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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被宝玉训得服气了,很是听话,所以当宝玉对他们笑笑说:“都看着我干什么?把这股子劲儿给我保持下去,本月底考完月考,我就要开课了,成绩不好的,我不收啊。” 小伙子们更加热火朝天,抡起胳膊甩起臂膀,几乎要足下生风飞起来。 吴钰瞅了宝玉好一会儿,然后吭吭巴巴地说:“总兵大人,方才您在殿上写的那个,能不能再讲一遍给我听?” 是了,太初十八年战死定海的吴长风,正是吴钰的亲爷爷。 宝玉许之。 ………………………… 在禁卫营地打发了好几拨来安慰自己的下属,下值回荣国府,薛蟠早就候在那里了。 不过宝玉现如今有正事,便叫薛蟠先自便呆着——也就呆霸王会如此不客气,在第一时间就上门来,别的人家再关心这事儿,好歹都晓得先送帖子。 宝玉去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这些年操心的事情越发少了——或者说,自从贾赦中风之后,阖府狗皮倒灶的事儿都少了许多,老太太乐得放权,叫媳妇儿、孙媳妇儿捧着伺候。 便是耳闻了朝堂上的事儿,老祖宗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极其豁达:“外头的事儿,你们爷们看着办就是了,反正宝玉年纪小,即便这次不成,以后还有得是机会。” 这是老祖宗前几天的原话,所以今个儿宝玉还在禁卫军营的时候,兵部尚书人选尘埃落定一事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单大良进来小心翼翼地回话,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是听过了就挥挥手。 现在宝玉来了荣庆堂,老祖宗还是和往常一样,只管问宝贝金孙今天累不累、饿不饿等等。 另有想问不敢问怕儿子伤心难过的王氏和两个乖巧的妹妹探春、惜春,以及未婚妻林黛玉。 由探春领着头,故意说些平日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好叫嫡母别那么绷着。 这样的气氛,叫宝玉觉得轻松而舒心,日常哄一哄老太太,逗一逗满头银发的老祖宗乐一乐,然后他又要抖擞精神去应付一下便宜爹了。 宝玉告退的时候,王氏本也想告退的,但是老祖宗不放人,随便扯了一些府内琐碎的事体,把王氏给绊住了,倒是叫她没办法去缠着儿子问究竟。 大哥哥也在便宜爹的书房候着,叫宝玉觉得惊讶的是,贾政居然没有训斥自己,看来有大哥哥先铺垫的功劳——今天在太和殿念卷子的侍讲和大哥哥是同僚,同大哥哥说此事的时候肯定会更加清楚明白一些。 至于便宜爹,原本就没资格上朝,又没有至交好友的贾政从同僚那里听了一耳朵,而很幸运的是,工部的阴尚书对宝玉一直都挺有好感,特特给贾政转述了这事儿,说的话自然是比较主观的,这叫贾政心里头就好受多了:【并非是我儿子无能,而是他年纪实在太小不好服众,今次虽然退让一步,但是日后想要在升迁,便是容易得多了,别的不说,单说吏部的王尚书都不好意思卡宝玉了。】 又有不得不提的一点——宝玉没能领了兵部尚书一职,贾政的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逼着儿子小时候上进,可是现在这个嫡次子又太有本事了,早已远远地超越了自己,若不是自己凭空得了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正月给万岁贺新春的时候自己还得排在儿子后头!这像什么话,做父亲的威信在哪里?】 贾政不想承认,自己的心里其实,对亲儿子都生出了些许的嫉妒之心,嫉妒他天资卓绝、嫉妒他福泽深厚、嫉妒他得陛下赏识、嫉妒他小小年纪就爬上了正二品,这是自己大半辈子都没能升到的品级。 是故今夜,大儿子来替小儿子说好话的时候,贾政从善如流地顺着大儿子的意思说话,并且在二儿子来到书房的时候,和颜悦色地勉励了他一番,安慰的话语颇为假大空,实则语气中一点惋惜的意思都没有。 从贾政院子出来,贾珠就一声苦笑:自家老爷那样的性子,还想遮掩心眼子……连我都看出来了,宝玉这么聪明怎么会没发现老爷隐秘的窃喜?唉,宝玉本就受了挫折,偏偏老爷如此自私,子不言父之过,我只能多多关心宝玉,替老爷操了这份心!好叫宝玉不要寒了心。 遂贾珠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这一旬休沐,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宝玉笑笑:“是能让嫂嫂知道的好地方,还是不能……” “臭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见自己弟弟应当没有太往心里去,贾珠放心多了,“你还年轻。”未尽之意,不必多说。 再同路走了一段,两兄弟就得分开,一个去前院,一个去后院。 临分别前,宝玉正正经经地对贾珠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哥哥,我一点都不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 ………………………… 前头院子里,薛蟠心里急,可是他不敢催,喝了好多茶水,又去了多次茅厕。 好不容易等到宝玉来了,他张口就说:“表弟,你咋自己推了尚书的职位嘞?” 好么,看来京城中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宝玉还没来得及说话,薛蟠又马上解释:“我可不是怪你啊,表弟,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吧,反正盘口的庄家够意思,所有下注买了你的,钱都能原封不动地退回。就是可惜了,原本是一赔十呢……” “薛家表弟!”贾琏都想挠头了:你这是不怪宝玉的意思吗?我怎么听着你就是在怪宝玉推辞了官位呢? “薛家表哥若是得空,不妨和琏二哥一起盘一盘咱们十三香统共赚了多少银钱,收拢一下,不日有用场。哦,口脂那边也如是,只要是我能折现的银子,都帮我兑出来吧。” 宝玉轻描淡写一句话,叫薛蟠顿时顾不上心疼一万没有变成十万了:“表弟,可是葡萄酒?” “不不,先皇驾崩未过百日,怎可行如此大不敬之事?我尚有个计划,还需要斟酌一番,只担心贸贸然要好多银子,钱庄兑不出来罢了。” 薛蟠拍着胸脯说:“表弟放心,若是钱庄那里兑得慢,尽管同哥哥我说!” 这傻帽,生生暴露了他家有不少现银子的秘密,也不怕引来贼人。 ………………………… 二月底的休沐日,却原来,贾珠是拉着宝玉去了他圈子办的诗会,宝玉到的时候,居然受到了无比热烈的推崇,人人都想看一看,能够写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首绝妙好诗的人是怎样的钟灵毓秀。 一见之下,果然被宝玉的风采折服了。 因为宝玉年少就南下江苏,而后回京也忙于军务,和文人的圈子是一点不沾边,这样的文会,在京城还是第一次参加——在江苏时倒是也受邀过几次,但是他不耐与外人显摆,遂每次都