排在最末的,现在都二十了,也不能一直不事生产吃家里的吧,我想着跟宝二叔一起去闯一闯。” “你想从武?” “宝二叔,我我我没有叫你徇私的意思,我就琢磨着,学一点本事,做个镖师也好、能考上禁卫就更好,总之,得混出一番模样来。” 贾芸在叹了一口气说:“宝二叔,你就叫蘅哥儿跟着你吧,自从宝二叔你考了武状元之后,他每日卯时起来绕着宁荣大街兜圈子跑,被好多人嘲笑了也没放弃,他娘说,叫他去医馆当学徒他都不去,他爹揍他打断了两根棍子呢。” “此去西北,是公务,闲杂人等不能跟随,要么你就和阿九他们一样,以我亲卫的身份相随,若是如此,这一路要与他们同吃同住,这苦……你可吃得了?” “能!”青年眼神坚定,是对前途的渴望,是不甘于做一个医馆小学徒的野心。 “好,我先看看你的包袱吧。” “哎?”怎么不按设想的来呀,明明话本说这时候宝二叔就会被我感动进而答应的呀。 贾芸pia叽一下拍了贾蘅一下:“还不快打开给宝二叔看看。” 宝玉自然看懂了贾蘅眼里的吃惊与不解:【这族侄子从前在族学里就爱看杂书,多看了几本话本子就想虎躯一震?还是太年轻。】 贾蘅的包袱里除了银子之外放着打火石、匕首、一瓶子盐巴、千层底的鞋垫等等,宝玉看了之后,遂点了点头:“行,再去我院子跑二十圈。” 最终,贾蘅得了宝二叔一个点头,十一月里一身汗水的他终于笑了,幸福来得不容易啊。 刁难完大侄子,宝玉低头笑了笑:族中的下一辈,不少也能知上进,很好。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夜里,回房之后,黛玉把一个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挂在宝玉脖子上,然后轻轻地摸了摸:“明日,表哥你几时出发?” “辰时。” “这般早?” “恩。” “那还是早些歇息吧。” “恩。” …… “表、表哥,你明日还要早起赶路,这、这般不好吧?”黛玉软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